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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边势力虽是眼馋这块肥肉,真正敢动手的一个都没有,海门麻雀虽小,却步、骑、水三军俱全,合计有两万多人。此外不提王羲之是郗鉴的女婿,又出身于琅琊王氏,仅凭着允许郗鉴于海门滩涂开挖盐田,便使双方利益均沾,无形中构建了战略同盟关系,而且海门的背后还站着个庞然大物,在这个庞然大物未坍塌之前,任谁想动手,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已的牙,究竟是钢牙还是nǎi牙!,
海门展示出的示范效应,吸引了周边郡县的佃农出逃,往往拖家带口来投,对于这些人,王羲之照收不误,如今的他,手握雄兵,说话也硬气了,如果有人上门寻找,仅以一句“传言有虚,不足为信!”便搪塞过去,如果再有人胆敢于海门境内搜捕,那对不住了,两万多军可不是吃素的!
对于海门短短两年产生的变化,吴郡部曲最有发言权,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了海门从无到有的整个过程,与原先的半奴隶待遇比起来,现今兜里有钱,家里有米,还有人身zì yóu,简直就象是活在了梦里的天堂一样!
刚迁来,他们听说要挖建盐田,还暗自纳闷呢,好好的不种地,在海边挖大水池子干嘛?这也能生出钱来?然而,事实胜于雄辩,许多人至今都能清晰的记得,当看到盐田底部满满的全是白sè微微泛黄晶体的时候,全都忍不住的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当rì那激动人心的场景,海门百姓敢发誓,这一辈子将永远铭记于心!当然,饮水不忘掘井人,他们望不了带领他们rìrì奋斗的王太守与谢郡丞,更忘不了把他们从吴姓士族手中强行索来,并提议迁到此处的秦王殿下!
王羲之则听从了云峰的建议。把商铺抓在自已手上。先出租,等以后价格上去了,再售卖产权,通过租金与贩卖海盐的利润,海门财政走上了良xìng循环的轨道,与云峰吼巴巴的净把脑袋伸向别人锅里相比,强的整不是个事。
尽管太阳已坠入了地平线。可是海门街头依旧喧闹如白天,酒楼里高朋满座,商铺则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叫卖声、吆喝声。来自于天南海北的口音此起彼伏,甚至青楼都开了好几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郎们正倚在门口频频挥舞着小香帕呢。
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cháo中。荀灌娘的心里感慨万千,眼前的林林总总,令她产生了种不真实感,要知道,两年前的如皋。还是一片了无人烟的不毛之地。
‘仅两年,海门便如此繁华。那么秦国的其他地方呢?又会是什么模样?’莫名的,荀灌娘的心底深处涌来了一股冲动。激使她真想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去秦国境内走走看看。然后去寻找那个人,亲口告诉他,自已是多么的担心他,要做他的妻子,从此以后再不分开了。
然而,荀灌娘明白,只能把这份相思放心里揣着,她不仅要担负起守护书院的责任,而且建康那表面平静,却rì益恶化的局势也令她放不下她的老父。
“哎~~”众多的烦恼令荀灌娘不自觉的幽幽叹了口气。
随行的女罗刹们似是感受到了荀灌娘内心的彷徨,其中一人转头笑道:“灌娘姊姊,在担心秦王了吧?其实呀,石虎固然厉害,可是也只配做秦王前进的踏脚石罢了,最多两年,秦王便会重新再来,到时候就能见到了,不过嘛,如果灌娘姊姊耐不住相思之苦的话,索xìng去长安好了,这里有姊妹们照看着,不会有事的。”
荀灌娘被说破了心事,忍不住的俏面一红,连声分辩道:“哪有的事?谁想他了?哼!去了那么久,连封书信都不舍得送来!”
女罗刹们均是暗暗好笑,荀灌娘虽嘴上说的狠,最后一句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是啊,秦王在长安顺利吗?他与石虎的战事进行的如何了?’随行的女罗刹尽管表面上一幅自信满满的神sè,其实她们自已也挺担心云峰的,关键还在于不能及时得到长安方面的消息。
不自觉的,那一张张俏面上的笑容渐渐凝结起来,荀灌娘品尝到了相思之苦之滋味,她们自已又何尝不在思念着那人呢,虽说都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可是,能时常望着那副瘦削的身影也令人心安啊!
‘真是个害人的家伙!’荀灌娘不由得暗暗咒骂着那人,只是,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怪,只能怪云峰太特别了,与这世上的男人截然不同。
无奈的摇了摇头,荀灌娘强笑道:“妹妹们,都快点吧,转过这条街就是太守府了,咱们都没吃饭呢,得让王太守给好好安排一下。”
“嗯!”女罗刹们纷纷点了点头,牵着马匹加快了步伐。
这个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一轮明月刚刚探出了半个脑袋,普通人家的屋顶大多飘起了丝丝缕缕的氤氲烟气,一份份或许算不上jīng美,却颇为可口的饭食被女人们端到了堂上,忙碌了整天的全家老小围坐在几前大快朵颐,顺便交流着道听途说而来的种种趣闻传言,随着无所顾忌的欢声笑语与诱人的饭菜飘香,一天的疲惫也不知不觉的离身而去。
然而,王羲之与谢尚就是个天生劳碌命,自从被云峰举荐为了海门正副职,就没一天得闲,与他俩原先整rì里吟诗谈玄,摆弄书画乐舞的悠闲rì子相比,当真是天壤之别!
好在这二人也未有怨言,在同龄人正逐渐被醉生梦死,灯红酒绿侵蚀了心灵的同时,一座崭新而又富庶的城池已通过他们的双手屹立于如皋高地之上。
海门太守府,白天各自忙碌的王谢二人刚刚聚在一起,皆是怀着满腹的心事。
“逸少兄,你明rì得去救援广陵了吧?慕容廆在未降石勒之前便已身经百战,此人又狡诈多智,这一路一定要多留个心眼。”谢尚不放心的提醒道。
王羲之现出了不解之sè,摇摇头道:“为兄至今仍是不明,石虎正与秦王鏖战于长安,石勒为何要令慕容廆攻打广陵?莫非他就不怕两面受敌?要知道,广陵城池高厚,岂是指rì可下?而正如秦王所言,广陵为建康之江北屏障,朝庭怎会座视?我海门既然明rì出兵,相信其他各路兵马也将陆续抵达,石勒没可能不明白,实是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