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宝马的确不同凡响,史书上记载的能够rì行千里或是夜行八百里也许带有几分夸大。但是,从姑臧至南安,迢迢六百余里,云峰于当天正午时分从家里启行,连带上短暂的休息时间在内,于第二天清晨抵达了姚戈仲营寨。
守门的军士倒也对云峰存留有几分印象,连忙上前招呼道:“来者可是云将军?”
云峰微微笑道:“不错,正是本将,扶风公可于寨中?”
军士施礼道:“主公未曾外出,请将军稍待,末将这就前去为将军通报。”
“诶~”云峰一挥手道:“何必如此麻烦?本将与你家主公甚为捻熟,自行前往即可。”说着,索着马就向内走去。
“这个~!”军士伸了伸手,想拦住他,但是又不敢,心知这人与姚益生关系颇佳,更有可能迎娶他家主公的宝贝女儿,这一犹豫,云峰就消失不见了。
很快的,姚戈仲大帐出现在了眼前,云峰于帐外呵呵大笑道:“扶风公别来无恙乎?在下云峰特来探望。”
几息功夫,帐帘一掀,姚戈仲满面笑容的走了出来,亲热的说道:“原来是云将军,快请进来,怎不事先着人通报一下,害的老夫未能出寨相迎啊。”
云峰不以为然道:“多rì不见,扶风公怎变得生疏起来?以你我之间的交情哪还须如此刻意为之,随意些即好,扶风公以为呢?”
“呃~?”一丝微不可察的苦涩于姚戈仲脸上一闪而过,随后讪笑道:“那是,那是,来来来,先随老夫进来再说。”
一边说着,一边把云峰迎入了大帐。
云峰也不提正事,继续与姚戈仲有一茬没一茬的拉着家常,于不经意间突然问道:“敢问扶风公,令郎可于寨内?”
“啊?”姚戈仲一怔,立刻笑道:“呵呵,益生外出办事,尚未归来。”
云峰不置可否,又接着问道:“那静儿呢?该不会也出去了吧?或是还在睡着大觉?”
姚戈仲嘴角抽搐了下,摇头叹道:“哎~静儿身体略有不适,这两rì正于帐中休养。”
“哦?”云峰一听就急了,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那在下得前去看看。”
姚戈仲连忙上前拦住:“静儿需要静养,不方便被人打扰,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一两rì即可痊愈,介时云将军再去探望便是。对了,云将军大清早赶来,想必还未用膳吧?”紧接着,向外喝道:“来人,带云将军去用早膳。”
帐外走进来两名亲卫,向云峰施礼道:“将军请。”
云峰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姚戈仲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说呢?谈话中会时不时的有那么瞬间失神,笑容看上去也很僵硬,不像是发自于内心的那种,动作举止也很不自然,完全失去了身为一方土霸王所应具有的豪气。
尤其是提到姚静的时候更是令云峰生疑,按理说,他与姚静的关系在整个羌寨内已是公开的秘密了,所差的只是一纸婚书,怎么连探病也要推推却却?
‘难道姚戈仲已经见过了赵国使者?’云峰暗暗猜测着,不过,他奔波一夜,至今粒米未进,经这一提,肚子还真的咕咕叫了起来,心想着等吃完之后得与姚戈仲好好谈上一谈,打开天窗说亮话。狐疑的看了他两眼,就跟着亲卫向外走去。
随着云峰的离开,姚戈仲脸上挂着的笑容转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现出了一片忧sè。双手负在背后,来来回回的绕着圈子,眉心拧成了一团,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在困扰着他。
转过了三四个帐篷,两名在前引路的亲卫用眼神交流了片刻,随后双双微一点头,停下身来,其中一人咬咬牙,小声道:“云将军,敢问可是为女郎而来?”
顿时,云峰心里一个格登,越发的意识到了不妙,眉头一皱道:“不错,此正为本将来意,莫非姚静出了什么意外?”
“将军请借一步说话。”另一名亲卫向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带着云峰来到一僻静之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最后叹道:“我二人看着女郎自幼长大,早已视之如自家侄女,心知女郎情系于将军身上,不忍心见她落于刘曜之手,无奈之下,只得出此下策,还望将军能够偷偷把女郎带走。”
通过这两人的叙述,云峰总算明白了原委,赵国使臣于前天就已经抵达,一是要招降姚戈仲,二是赵主刘曜yù纳姚静为妃,并给他三天时间考虑。
姚静不用多说,今年她已年满十五,正没rì没夜的期盼着云峰来向她父亲提亲呢。却没料到,情郎未来,反倒来了个半老头子!自是反应强烈。姚益生当然站在了他妹妹这一边,同时也反对投降刘曜,于是,劝说起了姚戈仲,可越说越激动,难免言辞有些不当,姚戈仲一怒之下,把这兄妹俩暂时看押住,限制他俩的zì yóu。
不由得,云峰心里升起了腾腾怒火,敢打他女人主意的,只有一个下场:死!而且还不能轻轻松松的去死,怎么也得享受享受着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先进刑罚手段!
刘曜,成了云峰生死簿上的第三个名字!
半晌,云峰沉吟道:“那么,扶风公是否已同意降于赵国?”
亲卫摇摇头道:“未曾,扶风公至今仍犹豫不决。族中为此事亦争执不休,可今天已是赵使给出的最后期限了。”
老丈人有事,女婿服其劳。你姚戈仲下不了决定,我云峰身为你未来女婿,可不能坐视不理,怎么也得帮上一把。打定了主意,云峰继续问道:“请问赵使现今身于何处?本将倒想去见识见识究竟是何等样人。”
“这个....?”两名亲卫相互对视一眼,迟疑了下,可还是给云峰指点了道路,云峰心怀感激的向他俩道了谢之后,独自一人向着使节营帐走了过去。
经过一番七绕八绕,来到了一处大帐前,云峰气定神闲的欣帘走入。
见有人进来,一名男子冷笑道:“今天已是给出的最后期限,你家主公可是想通了?”
云峰看了过去,帐内共有九名男子,说话的这人身着文官服饰,看来就是他了,于是,微微笑道:“你就是赵国来使?”
这名男子腰背一挺,傲然道:“不错,正是本使!”
云峰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本将向你借用一物。”
“何物?”男子顿时脸上现出了jǐng惕之sè,其他人也都呈扇形排开,手按在了剑柄上。
“借你头颅一用!”话音刚落,云峰身形暴闪,一步迈上前去,伸手一把抓住他头颅,运力一拧,“喀嚓”一声,颈脖折断,再一拽,“撕啦”一下,一股冲天血柱喷起丈高有余,这人竟连发出惨叫声都来不及,脑袋就被活生生的扯了下来!
紧接着,云峰又身形连闪,一阵砰砰砰的巨响过后,八名侍从一一倒在了地上。个个胸口坍塌下去一大块,显然被一拳打碎胸骨,气绝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