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节(求粉红)
薇儿依着画楼哭了一场,情绪好了很多。
她问画楼她应该怎么办。
画楼笑道:“有些人求忠诚专一,有些人求富贵权势,有些人求相知相悦。可是每个人不能都占全。我跟督军,求相敬如宾,就算他有姨太太,对婚姻三心二意,只要能给予我尊重,我便满足。你呢,你的婚姻求什么?”
薇儿哑然。
少女梦幻式的婚姻,是要十全十美。
虽然卢薇儿没有回答画楼,却好似看透了很多,人精神不少。
那日慕容半岑吓得半死,回来后情绪大变,真的是在校门口看到了张恪。张恪没有得到半岑,仍是不死心,时常在学校门口徘徊。方副官告诉画楼这些的时候,她手指微紧,关节发白。
她试着劝半岑:“暂时不去学校,陪妈小住几日可好?我只说你去了同学家。”
他却犹豫,最终道:“姐姐,快要考试了,倘若我成绩好,将来还能考上官费生,出国念书就不需要花督军的钱。我不想欠督军太多……也不想姐姐欠督军太多……”
画楼听着心头酸楚,把他拥抱在怀里。
然后吩咐易副官:“调拨五个人给方副官使。倘若半岑少爷再出意外,让他提头来见!”
易副官道是。
转眼间便是七月,白云归南下音讯全无。
报纸上只言片语来看,南边的灾情得到了有效控制,局势暂时相对稳定。想要彻底解决灾情,还需大量繁琐的安排。
因为方副官调派得当,慕容半岑在学校并未出事,张恪也未曾得手。
平常的时候,慕容半岑依旧温柔安静,情绪也看不出起伏,只是每日习武越发刻苦。功课做完,便是跟方副官练拳。
还有十几天就是七月半。过了七月半,画楼有把握让张恪彻底消失。
但愿半岑的心病也能彻底消失。
李方景没有在俞州过多逗留,六月底就带着唐婉儿回了香港。临走的时候跟画楼道:“你有事我一定会及时赶回来,只要我还活在人世。所以什么都别怕!”然后又似开玩笑吻了她的手背,“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骑士,公主殿下。”
画楼当时笑着骂没正形。
而后想想,又心中怅然。久久矗立码头,望着他的轮船消失在天水相接的尽头。
没过几天,张府老太太做七十大寿,张太太亲自过来给画楼送帖子,希望白夫人赏脸。
白云灵跟张家二少爷交情匪浅。她口中不承认,只说是朋友,没有私情。可小女儿的娇态,大家都一目了然。
张太太体态丰腴,笑容和煦,说话斟酌再三,态度恭谦而不谄媚。毕竟是俞州城的第一个富商,家底深厚非普通暴发户可比拟。
掐指算来,画楼见过张家大少奶奶、二小姐、张太太。婆婆慈爱,妯娌和顺,小姑子贞静,这样的人家跟白家有几分相似。只要张二少不是太离谱,这段姻亲就能结。
画楼含笑道:“既然是老太太做寿,我定要去沾沾福气。”
张太太见她回应非常干脆肯定,心中大悦,对画楼颇有好感。她细细打量着画楼:绛紫色百褶福裙是前朝的老款式,月白色宽袖上衫却有着旗袍的合度裁剪。下裙宽大艳丽,短袖上衫贴身素雅,衬托得腰身曼妙,气质高雅;青丝浓密,肌肤赛雪,五官端正,浑身气派一看便知出身大户。老式的衣裳能穿出新派的风情,她是个会打扮自己的女子。
衣着别致,容貌却只能算得清秀婉约,不算出彩。可那双眸子,粲然明媚,又幽深安静,落在人脸上的眸光总是温软绵柔,一看便是聪慧识大体的。
因为这清湛眼眸,为她添彩不少,闲闲坐着也令人不敢小瞧。
张太太早就见过白云灵,第一次见面就很喜欢她,觉得她既无老式女子的怯懦呆板,也无新派女子的张扬异类,容貌美丽清纯,性格温柔娴静,最是儿媳妇的好人选。
只是想起她的家世,张太太对她的喜爱又所有保留。
张太太娘家也是大户,不同于城里新贵人家,对家教极其看重。
听说白家在霖城也算数一数二的人家,可是在俞州,当家作主的是白云归的夫人白慕容氏。
关于这位白夫人的传言,向来是俞州上流社会妇人聚会的谈资。
一开始众人说她木讷善妒,才来就给云姨太太立规矩;后来又说她凶悍霸道,敢枪杀政府要员;再后来,又说她面慈心狠,笑里藏刀,总之说起她,没一句好词。
男人们对她对她所作所为啧啧称奇,说什么将门夫人有胆有谋;女人们则是不屑,内地来的老式女人,从来不出来交际,肯定又土气又笨拙。
张家的当家老爷一直想跟白府攀亲,说什么如今乱世,没有强权的庇护,生意很难做。世道不好,武夫当权,商人必须依附当权者才能生存。
张太太每每叫大儿媳妇来探白夫人的口风,媳妇回去总是说,白夫人为人和善,跟外界传言不同,对张家也很有好感。
张太太不太相信,以为儿媳妇看人不准。如今亲自见面,才觉得画楼教养很好,对这门亲事更加满意。
想到这些,张太太笑容更加恭谦:“那我们就恭候夫人了。如果得空闲,家里的少爷小姐们都去吧。我听六小姐说,夫人的胞弟也在俞州,让慕容少爷也去,还有五少爷和客居的卢小姐。”
“张太太客气了。”画楼轻笑,“我回头问问,如果有空,都让他们去沾沾老太太的福气……”
张太太这才满意而去。
晚上吃饭,画楼把张家寿宴的事情说了,问他们谁有空一起去。
“我不去,学校快要考试,每日要练琴。”慕容半岑低声道。他每次去苏莹袖的小公馆吃饭,便借口说留在学校练琴。
“我恐怕去不成。那天正好报社有聚餐,老成另谋高就,我们为他开个欢送会。”白云展算着日子道。
画楼和白云灵便看了卢薇儿。
“不想去,够烦的!”她恹恹道,“越来越热了,晚上出去都是一身汗。”
“去吧薇儿姐,说不定还能碰上采妩姐。”白云灵笑嘻嘻缠着卢薇儿道。
“估计很难!”薇儿道,“自从他们家三少爷的案子判下来,采妩的婆婆就关门谢客,也不准她们妯娌出门。咱们也好久没见采妩了吧?”
吴家三少爷参与刑家工厂爆炸案,因为是从犯,又有吴将军四下里打点,判了有期徒刑四十年,这辈子想出来也难。这件丑事让吴家颜面尽失,吴夫人又好强,怕旁人看笑话,关起门来对世事不与理睬。
采妩也不敢擅自出来。
白云灵一想,点头道:“估计真的见不到。对了,吴家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吵着分家呢。自从吴三少爷出事,吴将军倾家荡产打理疏通,吴大少和吴二少就很不满意。案子判下来了,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也吵着分开过日子,免得将来相互牵连。哎,简直乱了套。”
采妩的婆婆只有两个儿子,便是吴三少和吴四少。对于前妻的嫡子,吴夫人谈不上狠辣,至少不亲近。两位少爷一直小心翼翼在后母面前伺候,连累两位少奶奶也低人一等。
吴将军坐镇,大少爷和二少爷不敢提分家这话。
如今三少爷犯下这等恶事,吴将军还是要保住儿子,便失去了做父亲的威信,两位少爷从前的不满与今日的不屑,终于爆发,闹着分家。
画楼听了直摇头:“我们家兄弟姐妹多,娘从来不插手各房的事,各房也过和和美美,家宅安宁。可吴夫人这里要管,那里要问,却又不能一碗水端平。吴家如今这分崩离析的状况,多少有吴夫人的责任。”
“谁说不是!”卢薇儿道,“采妩的婆婆真是讨厌!上次采妩拉我去陪她睡一个晚上。第二天四少要巡海,好几个月后才能回来,吴夫人就希望采妩能和四少交好。得知我要住在那里,她当时不太高兴。后来采妩借着和我说话,就睡在客房。结果半夜,吴夫人居然跑到客房去了,让采妩回去睡。哎呀简直……我要是有这样的婆婆,真是生不如死,亏得采妩能忍。”
画楼等人听了啼笑皆非,纷纷叹道:这样的婆婆,叫人渗得慌。
“后来采妩回去睡了么?”画楼问道。这件事后来也没有听采妩提过。
“没有,采妩说‘薇儿害怕,我留在这里陪她。’然后又喊了女佣扶吴夫人回去。吴夫人气得半死,第二天早上指桑骂槐说了好些难听的话。二少奶奶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她居然当着全家人还有我这个外人的面,骂了二少奶奶一顿。我瞧着二少爷脸色都紫了……”卢薇儿提起吴夫人,很是无语,“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们家也是迟早闹要分家的。”
“三少奶奶精明得很。三少爷坐牢去了,她估计也想分出去单过。”白云灵道,“那采妩能不能也分出去?”
画楼听了,心中一动:采妩要是能分出去单过,吴时赋的财产便是她的。他日她远走他乡,不仅仅有自己的陪嫁,还能卷走那恶心男人的私产。
想到这些,画楼眼眸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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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又晚了,我惭愧。继续来个小剧场求粉红。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李方景犹记那日码头烟雨相送,她亦是这般曼妙婀娜,如今又是春寒料峭、细雨如愁,她依旧含笑相送。终究不甘心,回身问一句:“真的不随我去香港?我能给你最渴求的东西。”他指的是爱情。画楼却掩袖哭了:“你哄我!白云归一卖身,那些姑凉都把粉红票都撒给他了。我撒娇卖萌都求不到,你又能如何……”
“呃,卖身就有?若是真的,我也卖……”李方景眯起眼睛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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