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谁画的画那么有艺术深度,熙彤把它挂在卧室里天天看。既然你们认识了也不用介绍了。”
“听说你选中去美国拍片了,恭喜你啊。”
“小事。”柳承安笑笑,拉过刘熙彤的手,刘熙彤下意识地缩了缩,“没事,都是一家人,别看我们在外面不怎么联系,在家我俩可能闹了呢。堂哥,我打算结婚了。”他当着堂哥的面拉着刘熙彤的手,不用说,身边的人便是他的未婚妻了。
“是吗?那恭喜你和刘小姐,什么举办婚礼。” 池正笑着和柳承安搭话,刘熙彤却觉得那笑容里寒气逼人,她开始坐立不安。
“还要等几个月。我去美国回来就结。到时堂哥一定去。”
“当然了。早点通知我,我给你们新房画福喜庆的画。”
“好。又半年没见了,堂哥还没交女朋友?”
刘熙彤扯扯柳承安的衣袖,“要不我们先收拾东西?都快中午,别让你经纪人催你。”
柳承安看看手表,“呀,真没时间了。那堂哥我们回来再聊。我先上去帮熙彤搬家。”
“搬家?你要搬走?”池正看似平静却无比失落的眼神从刘熙彤脸上一扫而过。
“是啊,这段时间有点事,我们买了新房子,到时有空去教熙彤画画啊,麻烦哥了。”
“唉,怎么说这种话,要不要帮忙。”
“哦,不了,就一点东西。”刘熙彤抢话道,急忙告别了池正上了楼。
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要拿,柳承安要送她去看看新房子,刘熙彤说想住的时候再去。于是两人黏黏糊糊再次告别,柳承安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刘熙彤心绪烦乱地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她能想象到池正此刻是如何地痛苦和失望。她能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安慰他呢,什么都不能,她不喜欢这档子事。难道自己就不能有个正常的男性朋友吗。
打开下楼去处理会所的事,她已经想好了,会所不能关门,毕竟是自己新生后的第一份事业,而且现在生意正好的时候。但又不能让柳承安担心,只好转让给吴幼琳。
打开房门,门口放着一幅很大的画,是她的画像。刘熙彤向楼道下望去,一个人影迅速闪开了。
刘熙彤颓然地坐在楼梯上看着画,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把脸埋进手掌,她这一上午心情又经历了几重天,真的有些累了,想趁柳承安不在的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这两年多以来,自己都绷得太紧了。
刘熙彤把画拖进屋子,才想起屋子要退了。可是画又不能拿回清隐,她不想看见,也不想让柳承安看见。他是个聪明的家伙,看了一定就会明白了,不能让他们亲人间的关系变得尴尬。她就那样自己扛着这幅和身高差不多高的画走在大街上,然后拖到了会所。
“熙彤,什么时候画这么大一幅画?”幼琳扶着画比划着要挂在哪里。
“幼琳,这画不是弄来挂的。你帮我处理掉吧。还有,我不能继续在这做教练了。”
“什么?为什么?”
“你也知道,最近身边总是不太肃静。我把会所留给你,你张罗办一下转让手续吧,我叫表姐来签字就好。”
“转让给我?你有什么原因一定要走吗,现在会所生意正好的时候,不是很可惜吗。”
“所以才要转让给你,我也不想让它关门。这里的东西,连一张桌子都是我挑选的,每一样我都舍不得。”
“你都决定好了?是要去哪里吗?”
“嗯,我答应雪儿让她去印度进修的。我也想去国外待一段时间。你找到人手再让她走,我从今天开始就不来上班了。”
“那还会回来吗?”
“当然,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肯定会回来看你们。”
“可是,这间会所,我不能接。既然你想出国,我就帮你照看着,你回来继续管理。”
“不了幼琳,我不能再做了。我转让给你,不收任何费用,你只要继续经营就好了,我把之前收的会员费抽走一半,你留下剩下的做周转资金,都在这个卡里。”刘熙彤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吴幼琳。
吴幼琳没有接卡,转身过去继续做事,“你走吧,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欢迎,你依然是老板。”
“那你们保重,我有空就回来。”刘熙彤把卡放在一边下楼去,最后再看一眼她创建的会所,虽然不太大,但充满了欢笑和努力,也就这样告别了。再见,首尔的一切。也许,这些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现实的生活,对于自己永远都只是一个过客。
几天后,刘熙彤带着雪儿飞往印度。托默默把会所转让给吴幼琳了,手机也换了号码,等到印度时,再和她联系吧。给柳承安的一天三个电话没有实现,他忙得几乎没有时间接电话,于是变成了半夜通一次话,每次都是依然难分难舍,想念万分。
刘熙彤和雪儿都入学一家有名的瑜伽学院学习,只是刘熙彤的表现太优秀了,她很快拿到了资格证。留下雪儿继续学习。刘熙彤在柳承安离开的那天起,就开始接触剧本创作,多年来的自学经验,给了她很大帮助,她结束了印度的课程时,已经可以修改柳承安写的旧剧本了。她试着修改了一次,带着它们去了韩国另一个城市参加培训。结束课程后,她带着简单的换洗衣服,柳承安的剧本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来到了阿姆斯特丹,那个她向往的城市。
就住在广场的边上,每日坐在窗边往电脑里录入剧本,并进行细化修改。有时也步行去郊外,或者在广场上画像,直到最后一位画家也为她画完,她才收起一沓自己的画像,让他们为柳承安画,各种各样的表情和动作。那一片从全国各地来的流浪画家都已经和她熟识,然后她每天下午会端着两杯咖啡,和第一个空闲的朋友一起分享。
柳承安有空的时候,刘熙彤会带着笔记本去广场,去郊外和他视频,让他知道这里有多漂亮。给他念听不懂的念荷兰语情诗,给他看她自己画的素描,和每天穿的衣服。
一天早晨刘熙彤照例出去散步买早餐,经过广场的时候,一个背影吸引了她的目光,感觉很熟悉。他正坐在还没有多少人的广场上看即将从楼顶升起的太阳,旁边放着还没有摆放好的画具,看来又是个画家。同样宽阔的肩膀,和乌黑及肩的长发。刘熙彤摇了摇头,慢跑了过去。难道是因为思念出现幻觉了吗。
回来的时候,刘熙彤看到那个画家面前坐了一位顾客。刘熙彤回到窗前,一直看着他画完。然后他慵懒地斜在舒服的软凳上,似乎又眯起眼睛看着刚探出头的太阳。
刘熙彤好奇地走下去,慢慢绕到了他对面。果然是他,他真的来了,自己一个人吗。
“画像。”刘熙彤笑着说。
池正坐直身子,才看到满头银发的刘熙彤。他吃了一惊。“你在这里?”
刘熙彤点点头,见了老朋友自然很开心,她已经忘记了那份对方没有说出口的爱恋带来的尴尬。
“是啊,我在这住了1个多月了,你才来吗?”
“我昨天刚来。原来你是到这来了,怪不得我再也没看见过你。”
“嗯,我没做那份工作了。好想首尔的朋友们,你好吗?”
池正点点头,只微笑着看刘熙彤。刘熙彤觉得,在异国的阳光下,所有人都像新生了一样,忘了很多烦恼,只有温馨的友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