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细雨纠缠在乌云遮蔽的天地间,像是一场彻心的泪,诉说着那无尽凄凉的哀伤。
唐小笨手握着黄色玉笛徜徉在雨中,任凭那清凉细雨洗刷着满身尘埃,浇熄心中那世俗浮躁,此时此刻才是她真正修炼之际。
夜晚清晨晚风露水,皆不是唐小笨修炼之物,唯有那牛毛般的雨水才是唐小笨心中欢喜之物,那丝冰凉,淡淡轻伤……
啪啪啪——
不过今日唐小笨却被几声急躁的跑步声吵醒,睁眼看到东方、李瑟尧和邱河时急匆匆地想着学院宿舍跑去,看样子遇到什么惊愕之事。
唐小笨不禁皱起眉头,“到底遇到什么了?难道那竹林中出现什么可怕邪物?”
说话间,唐小笨便向着东方等三人跑来的地方走去,而此时跑出去很远的鸣运也不由地停了下来,“对,那贱人不能留,否则她会说的。”
如此,鸣运杀气四溢地向着冉梦璃走去,可此刻牛二还在色迷迷地看着冉梦璃,“虽然脸有点黑,但是这身子……啧啧,真美。偷偷地告诉你,牛二我还是处男,你可是赚到了。”
冉梦璃丝毫没有听进去牛二说的话,拼命地呼救着:“救命啊——救命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牛二直接扑上去,左手紧紧搂着冉梦璃,右手则死死地捂着冉梦璃的嘴,“嘘,别这么大声,万一把先前的人引来就会破坏你我好事的。”
啪——
说话间,牛二便将嘴唇撅起来准备贴到冉梦璃嘴唇上,却听一声清脆巴掌声响在耳边,随后左边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尼特玛的,谁敢破坏老子的事?”牛二怒气冲冲地谩骂道,却看到冉梦璃身边站着位男子,“你是谁啊?”
“像你这等肮脏卑劣之辈根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赶快给我滚。”此人便是云希,竹林幽泉便是他修行之地,虽然道路崎岖不平,可安宁清幽。
“哼……”牛二双眼圆睁怒气冲冲地指着云希,看架势是要与云希一决高下,气氛瞬间凝固,紧张的似乎可以听到心跳之声,“滚就滚,谁怕谁?”
牛二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般老实,故而才有意提醒鸣运让他赶快离开。牛二猜测那颂诗之人会追寻着东方等人而去,那么呆立于此的冉梦璃便是他囊中之物。可他没想到那人居然没有离开,而且如此翩翩风度的人绝非杂工,再加上来人腰间别着的赤色玉笛,直接让牛二失去一争雌雄的想法。
牛二还未踏开脚,悠扬笛音便在竹林间响起,黄绿相间的光芒宛若丝带般飘临在细雨间,时而如松涛阵阵,时而像怒海奔腾……
啊——
牛二在笛音与光芒下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撕心裂肺剜骨掏心,随后在泥泞土地上翻滚,而云希也在笛音下头痛欲裂苦不堪言。
很快,唐小笨从竹林深处走了出来,细嫩手指在指尖跳跃着,黄绿光芒不断延伸而出,澎湃笛音在牛二与云希的脑海中沸腾,可冉梦璃却无丝毫伤害,但那笛音依旧让她恐惧,心中的恨就如燎原的烈火慢慢升腾,双目愤恨地恨不得喷出火来,可她明白眼前的人并不是仇人。
啊——啊——
冉梦璃发出一声野兽般凶猛的咆哮,而牛二却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因为冉梦璃将所有的恨发泄到了牛二身上,她一脚踹到了牛二下身,然后冉梦璃转身便狂奔离开。
与此同时,燕回推着满车蔬菜进入了膳房。齐伯倒是满心欢喜的一路上哼着小曲,燕回却心疼的恨不得将这车菜吃了,那可都是他的钱啊!
齐伯突然间不哼了,接着说道:“咦?那不是冉梦璃吗?她好像哭了!”随后又看到鸣运气喘吁吁跑进膳房,“鸣运!你这衣衫不整地想要干嘛?我让你们做的事可都完成?”
燕回忽然间心里一沉,丢下板车便跑到厢房。敲了敲房门后,问道:“梦璃?梦璃?你到底怎么了?你快点开门,快点给我开门!”
可如论燕回如何敲门如何叫喊,冉梦璃都没有任何回音,直至屋内传出一声椅子倒地声音后,燕回猛地撞开房门。
冉梦璃正吊在屋梁上挣扎着,燕回立马将冉梦璃救下来,紧张的问道:“梦璃,你到底是干嘛?到底什么事让你如此想不开啊?”
泪眼婆娑,冉梦璃盯着燕回,“燕回哥——”
冉梦璃没有说话而是死死地抱着燕回的脖子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与痛都在此刻化为热泪汹涌澎湃,燕回则拍着冉梦璃的后背,“和我说,到底是谁欺负你?你的衣服到底是谁弄的?”冉梦璃抬起双眼,哽咽着说道:“燕回哥,如果你想我活的久点的话,就别问。我不想说!”
燕回也将冉梦璃紧紧的搂在怀里,“嗯,我不问。对了,要不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可燕回心里却冷得可怕:鸣运,肯定是鸣运,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冉梦璃将脸靠在燕回胸膛上,那样孤独的心才会得到安宁,恐惧才会慢慢平息,“春泪?我不想听,我只想靠着你,就这么靠着你。”
燕回轻轻抚弄着冉梦璃的秀发,没有谁在说话,彼此间唯有心灵的交流。燕回似乎感觉到冉梦璃心中的伤痛,就像听到心在滴血般。
冉梦璃睡着了。
待燕回将冉梦璃放到床上后便拿起那张古琴走了出去,而此时,鸣运正在被齐伯恶狠狠地训斥着,唯有朱小见站在远处偷偷窃喜着。
咚——
银瓶乍破般的琴音将齐伯的话语打断,随后齐伯惊愕地看着燕回,“要知道,丝竹宫是不准用琴的,我劝你最好掂量着后果如何。”
燕回死死地盯着鸣运,眼神中的恨宛若利刃般刺穿鸣运的心,“鸣运,是你伤害了梦璃,是不?”
丝竹宫乃是笛音的天堂,绝对不容许其他声音的出现,一旦出现将会赶出丝竹宫,甚至于彻底斩灭。鸣运自持丝竹宫这项规定而肆无忌惮,“我怎么就伤害她了?你哪只眼看到我伤害她了?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明我伤害她了?人证何在物证何在?拿出来啊,否则你就是污蔑。”
咚——
燕回猛拨琴弦,干脆沉重之音刺痛了鸣运耳膜,“格老子的,燕大爷打人从来不需要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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