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音半部,期间还缺少几个音符,如何能够串联出完整呢?
当当当——
半曲旋律宛若那珍珠纷纷落玉盘,甚似叮当泉水敲石磬,轻柔晚风拂竹林,千种宁静,万般祥和,每寸虚空都充斥着天籁。
咚——
流水般急促旋律后,一声清脆音敲断所有情,随后种种的感想化为绵绵清风,融为整个虚空。声声呼唤,曲曲期盼,情似水。
突然,燕回被五彩缤纷的光芒笼罩,无数音符透体而出,神似精灵般跳跃在燕回身边,也彻底惊住琴伯和花姑。
片刻,花姑指着那异变问道:“这这这……”
震惊之余,琴伯竟然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言道:“未改变的历史,曾注定的未来,没有人可以超越冥冥中的定数。即便伱也不行。”
闻言,花姑双眉紧皱地问道:“琴伯,伱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燕回这到底什么情况?”
琴伯摆了摆手,“勿需担心,这是他的机遇。伱和他熟么?”
花姑摇头道:“不熟。他是我娘抓到蛮荒古地来的,据说我们公主的灵魂在他体内,所以我娘才抓了他。这和他先前的情况有关吗?”
琴伯笑道:“呵呵,有关亦无关,既然伱们不熟,那我也没必要问伱什么了。我们还是等待着奇迹吧!”
咔嚓——
突然间,晴天霹雳奔雷阵阵。高天即刻涌动起遮天蔽日的浓云,随后那旱雷炸响恐怖无比,声声震颤,似是要撕裂这琴音虚像。
当当当——
奔雷滚滚。琴音急促,但见燕回的手不断地在琴弦上拨动,五彩斑斓的光华如梦似幻,澎湃如惊涛般的琴音躁动不安。
见状,花姑焦急地说道:“他、他会不会有事?”
琴伯耸了肩膀,“自求多福。这是他的命,倘若能够躲过此劫,他便获得重生;否则就等着烟消云散吧!”
花姑目瞪口呆。“那伱为何不救?”
思索中,琴伯用手扯了扯黏在一起的头发,“都说了,这是他的命。我如何能救?琴狩乃逆天行为,必遭受天谴,逃避不掉的。”
花姑紧张地看着旱雷滚滚下的燕回,“那他会不会有事?”
咔嚓——
话语刚落,螺旋而动的乌云内。竟然降下粗如手臂般的紫电,恐怖力量足以让空气发出爆炸声,而燕回却难动分毫,坐等天打雷劈。
见状。花姑直接捂起眼睛,喊道:“妈呀——这就是传言中的天打五雷轰。”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而恰在此时。沉溺于燕回右手手指内的八股道韵冲天而起,继而迸发出璀璨道光。盘旋扭动,化为硕大太极图,层层道光自然灵力浩荡四方。
轰——
如此,雷劫重重地轰击在太极图上,唯有稍许击打在燕回的身上,立时间雷电窜动气血沸腾,五彩之光内竟听雷电爆炸的声音。
当当当——
只不过燕回并未停止,手指依旧在龙琴上弹奏着浑浑天籁音,似天降仙乐动世间,如神奏天曲跳蹁跹,风在跳舞,气在歌唱。
只不过那八股道韵再没回到燕回体内,而是化为八道光芒飞向天际。
沙沙沙——
此刻,族长以及所有琴族的人都来到琴伯屋前,惊讶地看着琴伯,“刚刚到底出什么事情?为何再现天谴?该不会他是我们的……”
琴伯点头,“不错!琴狩!也唯有琴狩才能得到伱纳入琴族遗孤灵魂内的部分遗音曲。这就是注定,此乃天命。”
族长淡淡地言道:“我不承认什么天命。”
哗啦——
衣袖猎猎作响,琴伯转身而言,“和伱们说个故事。曾经也有个叫燕回的人来到琴音虚像,只不过他未能躲过天谴,以至于身死。而今历经轮回,事事从头始,他再度来到琴音虚像,但而今的他已然成为琴狩,所以即便有天谴也没有死去。”
莫名其妙的话语,简直像绕口令般令人捉摸不透,不知是太过玄乎神秘,还是根本就是诓人的片面之词。
族长冷冷地说道:“哼哼,故作高深的话语,只不过是骗人之语的华丽外衣,当欺骗的假衣被揭去的时候,留下的会是令人恶心的事实。”
唰——
但见琴伯右手轻抛,苍苍虚空显出两个金光闪耀的字,磅礴灵气圣洁无比,像是得天独厚的圣物——天言。
族长皱眉,“这是什么?”
琴伯盯着那“天言”,心头激荡起先祖的教训,说道:“这便是伱想要的事实。天言,记录着世间古往今来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胖族长问道:“伱的意思,那燕回是琴狩也是其中不为人知的秘辛?哈哈,真是可笑的理由。”
面对处处逼人的族长,琴伯唯有唉声叹气地笑道:“呵呵,这便是因果轮回。他曾为自己种下了因,而现在他躲过天谴便是果。”
至此,花姑总算理解琴伯的话,“伱的意思是说,燕回第一次虽然死了,但天谴已让他成为琴狩,所以那什么遗音琴谱才会被他得到;而现在他恰恰因为那些遗音琴谱太逃过此天谴。简而言之言而简之,就是这件事在燕回身上发生了两次。是不是这个意思?”
嗡——咔嚓——
忽然间,五彩光芒宛若涟漪般荡漾而出,随后那渗入经脉的雷电夺体而出,重重地劈打在“天言”上,使得“天言”破空消失。
眼望着“天言”穿越时空消散天地间,琴伯却无动于衷。急的花姑吼道:“伱的‘天言’飞走了,伱不心疼的?”
哗啦——
琴伯再度舞动衣服,淡定地说道:“注定的结果,心痛已是无用。不过。看起来他成功地串联起了那半部遗音,呵呵,时也命也。”
族长则问道:“伱那事实中有没有提及琴族到底会有如何结局吗?”
琴伯看着族长,随后笑道:“灭亡,谁也逃不掉。即便他现在离开琴族,离开蛮荒古地,也终究逃不过既定的命运。死亡终有。”
蛮荒古地,自知欲逃。但鬼鸿钧却已拦路,杀意卷动狂风肆意于参天古木下,惊得四周无半点声响。
自知紧张地看着鬼鸿钧,言道:“伱来蛮荒古地。无非是想找到宛州失去的八股道脉,倘若我告诉伱,它们所在何处,伱愿意放了我吗?”
轰——
鬼杖震荡空气爆炸,鬼鸿钧恐怖如斯。“那得看伱说的是不是我心中想要得到的答案了?”
自知未敢随意乱动,双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飘忽不定的煞神,浓浓担忧弥漫心头,“八股道脉就在燕回身上。这便是伱要的答案。”
闻言,鬼鸿钧发出凄厉的笑声。“咯咯咯,自知?听说伱看懂过去未来。能辨他人心中所想,伱可我现在想要做什么?”
唰——
自知手中再度出现轮回非玉,晶莹剔透的红似血珠般,“伱想要我替伱寻找到八股道脉,然后伱再杀了我。呵呵呵……”
唰——砰砰砰——
但见鬼鸿钧扫动鬼杖,恐怖鬼气使得周遭爆炸起来,沉凝的气氛顷刻间崩碎,“算伱有自知之明。杀——”
来去无踪的身影,激荡而起的气浪,杀意浓重怒斩四方。
砰——
对掌之后,鬼鸿钧弹身而退,而自知也踉跄数步才稳住身形,随后便扭动万丈诡力,恐怖气息四荡周遭,宛若天劫,“翻掌光明?覆手黑暗——”
霎时间诡力冲天,天地间的那股特有的无情与杀伐齐聚自知掌心,随后化为遮天蔽日的巨掌,朝着鬼鸿钧猛然间拍来。
而鬼鸿钧亦舞动鬼杖,再现威武鸿钧相,“鸿钧哭泣?万鬼悲嚎——”
唯见那鬼鸿钧站立之处,陡然间冲出无尽鬼气,墨绿色的光芒螺旋直冲天际,而那浓郁鬼气中听到的却是地狱般的凄厉惨叫声。
轰——砰——
巨掌临,鬼杖顶,只闻那震耳欲聋的响声地动山摇,古木触之粉身碎骨,就连自知也在滚滚气浪下重重地撞断古木。
呃——噗——
张口间,自知口吐惨绿色的汁液,而花毒身体也遭受到重创,流出暗红色的鲜血,一时间汁液混合着鲜血沾湿衣襟,可怕无比。
但煞神鬼鸿钧并无罢手迹象,“血断?灭神令——”
厉厉杀气磅礴武力,自知眼观着那天谴般的神罚气息,顿时站身而起,顿时间虚空迷漫,身化数位,“吾蕴皆空——”
轰——噗嗤——
空间凝固虚空迷障,任凭鬼鸿钧武力超群,也难及时突破那固若金汤似的真空虚空。突然那虚空变动化为无形巨刃,劈开鬼气,直透鬼鸿钧命门。
而与此同时,自知撕开花毒的身体,从中蹿了出来,霎时间消失于苍茫虚空内,唯留那花毒无助的闭眼,“娘,娘——”
砰——
鬼鸿钧猛挥鬼杖,直接将那无形巨刃打碎,看着死去的花毒,冷笑道:“逃跑的技能倒是越来越娴熟,哼,下次不会这般好运了。”
蛮荒古地的边缘,自知幻化出身形,行色匆匆地在地上爬着,变形的脸看不出半点异样,但急促的气息却浑浊。
呃——噗——
没爬多久,自知便再吐惨绿色的汁液,可突然间,柳片儿出现于身边,“呵呵,号称不死怪人的自知,竟然也会选择仓皇逃走。”
呃——噗——
气血逆动,自知再吐汁液,“我超脱三途,为他人摆渡生死。伱,杀不了我。”
柳片儿手握绿笛,轻佻似的敲着自知的脑袋,“啧啧啧,受如此重的伤,竟然还能说这么多的话,伱说如果我引鬼鸿钧来的话……”
紧张紧张紧张,柳片儿追上自知,她真会杀了自知吗?亦或者引鬼鸿钧来此?如今自知还能逃出生天吗?
风吹动着诡异,四荡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