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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今儿该投的还得投啊,是吧?嘿嘿!
··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闪一闪代表罗金的红点,几乎穿过了整座城市,在城市的另一头终于停止了下来。
从地图上看,那里正是罗金之前一个月聊以寄居之处,所谓流浪者的天堂。所不同的是今天那里已经再看不到任何的流浪者,而且听说又有人愿意给这里增加投资,将其打造为一个廉租房的社区,提供给这座城市里的低收入人群居住。
能做出这种丝毫没可能收回成本完全就是在做公益事业的事情的人,自然除了韩汝忠就不会有别人了。他委托其拥有股份的几家企业联合向政府表达了这个意思,政府当然欣然允诺,又不要政府掏钱,仅仅是批出去一块地,并且投资方许诺的租房价格完全符合廉租房的标准,政府里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不答应。
从罗金居然会在那种地方停居了一个月之久,韩汝忠就知道那块地方跟罗金肯定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否则,以罗金的实力,就算不干任何违法的事情,想要迅速获得一份薪资收入不错的工作,以及一个安身立命的良好环境,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韩汝忠和罗金相处的时间也有十多年了,彼此了解不可谓不深,可是对于各自的过去,包括整个小队其他队员在内的所有人,都极其默契的保持了沉默,没有人去提及自身的过往,韩汝忠除了知道罗金就生在长在这座城市之外,对于罗金从前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的。
当然,以韩汝忠目前的能力,想要查的话很容易,不过,那么多年亦师亦友的情谊,其首要的基础就是相互之间的信任。相比较起韩汝忠和罗金以及其他小队队员之间的信任,现在那些企业搞的什么信任培训完全就是小儿科,在生死面前敢于将自己的背部托付给对方的,那才是真正的信任。
既然罗金自己没提,韩汝忠当然也就不会真的去查什么。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红点已经完全处于静止状态,韩汝忠收回了飘忽的思绪,终于还是关闭了电脑。
在那片废弃的厂房附近,有一条小河,城市化的进程使得这条原本清澈的小河早已污浊不堪,罗金呆呆的站在河畔,他记得,从前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一些退休的老头儿跑到这里来钓鱼的。而现在,这条小河的河水里,即便还有鱼能够存活,只怕钓上来也不能吃了吧。
这一个月来,罗金多数消失在厂房里的时间,都是在这条小河旁静静的渡过的。
站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太阳已经逐渐的西移,西边的天空仿佛被烧着了一样,在冬日的季节里,这样的景象并不多见。
时间其实还不算太晚,只是冬季的日头总是西斜的比较早一些,而当天空都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红光之后,光线似乎也稍微显得暗了一些。
罗金开始沿着小河缓缓下行,步频不快,但是步距极大,看起来速度仿佛不快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走路的速度远超过寻常人。
大约走出去两公里的样子,罗金也仅仅花了十来分钟,这对于普通人差不多就是有氧运动的慢跑的速度了。这里是一所大学的后门,不宽的马路两边都是小饭馆,虽然只有几百米的长度,可是两边的小吃琳琅满目,大江南北的各类小吃基本在这里都能找着,口味未必正宗,胜在选择范围够大。
罗金找了一家西北汤面馆走了进去,二十年了,这里竟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当然,周近还是拆了不少老房子,也起了不少新的楼房,但是这条小街,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就连这家面馆的老板,也还是从前的那个,变化的也只是老板的年纪,从当年三十多岁的壮年到如今五十多岁已经临近老年了。
店老板早已认不出罗金,哪怕罗金二十年来容貌丝毫未变,可是普通人谁还能记得一张二十年前偶尔出现的脸呢?只记得他是最近一段时间隔三岔五就会来一趟的年轻人,于是挥舞着手里的抹布,跟罗金热情的打着招呼。
要了碗臊子面,罗金呼噜噜的吃着,说实话,他已经记不清二十年前这碗面的味道了,很快就连汤带面一扫而光。
付了钱,罗金拐进旁边的一个小巷子,巷子里头是本校教师的宿舍,楼下是个大院子。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师了,年轻的教师宿舍距离学校基本都有些路了。
罗金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轻车熟路的,直接就朝着宿舍楼下一幢两层高的小楼走去。这显然是个小型的活动室,给老教师们茶余饭后活动交流的地方。
看到罗金进来,一个秃顶的老头儿咧嘴冲他笑了笑,坐着也不起身,而是冲他招了招手:“你不是说昨天来的,臭小子说话不算数,害得我苦等。”
罗金呵呵一笑,走到老头儿面前,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昨天有点儿急事,今儿这不是赶紧给您老赔罪来了么。您人缘不是这么差吧?我不来就没人陪您下棋了?”嘴里跟老头儿打着趣,罗金早已经手脚麻利的把棋盘摆好。
“他们那帮假清高,不是围棋就是象棋,都说跳棋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却不知道这东西其实也很考验计算能力。”
罗金也不跟老头儿多掰哧,笑呵呵的拿起一颗弹珠,往前走了一步。
“嘿,你小子是不是不相信我?我承认我人缘是差了点儿,可是我告诉你,一会儿就有个学生要来看我,还是个大美女,看在你小子还愿意陪着老头子我下棋的份上,一会儿介绍你们认识。可是要好好把握啊,那丫头可惜了,深造下去的话,绝对可以成为极优秀的人才的。唉……”
罗金依旧微微一笑,对于这个老头儿所说的话,他从来都是这副态度,不置可否,只有极偶尔的情况下才会跟他针锋相对的来上两句。
老头儿是罗金的老师,二十年前罗金就是这间大学毕业的,他在大学学的是材料科学,这个老头儿就是罗金求学阶段他的量子力学的老师。
说是老头儿,其实也就是六十来岁,由于有教授职称,今年刚退休。专研量子力学,在国内物理学界颇有些声望,只可惜脾气太过于古怪,哪怕是作为一个科学家也着实古怪了点儿,是以这一辈子倒是没有什么像样的研究。不过罗金知道,老家伙的理论功底是极其扎实的,这要是放在国外,有人愿意给他投资供其研究,而不用他受到环境和其他因素的掣肘,说不定他还真能搞出个诺贝尔奖什么的。当然,这也就是罗金的印象,而且科学研究这回事,往往也是在撞大运,可能终其一生也出不了什么成就,而有些人经历一次试验意外就能获得极大的研发成果。这跟量子力学的本质极其的相似,在量子力学的世界里只有变数没有常数,任何一种可能的概率都无限接近于零,所以老头儿倒是也没什么可懊恼的。
当年罗金在学校,对量子力学倒是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是专业涉及到这门课程。相隔二十年,老头儿也不知道带过了多少学生,早已忘记了自己还有罗金这么个学生,而且即便他真的记得罗金,也不可能将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儿跟二十年前某个调皮捣蛋的学生联系起来。
虽然对这门课程兴趣寡寡,不过罗金却记住了一点,那就是在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结合之下,时间是可能产生扭曲并且进行穿越的。
对于自身相隔二十年却依旧保持了二十年前的年纪以及生理状态,罗金以他自己的理解,似乎只剩下时光穿越这一条可能。也就是这个原因,罗金在回到这座城市之后不久,就跑到这里,幸好这个老头儿还没搬走,并且老伴已经去世,唯一的儿子也早就去了国外。这就给了罗金跟老头儿逐渐接触的机会,他当然不敢直接把自己的遭遇告诉老头儿,哪怕这是一个相信时光可以倒流或者穿越的科学家,在陡然听到罗金说出真相的时候也保不齐会心脏病突发出现什么意外。而且罗金也没指望真有人能够相信他的话,他只是希望可以从老头儿这里尽可能多的找到理论依据,而等到他逐渐找齐自己的同伴之后,可以慢慢的揭开这二十年的秘密。
一个月来,罗金跑到这儿来跟老头儿下跳棋,已经有十余次了,因为其实很了解老家伙的脾气,所以罗金很轻易的就得到了老头儿的喜欢,这一老一少倒是颇有些忘年交的架势,罗金这一个月来,也从老家伙这里得到了不少关于量子力学关于时间倒流方面的理论。
下棋的时候是不说话的,这是老头儿的规矩,两人你来我往,思考的时间都很短。也就是不到半个小时,罗金就一一步的微弱优势,赢了老头儿。
老头儿嘴里骂骂咧咧的,很不服气的样子,罗金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
“杨老师你又骂脏话了,你再这样我以后可就不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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