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该怎么办!?”陆荷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对于严笑的法,她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胸口堵得难受。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规章制度是摆样子的?”严笑一步不让的回道。
两人渐趋激烈的争执,各不相让的势头,让刘羽虹、林素缨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劝解却有不知道该如何插嘴,毕竟两人得都很有道理。
事件的起因很简单,刚刚迁移到西涌的山民们,为了争夺住房闹了些矛盾,这里也有人是看着别人家里的劳动力多,被公司多雇佣了几个,收入比自己家多了难免有嫉妒心里,于是各种各样的矛盾就都产生了。
这人就是这样,才脱离了贫穷没几天,吃饱了肚子就有心情闹事了,雁没打下来就为了如何吃雁而内讧的情况,实在是太常见了。
陆荷发现了问题之后,还亲自去处理安抚过,当然严笑也跟着去了,他去了之后,矛盾只会更激烈,没办法,谁叫他是恶念推销员呢,结果,老实的山民依然老实,油滑的却更加油滑了。
于是两人的分歧就来了,陆荷主张温和的处理,慢慢的利用良好的氛围和环境来改变他们,她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好的环境滋生好的性格,相反的环境自然也就会滋生出相反的性格。
但是严笑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担责任,不然制定的制度不是没有用了,制度的权威都不存在了,公司以后还怎么管理。
“我又不是不按章办事,我的意思是从轻来处置。”
“不严肃处置怎么能竖立制度的权威?”
陆荷气鼓鼓的瞪着严笑,严笑一副安稳如山的架势,根本就不为所动。
“那好,投票决定。”
“对不起,你忘了,我们是没有投票权的期权,你是董事长,你自己决定就可以。”
“我投票就投票。”
“那好,我坚持自己的观。”
“羽虹,素缨?”
“那个,那个可以弃权不?”
“你们”
严笑翘了翘嘴角,看了一眼委屈的陆荷,缓缓的道:“我知道你是想慢慢的影响他们,但是必要的惩罚一定不能少,人的本能是为会拼命的为自己攥取生存空间和利益的,这种本能必须被约束起来,不能任由它无限度的膨胀。你想让他们守规矩、互相帮助、利人利己,但在那之前,必须先告诉他们,什么是不能做的,我们的底线在哪里,这就是我的看法。”
一番话得陆荷低下了头,轻轻拨弄着面前的手机,有些幽怨的低声道:“那我再想想。”
没错,人的本能会不顾一切的为自己争取生存的空间和利益,人与人之间的倾轧,多数都来源于此,郑国涵和陈信文之间也是如此。
郑国涵次见到那杀手时,顺利的弄到了他的联系电话,事后,他很谨慎的用短信与对方联系过,首先他通过一个约定暗语的形式,告知杀手,他的联系方式可能已经泄漏,让他不要相信没有暗语的联系,通过几次沟通之后,最后终于成功的将陈信文列为杀手新的暗杀目标,接下来,郑国涵需要安排这个杀手对陈信文实施一次隐秘的行动,只要他做了,那么就明这个杀手已经被自己控制了,那时候,再将自己从暗杀名单里摘出去也不迟。
接下来的两天,郑国涵躲在由警方安排的地方,遥控着自己的弟,严密的将陈信文给监视起来,到了周日的晚,那杀手果然对陈信文进行了一次刺杀,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应该成功的消减了陈信文的数,这下子,郑国涵才终于放下了心里的戒备,准备开始设计干掉陈信文的行动了。
郑国涵担心夜长梦多,万一杀手哪里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这边一时半会就没有了翻盘的手段,所以将行动安排在周二的晚,为了能一次解决掉陈信文,郑国涵决定以自己为诱饵,而杀手则隐藏在暗处,到时候当陈信文看到杀手调转枪口的时候,再想跑就来不及了。
郑国涵利用自己控制住的警察,放了自己出去,然后趁着夜色直奔家里,他必须要给陈信文一个合理的行动理由,郑国涵的计划是先回家,等待一段时间之后,再回到现在受警察保护的地方,这样一来陈信文会误认为自己是回家取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就会在自己返回的路截杀自己,只是,这个截杀的局面也正是郑国涵为陈信文准备的陷阱。
陈信文收到郑国涵出现的消息之后,立刻联系了杀手,几乎毫不犹豫的在郑国涵回程的路安排了截杀,自己也立刻向截杀地赶去,因为他害怕打草惊蛇,或者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这次没有调动自己控制的混混,而是只调用了那名杀手,他相信,经过这几次的刺杀,郑国涵的数应该已经不多了,自己被刺杀三次,数差不多掉了两千,剩下的没有多少了,想必郑国涵也差不多了,只要今天杀手能连开几枪,然后自己再
陈信文摸了摸自己怀里的手枪,这个是货真价实的手枪,不是自制的土枪,而是从越南弄来的军品,还是国产货,据当年援越时支援的,虽然有些旧了,不过绝对好用,他已经试过了。
冰冷而厚实的触感让陈信文心里踏实了不少,有了这个好东西,就算郑国涵的数再多,自己也有把握干掉他。
陈信文有这样的想法,显然是他对因果保护规则的理解不够深入,如果郑国涵的数比他高,那么他在开枪的时候,很大的可能是枪会炸膛,令陈信文反过来受伤。之所以那个杀手几次的行动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得益于杀手采用的是不接触式刺杀,因果的转换可选择性大了许多,因果保护的选择是朝着最低成本这条路线选择的。也就是让郑国涵掉下自己的手包,比让狙击枪炸膛成本低得多,很多事情穿了其实很简单,但是没有人告诉你之前,想要总结出这些规则,却不是那么简单了。
郑国涵没有绕路,而是选择了一条直线,那杀手给郑国涵发来一条短信,告诉郑国涵有人命他在荔山公园东侧等候,刺杀郑国涵,想必,这个就是陈信文的命令了。
郑国涵这回程的路,最偏僻的恐怕就是那里了,陈信文倒是一下子就选了个好地方,正好郑国涵也很喜欢那里,郑国涵立刻给杀手回了短信,让他在发现陈信文之后,立即开枪将其击伤,使其丧失行动能力即可,至于郑国涵则不需理会。
随着距离荔山公园东侧的荔香路越来越近,郑国涵的心里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胸膛,轻轻的捏住了自己的心脏,让自己感到压抑和拘束,心脏似乎有种舒张不开的妖异感觉。
深深的吸了口气,郑国涵不再迟疑,作为一个善念推销员,已经不再是一个渺的人类,而是一个掌控着普通人命运的,高高在的神一样的存在,这些属于人类的胆与怯懦都不是一个神应该有的东西,都应该被彻底抛弃。
鼓起勇气挺直了身板,郑国涵大步的转过街角,步入了光线有些幽暗的荔香路,荔香路一边是荔山公园,另一侧是市图馆,这个时候的荔香路鬼影都没一个,只有郑国涵的脚步声在踏踏的响着,灯光下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变换着不同的角度和长度。
忽然,正在大步前行的郑国涵停了下来,心脏不争气的猛跳,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起来,凝目注视着不远处的大树,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慢慢的从树后显现了出来。
郑国涵下意识的向右侧的公园看去,视线很好,杀手应该可以顺利的瞄准,只要对方再向前几步,只是,陈信文会这么老实的当么?
陈信文皱了皱眉头,他在疑惑,那杀手为何还不开枪,难道是视线不好,不应该啊,郑国涵站的那个位置视线绝对好得很,倒是自己这个位置杀不见的。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忽然寂静的街道里响起一声空气撕裂的声音‘刷’‘啾’,距离郑国涵不远处柏油路面,闪起了几朵火星。
两人都知道,杀手开枪了,不过两人的想法却是迥异的,陈信文以为杀手的枪之所以打偏,是因为郑国涵的因果保护规则起作用了,也就是,郑国涵的善念数再次被减少了,自己也可以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郑国涵离死不远了!
而郑国涵的想法则是,这枪故意打偏,显然是要诱使陈信文从树下走出来,只要自己适当的后撤,引诱陈信文从树下出来,杀手就能直接向陈信文射击了。
虽然想法完全不同,但是兴奋的心情却是一样的,郑国涵假装受惊,立刻向后退去,但是却没有转身,而是始终关注着陈信文的行动,陈信文此刻不再犹豫,从怀里拔出手枪,快速的朝前冲去,两人之间毕竟还有三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他的枪没啥准头。
寂静的街道里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昏暗的街灯下,人影急促的跃动着,仿佛受惊的夜魔,在疯狂的扭动扑击,远处的公园山,一个刺目的亮光闪现,下一刻,就是决定生死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