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 、 、 、 、 、
他的拳头用力砸在双腿上,却依然没有知觉,也没有丝毫的痛感……
“哈!”他睁大了眼,眼泪突然地掉了下来,他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低声说,“要做个残废了……可薇,你不会要一个残废吧?”
“风总,不会残废的。医生说你的腿只要坚持复健是可以……”
“滚——!”
林可薇每天准时敲响萧寒的门,来给他送药。
自从萧寒醒来后,他的饮食起居几乎都是由林可薇在照料。
1是林可薇报答他的两次救命之恩,她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恩情,就算对方是她再讨厌的人;
2是如果不是她送去的药,萧寒都不会好好吃——他一直都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自信,喜欢逞强。
这天,萧寒吃了药,身上的绷带去除,擦了药后,只贴了薄薄的一层的纱布。
皇爵说他的身体恢复力很强,伤口基本都愈合结痂了,过不了多久,就能脱疤痊愈。
饭后,萧寒躺在露台的凉椅上,望着那晶莹蔚蓝的天空。
阳光铺陈,大朵大朵的云浮在天空之上,缠缠绵绵,仿佛最美的矢车菊花瓣。
林可薇在身后收拾着房间,看一眼那明媚的天气,忍不住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快下雨了吧。”
萧寒却接口道。
林可薇奇怪,这么好的天气,就算是摄影家也会觉得今天是出游的最好时机。
怎么可能会下雨?
“为什么?”
萧寒微眯着眼,慵懒地说:“全身的肌肉和关节都很酸。”
反而是一种享受
“是风湿吗?”
“嗯。”
林可薇讶异地抬眉。怎么会?年纪轻轻就会有风湿?!
萧寒这身体里到底潜伏着多少的病啊?为什么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那病痛的折磨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享受?
傍晚的时候,天果然黑黑沉沉,仿佛罩着一块黑布。先是狂风大作,几声干雷,还没等人适应过来,铺天盖地的大雨落下来,顷刻间,地面全部湿透。
好久没有下过这样大的暴雨了……
林可薇站在露台上,收起晾晒的衣服,正准备往回走,就听瞥到一个人影匆匆地走进大厅。
皇爵显然是刚冒雨回来,身上顷刻间就湿了,他拍打着发上和脸上的水:“这见鬼的天气,刚刚还好好的——看来,某人要淋成落汤鸡了。”
说着,皇爵抬起眸,饶有兴致的眼神看向林可薇。
林可薇立即明白皇爵的潜台词——
一连十天,风成凌每天都会出现在庄园外的铁门前。
每天下午6点,他会准时坐着那辆银白色的奔驰出现。
司机先将轮椅放出来,把他抬到那轮椅上,然后他就静静地坐着,等着。从下午6点钟等到第二天清晨6点,再匆匆赶回公司上班……
林可薇没说话,匆匆地跑上城堡六楼,站在瞭望台上朝那边看——
每天,她都会来一趟这里,看看他是否真的来了,是否真的一直等在那里。
其实她已经狠心告诉过自己,不管他等多久,坚持多久,她都不会再原谅他。他做这些根本没有一点意义。
可是她又每天都期待他第二天的出现!
直到现在,林可薇还清楚地记得风成凌第一天出现在庄园门口时,她那止不住的讶异和悸动。
萧寒当场拿了手枪,说要去庄园外干掉他。
是林可薇拉住他的——
林可薇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拉住他?那个男人,不是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心软害了她太多次
在离开医院的那一刻,她想,就算他当场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眨一下眼。
可是她的心,毕竟还是软的……
雨越下越大,在庄园前的门口,一辆银白色的保时捷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
尽管下着暴雨,风成凌还和往常一样,坐着轮椅在车前等着。他微低着头,司机站在他身边为他打着把黑色的伞,可这风雨显然太大,那伞被刮着不住地往后飞……
风成凌安静地坐在那里,大雨早已将他的衣服和头发打湿,雨水从他利落的短发滑下,顺着他硬挺的眉眼和尖削的下巴……
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注视着同一个方向。
淡漠的眼,淡漠的神情。
仿佛他是一块不会动的石雕,仿佛他会一直这样坐在那里,等着她一万年!
林可薇用力地抓着望远镜,五指因为力道都泛白了——
“怎么,你该不会是心软了?”萧寒嘲讽的声音忽然响在耳后。
林可薇一怔,猛地回头,看到萧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瞭望台,嘴角勾着邪笑,眺望着城堡外的那辆轮椅。
“他双腿残疾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心痛?他每天都这样苦苦等着你出现,你是不是很感动?他现在在淋着狂风暴雨,你是不是很怜悯?”
“我……我没有!”林可薇用力把头别开!
不,她的心软害了她太多次!
她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就是因为她一次次地对那个男人心软了!
“别挣扎了,你分明就是想跟他和好。”下巴被忽然擭住,萧寒嘴角虽然是笑着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冻的寒意,“还在矜持什么?这么相见他,就去见啊,这么想跟他和好,那就快点去——”
“你干什么,你弄痛我了!”林可薇猛地打掉他的手,退后两步。
萧寒暗眸——
他怎么了,他一向是面对任何事都可以淡定自然地微笑。
笑,是他对对抗这个黑暗世界的最大武器。
结束自己的希望
他不愿意对任何人事妥协,他要笑着凌驾这个世界!
可是他发现他现在要笑不出来了,他的理智无法自控!每天看着林可薇眼巴巴地跑上瞭望台,跟风成凌一南一北地深深互看着,他的心,就像被刀刮一样。
就算那9枪子弹打在他身上,他都没有这么痛过!
**上的痛,他都可以忍受。而心痛,是他根本无法忍受的痛——
“如果你是怕我阻止你,你大可放心。我虽然很想得到你,不过……我既允诺过,我就会遵守承诺,令你心甘情愿。”笑意重新爬回萧寒的脸,他邪邪地笑着,漫不经心地说,“你想原谅他,就回去他的身边。当然,我会用我的方式再把你夺回来。”
“不,你错了,如果我决定要做一件事,谁也不能阻止我。”林可薇被他的话中话激怒,“何况,你们谁也不能决定我的未来,我是我的,不是你们任何人的。”
她不会是风成凌的女人,也不会是萧寒的女人——
从今以后,她要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不依附任何男人生活!
风成凌……她已经给过他太多机会。
机会给得太多,反而不会得到珍惜。
她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不管他怎么弥补,他对她的伤害已经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血里。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她依然决然地离开瞭望台。
萧寒闲闲勾着嘴角,跟在她身后问:“怎么,不看了?”
“不看了。把大门打开,让他进来。”
“……”
“我跟他之间,就缺一个结束。”林可薇惨然说,“感情要有始有终不是吗?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更何况,我的逃避,会给他可以等待的希望。我不希望他等下去了,没结果。”
当然,她同时想结束自己的希望。
他一直等着她,她就会无法克制地想着他,幻想他们还有可能!
她不能再堕落下去了——
我应该告诉你什么
就在今天,结束这一切吧——
林可薇走到一楼,拿起伞,却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暴雨下得快,停得也快,总比霏霏细雨要好,连绵不绝,经常一下就是十天半个月——林可薇觉得他们的感情也要像暴雨一样,宁愿来势凶猛,也不愿一直拖着。
城堡的湖泊前,有一个花亭。
白色的花亭上,攀爬着妖娆的藤蔓。
刚经历过一场大雨,那叶片翠绿欲滴,晶莹闪烁。
一阵轻轻的风,携着花香和雨后的清新吹来,这一瞬间,这世界好像静音了般,静谧极了。
林可薇坐在石凳上,低着头,静静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她听到轮椅由远而近滑来的声音,她没有抬头,叠在膝上的双手用力握了握,仿佛以此给自己力量……
心脏在胸口剧烈地跳动着。
直到,那轮椅滑动的声音在她耳边停止,她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气息,反而轻松起来,双手也放松了力道。
抬起头,她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唇角带着淡然的微笑:“风少爷,好久不见。”
风成凌坐在轮椅上,衣服和裤子还是透湿的,天生微卷的头发因为碰过水,凌乱卷曲地散着,几簇落下来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目。
他的神情疲惫落魄的,薄情的唇微抿。
这段时间来,他瘦了好多,瘦得如此憔悴不堪……
他静静地盯着她,那深沉的眼眸里流动着暗涌的波光,盯了她好久好久,仿佛,像是自嘲似地,一抹淡淡的笑勾上他的唇,那笑竟是如此苦涩。
“可薇。”他唤她,声音却是低哑得令人心碎。
“你好,风少爷。”林可薇还是疏离冷漠的口气,“请问这些天,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她的疏离和冷漠,明显刺痛了风成凌。
他连嘴角那苦涩的笑都僵掉。
深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应该告诉你什么?”
为什么你有这么多秘密
“为什么你有这么多秘密?”他的唇苍白得像失血的花,“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林可薇暗眸,想了想,依然淡声说:“我觉得,信任不是我给你的,而是你给我的。如果你值得令我信任,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去信任你……很抱歉,我觉得你并非是一个可信任的人。”
“哈!”
风成凌低下头,湿透的刘海也垂下去,从发上滴下的水珠落下去,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
他暗声:“你非得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风少爷,请问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口气跟你说话?”
“可薇……”他的声音碎得让她心颤,他伸出手,好像要来拉她的手,她叠在膝盖上的手静静地撤开,避免他的触碰。
风成凌的手在半空僵了一下,慢慢地退回去。
他别过脸,看了看被洗净的天空,似乎在隐忍什么:“你打算选择那样的人,也不要我,是不是?”
“哪样的人?”
“萧寒。”他哑声,“他当初那样对你,他是个强/奸犯。”
“风少爷,你当初不也那样对我?”
这句话,是一把双刃剑,在割破风成凌的同时,也深深地刺伤了林可薇。
等到她后悔时,话已经说出,不能再收回。
可是……她为什么要后悔呢?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风成凌也强*奸过她,比起萧寒,风成凌给她的伤害更多更广!
“对不起。”他用从未有过的颓然声音说,“我现在对你道歉,是不是也不会再得到原谅了?”
“这个不重要。”林可薇拼命克制着心痛,“事情都过去了,我已经忘了。”
他的道歉对她来说不重要?
风成凌紧紧地蹩住眉,暗痛:“可是我没忘!”
“……”
“这愧疚的感觉,每天每夜地啃噬着我,我快要被逼疯了!”他情绪有些激动地说。
“对不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就当做我真的死了
这句话仿佛一盆凉水,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