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喳,唧唧喳……”黄莺的清脆鸣叫,由远及近,渐渐模糊入耳。我又试着回应,黄莺的叫声回应更紧凑。我欣喜若狂,立刻朝声源奔去,那个皮糙肉厚的科多兽杜莫没死,他还活着,正用我俩先前约定的暗号对接。
在一簇枝拥叶盖的植物下,上身赤裸的女孩,正拿着扇形叶子,为平躺的杜莫驱赶蚊蝇。女孩肌肤雪白的颈背,布满道道伤痕,身上那些被厂丁指甲抠出血的地方,滩着点点泡稀软的疮疤。
他俩见我平安回来,都激动得说不出话,只眼眸唰唰闪着光亮。“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女孩哽咽的喉头,像突然冲破障碍,终于说出一句惊喜的话。我连忙脱下上衣,披在女孩柔软的肩头。
杜莫昨天被毒辣的日头炙晒过重,甚至超过他所受的皮肉伤。但现在看上去好了一些,毕竟他休息了一夜,还有女孩悉心的照料。
“别动!咬牙忍住疼。”说完,我粗糙的右手,插进女孩香怀,托起她一只Ru房。
杜莫嘿嘿笑了两声,嘴角刚见愈合的裂口,令他立刻哎嗨一声,鼻孔又气又无耐地粗喘一喷,重新仰躺了回去。我和女孩又把杜莫扒个精光,他那黑亮肥后的皮肉,只是些瘀伤,并未出现皮肤破损,最后,我清理了杜莫的额头、鼻梁和嘴角破皮。
碘酒和医用棉纱数量有限,很快便用完了。我把帆布小包里的食物,分给女孩和杜莫吃,他俩确实饿坏了,那狼吞虎咽地表情,好比抢到馒头后疯咬的饥民。
“杜莫,我刚下山时,发下一个溶洞,里面比较干燥,咱们先躲避进去。等到了晚上,我再潜伏进工厂,窃回另一把狙击步枪。”
女孩听完大吃一惊,啊一声的同时,一双扑朔的眼睛蹬着我。“你,你,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还回去送死?”
我上身赤裸,凸鼓强健的肌肉,在上午刺眼的阳光下闪闪发亮。背着沉重的杜莫,在棕树林小跑,刮得树枝左右摇摆,梭梭闷响。
跟在身后的女孩,听到我和虚弱的杜莫交谈,总是神经质一般地发出惊讶和疑问。我只说有重要东西,落在废旧工厂了,但杜莫知道,少了一把狙击步枪,就无法延续接下来的任务。
我们在山体半腰的溶洞,休息了一整天,外面的炎热,暂时放过了三个奔命流徒。
傍晚时候,丘陵后面整座草原,再次披上夕阳的余晖,我期待夜晚的来临,只要拿到武器和充足的食物,就可按悬鸦与我商定的计策暗中行事。
大概晚上八点多钟,寂静的草原上,呼呼吹来海风,鼻子的嗅觉告诉我,今晚要降雨,而我和悬鸦约定的时间却无法改变。
“哗哗哗哗……,咔嚓。”物极必反,两天的炎热,终于导致降雨。溶洞白天虽然清凉,但到了这会儿,反而有些冰冷。杜莫身体很虚弱,女孩也冻得蜷缩,三个人两件上衣,我只能光着膀子,纵身跃出山洞,沉入漆黑的风雨中。
冰凉的雨点,砸落在肩头的瞬间,盘曲纵横的肌肉,立刻在皮肤下蠕动抽缩。这滋味儿很不好受,但一想到海魔号上的伊凉她们,我很是心急如焚。尽管赤裸上身,冰雨如刺,我也得牙关要紧,毅然朝工厂的方向猛窜。
凭借白天记忆的路线,加上偶尔划破黑夜的闪电,我咔咔折斩湿淋淋的树枝,不容阻挠地前进。许多水亮的叶片,时而像毛刷,时而像针蒺,磨得我前胸后背痛痒不断。
丘陵群汇集的雨水开始泄流,老远就听到前面小河的沸腾。当我赶到岸边,大片菖蒲草已被湮灭,湍急的水流跳跃着向山势低处奔去。
我没有多想,重新勒紧鞋带,防止饱经沧桑的军靴在游泳时被水下的植物钩挂住,那样会很危险。
踩着滑滑软软的水草,我试着慢慢下水,漫到腰围时,身体重心开始被冲得左右摇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