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皆是陌生。霄焰说:“是无极阁。沧海的屋子中。”
怎么到沧海这儿来的,她没有印象,只是躺在师父的床上似乎不妥——哪怕他是师父。可动一动,五脏六腑就撕裂一样的疼,她直抽气。霄焰忙说:“别动,你受了内伤。若不是沧海救你,只怕……”
云荷望向沧海,朝他微微一笑:“谢谢你。”
沧海眼神带着温暖,摇摇头。
他说:“我去看涨潮。”
轻悄悄离开房间,带上门之后,屋子里便只有他们的喘息声了。云荷合着眼睛,仍然倦极。
感觉一只稍凉的手抚上她的脸庞,轻声地说:“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云荷睁开眼睛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说自己错?
霄焰的声音轻柔地像云:“我从来没有为谁着想过。直到今天。”
“什么?”云荷蹙眉,一肚子疑惑。
“我想退婚,却给你埋下了隐患;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可是仍然由于我的自私自利,令青凤对你种下仇恨。如果不是我强行将你留在身边,你仍在是池畔一枝自由自在的莲花,也许没有外力相助,修行的慢一些;但总是快乐的,健康无虞地修行。不会像现在,时不时要遭些罪。”霄焰的眸子亮如黑夜里的星星,“我喜欢你,却不知道这种喜欢,随时让你身处险境。”
云荷胸口一热,想说话,他掩住了她的嘴。他说:“以后,我们不见面了。也许沧海说的对,我不接近你,你就什么事也不会有。”
这样一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什么云荷觉得有些酸楚,有些凄凉?
如果他要引咎自责,那岂不是应该怪她自己私闯寒天镜?如果她不去寒天镜,他们根本就不会相识,他们会照着原有的轨迹走下去。
二人对望着。
霄焰轻轻的一声叹息,忽然俯身,堵住她的唇。云荷赅然,想起那晚他的亲吻,怕他又将舌头放进来,可是这一次,不是湿热柔软的舌,而是颗冰冷的,凉凉的珠子。
霄焰离开她的唇,在她下巴轻轻一抬,那冰凉的珠子便顺势吞进了腹中,云荷睁大眼睛:“是什么?”
“对你百利无一害的东西。”霄焰微笑,“算是我们相识一场的礼物吧,再见。”
他走了,脚步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感情。
云荷看着门合上,屋内只剩满满寂寥,胸口涌起一阵难过。
在难过什么,她不知道。
是为了霄焰说以后不再见面吗?
他之前说“我喜欢你……”在她心头一跳。那么,他是真的喜欢她的了?蜜梅说的没有错?她拒绝他时,他说的话,只不过是在给他自己台阶下,挽回一些面子?
云荷转念一眼,现在还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缓慢地合上眼睛,她又开始睡觉。模模糊糊的一些片段在脑海中闪过,与霄焰有关的,与蜜梅有关的,还有与她自己与周围的人都无关的,凌乱梦境。
再次醒时,天已大亮了。蜡泪纵横,凝固在红烛之上。云荷试着起身,可试了几趟还是觉得疼,终于放弃了,呆呆躺在床上等着沧海来。
门吱呀一声。
沧海端着一只托盘进屋,见她睁圆着眼睛,微笑道:“可觉得好一些?”
云荷点点头:“四处都疼。”
“谁叫你以虚弱肉身去挡轰天雷?幸而青凤能力有限,换了她的母亲,你有百条命都已经全散光了。”
原来轰天雷有这么厉害。云荷说:“当时情急,根本没有想会有什么后果。是我太傻。”
“青凤的性子与她母亲无二,有仇必报。往后你还是远着她一些。莲花池不能回了,暂时住我这儿。”
云荷点点头:“我又给你添麻烦。”
沧海只说:“我不嫌你麻烦。只怕你受苦。”
云荷认真地说:“我知道了。霄焰以后也不会再找我。”原来他说的情字伤人,就是这个意思……青凤郡主就是因为情字,所以对她屡屡刁难啊!
沧海深深望她一眼,没有说话。只将托盘中的碗取出,向她走来,以汤匙喂她喝。云荷只喝一口便成了苦瓜脸“好苦!”
“良药苦口,这是我上九曲径采的七彩香灵草,治内伤有奇效。服用几日,再加上我传授的口诀心法,很快就能好的。”
云荷听他这样说,也不好辜负,忍着欲呕的苦楚硬将它咽下。好不容易吃完一碗,对他道:“师父,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青凤郡主知道我住莲花池,定会经常去寻我麻烦。若是我不在,蜜梅肯定要遭殃的。能不能让蜜梅也……”
沧海沉默了会儿才说,“好。”
云荷脸上有喜色,“多谢!”
沧海会答应,是因为他刚好也要去一趟莲花池。云荷修**身不久,时不时还要顾着她的真体,若是莲花被连根拔起,她也会烟消云散。
他到莲花池时,准备对莲花放结界,却发现,早有人先了他一步。只有蜜梅坐在在池边哭泣。
沧海问她:“你哭什么?”
“我没帮云荷守好真身,如今花没了,她再也不会出现了!”蜜梅哭哭啼啼地说。
“还在。只是你能力太浅,看不见。”
蜜梅蹦了起来:“真的?!我看不见,那是不是她受了很重的伤?”
“她已经不太要紧了。”沧海道,“她叫我过来接你去无极阁小住。”
蜜梅乐颠颠地跟着沧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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