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到曹家大院外,陈浮生并没有亲自送两个孩进去,毕竟觉得让干姐和尘香独自在门外等候不怎么合适,一起带进去自然又要对曹家众人多费一番口舌和解释,所以干脆让门口的警卫护送两个孩进屋。
陈安使劲摇着手向她的园殊阿姨告别,陈平则是拉着尘香两个人躲在一边角落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反正最后的情况是陈浮生看到自己儿子以一副甚是安慰的模样拍了拍尘香的肩膀心满意足的进了院子,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是共识。
直到两个孩子的身影进入院子再也看不见,陈浮生背着陈园殊开始往回走,尘香老老实实的跟在一边微低着头默不作声,陈浮生瞅了片刻,觉得这孩子似乎一如自己初见是那般安静,笑了笑打破沉默道,“刚才和你弟弟在嘀咕些什么呢?”
陈浮生一发问,尘香没来由的脸一红,扭扭捏捏道,“没什么,阿平就了句军区大院里很多姑娘都水灵的很,让我经常过来。”
背上的陈园殊很没有长辈模样的轻笑出声,还一边教唆道,“那你可得经常过来。”
陈浮生无奈的看了背上的女人的一眼对着声旁被自己儿子带坏的好孩子继续道,“我想你肯定是言辞拒绝了的,毕竟你要拿出大哥哥的样子。”
尘香脸似乎越来越红,以蚊子和蚊子之间悄悄话的音量声道,“我跟他我在南京钱爷爷那里的时候他带我去过很多老部下的家里玩,他们的孙女也都很不错。”
“”
笑声响彻后海,一路欢声笑语前行。
此时同样夜色降临的杭州也显得格外的华丽,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不表示着这座城市已然达到一线城市的水准。
花中城连锁饭店原本是周家的周天煌所有,陈浮生入主杭州横插一杠,周天煌身死,花中城被利益均分归到韩富名下。
来来往往的客人证明着这座饭店一如既往的好生意和口碑,似乎并没有因换了老板而人气有所下降,也是,这个世界分分钟都在死人,还活着的人该吃吃,该喝的还是得喝,生活不会为了谁的死亡而有一秒钟的停顿,而且也不屑停顿。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离花中城不远的对面街道一旁一辆并不引人注意的国产长城轿车已在那停了整整一天。
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被陈浮生觉得最近有奇怪的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刘千锋,驾驶位上还有个老实坐着的发刘恒,目光盯着前方也不知道聚精会神的看些什么。
如果车里两人的身份被同个圈子里的人知道的话一定惊讶不已,毕竟对于两个如今在杭城炙手可热的男人悠闲的坐在一辆普通长城车内看街道的风景谁都会觉得奇怪。
这事情需要一个理由,哪怕这个理由是两个男人手牵着手在看,正在约会中也会让人相信,只要有个理由,而刘千锋两人的举动很明显没有一来由,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么个情况。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刘千锋头戴一鸭舌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即使在车里眼睛用一副墨镜死死挡住,身旁的刘恒也是居然也是同样的装扮。
对于刘千锋来,在这多事之秋只有心再心才不会对身处北京的陈浮生造成任何不好的局面,果然,杭城出大事了。
“千锋哥,真的不打算和陈哥交代一下,这样我们也好心里有底一。”刘恒看了眼刘千锋轻轻问道。
刘千锋自从早上打完陈浮生电话便一直保持着手里紧握着手机一刻不放的状态指示陈浮生的号码再也没有播出一次。
刘千锋想了片刻摇了摇头略带疲惫道,“还不是时候,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老人和陈哥到底是什么关系,那老人认识陈哥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况且现在又是被那个东北纳兰王爷追杀,你觉得我们能给陈哥惹麻烦吗?”
刘千锋的话让身旁的刘恒一阵沉默,烦躁之下刘恒燃了一颗烟重重吸了两口感叹道,“哥,你也真是的,那老头胆子也真大,到底这仇是得多深啊,居然一个人就敢把纳兰王爷的左腿抽了一根筋。天哪,我想都不敢想,那可是几十年前就成名东北的纳兰王爷啊!”
刘千锋苦笑一声不做应答,本来这种事情自己几人包括身处北京的陈哥完全可以当做笑谈一笑置之,哪想到会扯到自己身上,一想起前几天那个刮风下雨的夜晚那个浑身是血的老头病怏怏的对自己我认识你陈哥的画面就让人害怕。
刘千锋叹了口气,疲惫的将身子靠向后座轻声道,“被废话了,赶紧去,动作麻利,别被发现了。”
刘恒用鼻音轻嗯了一声,仍旧不满道,“你那老头都被追杀了怎么雅致还这么好,名要吃这花中城的饭菜?”
刘恒一边抱怨一边脱下鸭舌帽,翻动身子起身拿起后座上的假发套在头上又重新戴回鸭舌帽,这才动身打开车门心想花中城走去。
陈内的刘千锋像一匹埋伏伺机猎食的野狼谨慎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只是在心里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如果实在不行,如果这盆脏水硬要泼在陈浮生身上,我,刘千锋,不介意为你第一次杀人,品尝一下鲜血破出颈项名为杀戮的味道!
北京维多利亚商业酒店十三层,先前感叹着纳兰老头你也有今天的陈龙象则是心情犹如晚风拂面安逸的不得了,一边享受着级红酒,却也向身旁的轻柔女子轻声嘱咐道,“最近要心了,不出意外,纳兰那老头瘸着一条腿也肯定会进京,实话,我还真想看看他瘸腿走路的样子呢。”
复姓独孤的轻柔女子面色平静的了头道,“当年的四仙四妖果然每一个人都可以逆天,只身一人居然也能做到这份田地。”
一向自负的陈龙象也不由了头赞同道,“这话没错,能在那个年代闯出名堂如今的老人那都是成了精的。还有,那个老人当年和老爷子关系很是要好,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就帮上一把,就当是给没有送过终尽过孝道的自己一安慰吧。”
陈龙象微闭着眼,做了决定。
日升日落,转眼又是一天清晨,陈浮生此时却已经走在了前往皇城名校北大的路上。
也不知道潘家那丫头片子搞什么鬼,大早上的扰人清梦,兴冲冲的打来电话告知陈浮生今天自己没课,要其速速前来接驾,陈浮生开头抵死不从,潘家丫头祭出杀手锏,在电话那头泫然欲泣,做欲要香消玉损状,陈浮生头大,起身穿衣,前往。
只身一人站在校园门口,陈浮生没来由的莫名彷徨,某一年,自己身旁还有一个某人,依稀记得那最快乐的那几年,有个女孩在自己身旁满上忙下安排着课程让自己旁听,如今,那些年一起陪着吃苦的女孩却早已受了伤害,早已不在。
陈浮生苦笑一声,怎么走到哪里都会有回忆,当下摇摇头不再联想,一路向里走去。才走进去没多久,便被不远处一片围着熙熙攘攘不知在热闹一些什么的人群吸引,陈浮生不解,拉过身旁一个兴冲冲正要前往加入热闹人群的男性同胞问道,“哥们,前面是什么情况。”
被拉住的北大男同学一甩很是帅气的中分F4发型骄傲道,“你看你就是慕名而来的,算你运气好,一来就撞着了,前面围着的肯定是赞北大新来的美女助教啦,那气质啊,模样啊,单纯安静的,没话啊!”
完,北大猥琐男子早已离去,陈浮生愕然,站在原地摸摸鼻子自嘲,貌似自己被理解成慕名而来只为看美女的猥琐大叔了。
陈浮生继续前进本是不想前去一观究竟,奈何人潮拥挤竟逐步靠近热闹的人群。
“让让同学们,我还有事。”一声好听的动人声音从人群中心处发出,身子单薄的女子很是无奈的向外挤去,似乎对于自己引起的热闹也很是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身子单薄的助教女孩轻吐了一口气,吐了吐丁香舌,看在身旁一群饥渴的男性同胞眼里又是一阵惊呼,直叫可爱的要死了,助教女孩无可奈何的翻一下白眼,同样迷人的打紧。
女孩慢慢朝前挪动,一抬头正好和被人群挤来的陈浮生隔着人群四目相对,刹那,似乎四周一下子寂静无声,身旁空无一人,脑袋轰鸣。
助教女孩怔怔望着不远处的陈浮生,蠕动了下嘴唇却不出什么,突然,晶莹的泪水开始一滴一滴在白皙吹弹可破的面颊上滑落,清风微拂起女孩耳鬓两旁的秀发,泪水被吹落风中,惹人怜惜。
陈浮生静静站在不远处,也不话,轻轻地看着面前伤心哭泣的女孩,想要抚摸她的脸颊看看她这几年是瘦了还是胖了的双手紧紧握在背后,手心,湿透。
女孩依旧在哭,似乎哭得久了,觉得会不够美丽,嘴角轻轻咧开一弧度似乎想给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眶却依旧放送着泪水,为这场不曾彩排过的重逢徒添伤悲。
你哭着向我微笑,这画面像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