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潘朵拉如同对情人轻声倾诉般的低语宛如一声冬雷平地炸起,让原本陷入僵持的三路人马顿时又蠢蠢欲动。
稍远处的鲁秦皇摇摇头不由轻轻苦笑,心中早就料到这丫头会有惊世之举,可谁曾想到在以暴脾气出名的谭千纵面前,魔女依旧敢如此不顾忌讳直接撕破脸皮给予难堪,赏了谭千纵好响的一巴掌。
一向与世无争恬静文雅的潘家丫头为了一个男人在酒吧门口与谭家大少公然对战的消息,想必不用一个夜晚就会传遍整个京都,鲁秦皇想到这,不由将目光转向陈浮生,轻轻凝视,若有所思。
陈浮生感觉到自己身上聚集的焦距,缓缓转过身子对着鲁秦皇淡淡微笑,表情平静,荣辱不惊,似浑然不知自己是这场矛盾的导火索,已然身处于两大家族矛盾的最中心。
魔女一番石破天惊的话无疑对谭千纵以及其身后的阵营冲击最大,谭大少阴沉着一张脸,脸色变了又变,眼神阴鹜,良久,作深吸一口重重吐出怨气状,对着魔女潘朵拉露出邻家大哥哥的慈爱笑容,魔女嘴角翘起一弧度,礼尚往来还以不屑讽刺冷笑一记。
谭千纵身后的一群跟班马仔在魔女话一出口的时候便给予了谭千纵最满意的表现,个个摩拳擦掌,身子蠢蠢欲动,看起来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潘朵拉给主子报仇,纷纷一副愤慨的怒火攻心替谭千纵表达强烈不满的模样来体现自己的忠心程度。
谭千纵也故意不加阻拦,静静站着,身后摩拳擦掌多时的众人却迟迟得不到谭大少故作阻拦而给的台阶,心急如焚无奈之下,只得继续以这样一种姿势表达着对谭千纵的忠心,控诉着对魔女的不满,谭千纵淡淡瞥了身后一眼,冷笑一声,心肠再冷三分。
“我家那老爷子曾经生气就要发出来不能憋着,不然憋出病是,可能还会出事的。”魔女瞅了一眼谭千纵敢怒不敢言忍得铁青的脸色,作十分关心状好言相劝,俏皮一笑落井下石道。
谭千纵缓过劲来,双手重新插于兜内,皮笑肉不笑道,“都潘家丫头有颗七窍玲珑心,不染烟尘,因此甚讨那个澹台女人的欢心,这次你可看错了,没有气,又何来憋气一?”
潘朵拉轻挑一下秀眉,灵慧眼眸闪动,如狐狸般笑得灿烂娇笑道,“是吗?那就好。我还真怕自己年纪不懂事错什么话惹谭大少不开心呢!既然没事,我先走了,别送!”
潘朵拉也不矫情,狡黠一笑,急忙转身匆匆告辞,只因谭千纵早已渐渐寒气逼人,如同利剑,已可伤人。
“哪里,哪里。”谭千纵冷着脸寒暄,在潘多拉转过身的刹那眼神更加凌厉,身后白大将军身子轻轻往前移动一步,眼睛如毒蛇一瞬不瞬的黏在魔女背后,谭千纵撇过头以眼神轻声警告呵斥,白大将军低头颔首轻退回原处,对面陈庆之同时身子微不可见往后轻移一步。
转过身朝陈浮生娇笑走去的潘朵拉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一劫,犹如奸计得逞胜利凯旋的凯撒勇士,捉弄意味十足的对着陈浮生像模像样的敬了一个军礼,随即露出大尾巴狼装正经破功的魔女便偷偷对着陈浮生在胸前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鲜艳舌轻吐,好不诱人。
陈浮生轻笑,不由习惯性的伸手轻抚潘朵拉脑门秀发,以示鼓励。
陈浮生的动作让沉浸在潘多拉之前吐舌头可爱模样为之愣神的鲁秦皇瞬间缓过神来,再次看向陈浮生的眼光,不由深邃几分。
身后李明桓虽然一直默默无语,在场众多主角也轮不到自己插话,却也不动声色的将一切画面尽收眼底。
李明桓不由低头苦笑,太子刹那的失神早已看在眼中,众人眼中心中早已无波澜的太子居然也会因一抹笑容泛起一涟湎,低叹一声,佳人一笑百媚生。
陈浮生轻瞄了一眼谭千纵收回视线对眼前始作俑者板起脸孔轻声询问道,“咋咋呼呼的,连命都不要了?”
潘朵拉讨好一笑,轻皱秀鼻回道,“怕啊,不过谭千纵也不是没脑子的人,除非他自己也不要命了。”
板着脸孔的陈浮生不幸破功,轻笑出声,瞪了潘多拉一眼很有建设性道,“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可你就不能的婉转一,别老是捅破那层窗户纸行不?”
魔女赏给陈浮生一记白眼循循善诱道,“本姑娘就是一粗人,学不来高深莫测欲语还休,到为止,一句话只半句就能让别人心领神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人!”
陈浮生做头痛状,急忙捂住潘朵拉薄唇打住其正开始滔滔不绝的争辩,忙着头告饶,“我知道,我知道,你急着捅破那层窗户纸,是因为可能那层窗户纸后面有着更美丽的风景也不定,潘姐这叫一个蕙质兰心啊!”
潘朵拉慈眉善目怒瞪一眼,一以此表示对陈浮生冷嘲热讽的不满。
谭千纵脸色冷的吓人,怒目一转不去看在外人眼中神似情人打情骂俏的陈浮生二人,盯着不远处的鲁秦皇,看来谭千纵晚上是杠上了。
张米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交替,心中抱怨救兵为何如此姗姗来迟,急得让人百抓挠心。
鲁秦皇正要回应谭千纵众目睽睽炙热的目光注视,却不料正好一声电话的督促声恰到好处的替鲁秦皇结了非要回答表明立场的燃眉之急。
鲁秦皇不悲不喜,轻轻掏出手机放止耳边,时间不长,大概三言两语,细心的陈浮生众人却发现鲁秦皇脸色开始微变,不长的通话交流却数次皱眉。
鲁秦皇挂完电话,对着陈浮生及谭千纵众人抱歉一笑,解释道,“不好意思,老爷子打来电话,催家中有急事,速回。我看大家也都是一事,不如卖我个面子,今晚就这么算了吧。”鲁秦皇谦卑十足,淡淡条调解,好人模样十足。
陈浮生无所谓的双肩一耸,表示客随主便,兵来将挡。谭千纵不屑冷笑,怒问道,“鲁秦皇,你是否这辈子都要活在你爷爷鲁瑶的光环下,拿他当一辈子的挡箭牌!”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饶是让人如沐阵阵春风且一直避其锋芒的鲁家太子也不由脸色微揾,不作辩答,面露怒色离去,李明桓几人出于爱屋及乌象征性的朝潘朵拉轻轻头,尾随离开。
谭千纵望着鲁秦皇含怒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缕失望,不由心中轻叹,这般得理不饶人的步步紧逼差一就要成功了,都已经生气了,却不料被他发察觉借故离开,鲁秦皇,你还真是难缠啊!
陈浮生淡淡瞅了一眼离去的鲁秦皇,不发一语,意味深藏。
谭千纵收回目光望向陈浮生正要发难,身后声音突兀响起,“真是有缘,随便走条路居然也能碰见谭大少。”
谭千纵回头望去,一惊之后瞬间恢复平静,不由冷笑,真是巧合才真的有鬼了,心中不由一叹,看来今晚还真的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还以为是谁呢,运来是夸父和野狐啊。”谭千纵淡淡回击,清冷的语气与脸上洋溢的热烈情感形成强烈对比。
谭千纵身后的人听得一惊,今晚还真的是好日子啊,刚送走一个太子,赫赫有名的杀神李夸父,曹家虎帝曹野狐居然接涌而至,当下更是战战兢兢稍抬头颅,细细打量这两个京城传颇多的人中之龙。
“谭少,在干什么呢,这是你朋友?”曹野狐听之嘲讽不以为意,随意看了一眼陈浮生众人,淡淡询问。
“那倒谈不上,就是觉得有缘,停下寒暄几句,倒是野狐你怎么突然喜欢管起他人的事情。”谭千纵缓缓解招,也不继续客套告辞,转身领着众人离去。
“慢走。”李夸父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假情假意却又热烈之情洋溢的在谭千纵背后关切嘱咐交代。
“你们总算是来了,吓死我了。”张米一惊一乍的直跑到众人身前,手一直拍着胸前的软.肉,看来吓得不轻,急需要一副宽而有力的肩膀大气凌然的将之搂紧进怀里细心呵护爱抚一番,张米拍着胸口顺带不着痕迹的瞄了曹野狐的胸口一眼,口水下意识的一吞,恶女如虎啊!
潘朵拉冷汗连连,脚轻轻踢了一下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张米一下,不料张米白眼一瞟,怒道,“作死呀!要不是姑奶奶给野狐打电话,谭千纵能走的这么爽快嘛。”
潘朵拉语塞,牛头不对马嘴,会错意啦,一直给张米打着眼色,直到眼睛抽筋看到却仍旧不知其意一直犯花痴的张米这才垂头丧气无奈罢休。
“三年了,没想到会会用这种方式见面。”李夸父无视张米,只是淡淡看了眼潘家丫头,看着陈浮生,若有所思道。
也不管生分不生分,陈浮生一人抛过一支烟笑道,“没什么好惊讶的,有因就有果。”
李夸父接过烟燃,淡淡道,“那刚才这一出又是因为哪个因?”
李夸父随意问完,轻吐一口浊烟,夜风吹起耳旁细长的鬓发,更添一份妖异的野性。陈浮生不答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过,进京你就已经犯了众怒,不过我也过,我会死在你前面。”曹野狐将烟夹在耳后,似乎着无所谓的事,一派云淡风轻,轻松的语气讨论着严肃的死亡话题,虎帝二字当之无愧。
陈浮生收回玩味笑容,轻轻挺直身板,重重头,陈浮生心中明白,这是一个从不承诺的男人给出的承诺,值得重视对待,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荣幸,包括自己。
曹野狐身上自然流露浑身散发的自信,狂纵,看的张米眼中红星闪闪,巴不得即刻投入党的怀抱,更是恨不得立马对曹野狐倾诉衷肠,表达心中的那份爱意,如果曹野狐非要一份承诺,张米张大姐肯定会对虎帝曹野狐深情款款道,“你是党,我是人名,我这个人民会跟着党的脚步走;你是恒星,我就是行星,永远围绕着你这颗太阳转!”
尽管张大姐曾经这句话当年在北大创过对着一百二十三名公认校草过的骄人纪录,虽然如此,但可信度琢磨着也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