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汝南,一座占地近千平米的古宅紧靠着鸡公山,如一条蜷曲的巨龙盘踞在鸡公山的下方。
鸡公山是与承德齐名的避暑山庄圣地,因此每到夏季游人更是络绎不绝,主峰鸡公头又名报晓峰,像一只引颈高啼的公鸡,因此得名鸡公山。
每年当络绎不绝的游客站在山下仰望着鸡公山感叹其之巍峨,却又不禁对眼前的年代厚重的古宅艳羡不已,对里面又会有着怎样的风景产生无限的憧憬,却都会暗自忍耐绕路而过,只因古宅正门前挂着的宅牌上只有苍劲两字,李家。
李家古宅内,被世人称为千年不开花的铁树却盆盆违反常理的绽放花蕊摆满了庭院,铁树并非如世人所真的千年不开花,只是过于稀少外加难以培育,普通劳苦大众很难一饱眼福罢了。
桥,流水,假山,庭院,几声清脆鸟叫,美轮美奂,如入仙境。
李家古宅里位于最东面的一院子独立开来自立门户,看似与大宅里紧挨着的房间布局格格不入也因此让很多李家核心成员表示应该要拆掉。
但自从三十年前那个外姓男人半夜冒雨敲门搬进这间独立院之后,闲言碎语自此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听过一句。
院子中央摆着一张由大兴安岭特有的珍惜檀香木制成的摇椅,陈龙象捧着一本书却没有看盖着放于胸口处,微眯着眼舒适的享受着日光浴。
身旁,照例还是那一抹始终跟随的身影。麻衣,布鞋,一头青丝外加遮住半边脸的厚重眼镜。
“最近杭州不太平吧?”躺在摇椅上的陈龙象懒洋洋问道。
女人推了推厚重眼镜,“澹台浮萍出手了,浮生今天就会去见他。”
陈龙象略微加重语气像是提醒道,“我是问你杭州,不是叫你那个病秧子。”
女人犹豫了一下,道,“浮生还不知道澹台浮萍和陈家当年的那些事。”陈龙象随意的翻了个身换个姿势道,“他不知道并不代表我就有义务让他知道,是他选择杭州的,那咱们就上京吧。当年陷害陈家的那些老家伙都蹦跶三十年了,也该让他们进土了。”
厚重眼镜挡住的半边脸没有什么表情,女人只是平静的了头。
陈龙象想了一下讥笑道,“要是他真的能蚂蚁撼大树扳倒老佛爷,那就最后在北京会师了,你见面后我和他会不会掐起来?他认不认我我不在乎,因为我就没拿正眼瞧他。”
女人低下头不言不语,轻声道:“值得吗?”
陈龙象闭着的眼不可见得微微抖动一下,眼皮连抬都懒得抬随意道,“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杭州,临出门的陈浮生抬头看了看前一刻晴空万里这一刻便乌云密布的天轻皱着眉。
没来由的想起一句古语,树欲静而风不止,陈浮生轻摇了摇头准备出门,却被身后的王玄策一把拉住。
王玄策托起陈浮生掌心,在上面比划了几个字,陈浮生皱了皱眉,对着王玄策了头。
路旁等候多时的李亢龙看见出来的陈浮生了头,便转身朝前走,看那架势是任由陈浮生跟或是不跟。
一路无话,陈浮生就静静地跟在李亢龙身后来到了老佛爷的居所。
直上三楼老佛爷房门口,李亢龙挺直的腰微弯轻轻地扣打着门,待到里面传出来动静才心的轻轻将房门开掉一,自己则转身离开。陈浮生淡淡的看了一眼离去的李亢龙转身进屋。
走进屋里,一眼便看到仙风道骨般的老人正手法娴熟的泡着茶。老佛爷瞧见进来的陈浮生忙里抽闲的空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米榻。
陈浮生面色平静也不客套也不道谢听之任之,随意落座。
老佛爷就像对面没有坐着人一样,自顾自忙着手中的活,直到为两人各添满一杯飘香的茶,面露笑容道,“尝尝?”
陈浮生头,神态自若端起茶杯先吹去那一层表面的雾气接着酌一口。
老佛爷看着喝茶的陈浮生像是如同与晚辈拉着家常,询问道,“怎么样,你爷爷自酿的酒和我这自泡的茶,孰强孰弱?”
陈浮生手微微一顿,轻放下茶杯略带自嘲道,“没想到我家那疯癫老头子还能认识老佛爷这样的人物。”
“应该这是我的荣幸。”老佛爷摇摇头完看了眼陈浮生接着问道,“怎么样,在杭州还习惯吧。毕竟在南京呆久了,就怕你水土不服。”
陈浮生轻声笑道,“让老佛爷操心了,山疙瘩里出来的,没那么娇贵。”
“是啊,就算真的水土不服了,你只要去到内蒙古,孙药眠的干儿子孙满弓也会保你一条命的。”老佛爷看着茶杯,云淡风轻道。
陈浮生挑了挑眉,“老佛爷,不打算给做辈的一条活路?”
老佛爷听完半闭着眼抓起身旁的佛珠转动着,“三十年前给过一次,不表示三十年后还要再给一次。年轻人,切勿人心不足蛇吞象。”
陈浮生放于两边的手倏的紧握,绷着一张脸盯着澹台浮萍,心中默念了几十遍制怒二字,陈浮生松开紧握的手轻轻答道,“毛太祖都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就不劳您费心了。”
陈浮生起身朝着澹台浮萍淡淡一笑不鞠躬不矫情,手插兜转身便走。
房内,一黑影走出黑暗静静看着澹台浮萍,只为等一句话。
澹台浮萍慢慢喝完茶望着空空的房门摇了摇头道,“未央,这次就算了。三十年前和那些人都能联手灭了陈半闲以及大半个陈家,何况三十年后这头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守山犬。”
出了澹台浮萍的僻静楼,陈浮生脸色难看,边走边细细回想着老佛爷语带双关的话。
老佛爷的摊牌让陈浮生没有心理准备,看来当年的陈家的没落老佛爷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不会太轻。
陈浮生边走着边想,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到乌云密布的天空已经慢慢下起了雨,随着夏风轻扬摇摆以一条斜线的姿态降落,最后没入土中。
下雨后闷热的空气却让陈浮生大大的舒了一口憋了很久得气。
雨越下越大直到前方的路越来越模糊看不清楚,陈浮生一路跑着寻找方向,直到前方若隐若现的出现钱江大桥,陈浮生才确定自己的确是进了市区了。
陈浮生舒了一口气,实在的出来的时候真的不是太有底。
桥上的车辆也少了很多,陈浮生慢慢的朝前移动着正准备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让刘恒来接的时候,身旁一只暖玉手将自己拉近了油纸伞中。
陈浮生抹了把脸上的水尴尬的笑了笑道,“谢谢哈,雨太大,居然没有看见身边有人。”
独站雨中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女孩歪着脖子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陈浮生思索的皱了皱眉接着摇了摇头。
“飞机上,鸡鸣寺吃素面?”清秀女孩带着兴奋期待的表情循循善诱着。
陈浮生轻轻地摇了摇头,清秀女孩苦着一张脸不再话。
“骗你的,潘朵拉,花朵的朵。”陈浮生脸上淡淡笑意。
女孩微眯起眼睛,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佯怒道,“好啊,想不到这么记仇,把飞机上我骗你的话原封不动还给我啊。”
陈浮生就这样笑着,一直笑着,忙里偷闲的起一支早已湿透的烟,看着女孩笑,自己又跟着笑着。
女孩歪着脖子将伞柄卡住,直到陈浮生起烟后才将帮陈浮生挡风火的手放下,贼兮兮道,“你我们这算不算偶遇啊。”
陈浮生撇了撇嘴,“还邂逅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来找我的,三年前你还在南京呢。”
女孩咯咯直笑,摇着头遗憾道,“这都让你猜出来了,可惜你身边的女人太多了,我压力很大,最后决定还是敬而远之。”
“别啊,你要是真的有心,咱可以先谈谈恋爱,不谈风月。”
雨停了,女孩收起油纸伞欢快的张开双臂在桥上转了个圈,风吹起一头飘逸青丝,空灵,几缕发丝被风吹的粘在嘴角,桥美,江美,人美。
女孩双手握着伞站在陈浮生对面弯着腰俏皮道,“那要是谈恋爱,你会和我结婚吗?”
陈浮生扑哧一笑被逗乐了,这丫头演戏还演上瘾了,故作难以决绝的摇了摇头。
女孩走到面前状态亲昵的伸出白皙手捏了捏陈浮生的鼻子,板着脸严肃的教育道,“妈妈,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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