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孟叫孟广林,48岁,安东尼李在洛杉矶唐人街的邻居。
从记事起,这个开中餐馆的大叔给人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就是满脸的微笑。他没有妻儿,所以对邻居家的孩子也就是安东尼关爱有加,经常用油乎乎的手捏他的脸蛋,然后叮叮当当地忙活一阵,把一碗热腾腾的汤圆端到孩子面前。而这种温和的微笑,一直持续到安东尼13岁生rì的那一天。
2000年的1月18号中午,开车去酒店庆祝生rì的一家三口,在半路上遭遇了车祸。
安东尼醒来的时候,不再是一脸微笑的孟叔叔,表情悲痛地坐到他的病床前,一言不发。
那一天,安东尼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出院的时候,孟广林先生成为了他新的监护人。从那天起,他不在叫他孟叔叔,而叫他老孟。
时间可以冲淡悲伤忘掉愁绪,安东尼渐渐长大,在老孟的照顾下,虽没有像外面街头那些黑人孩子般走上歪路,但还是只能以非常普通的成绩从高中毕业。
高中毕业后面对人生选择的安东尼,不想去社区大学混个没多大作用的文凭,而是瞒着老孟悄悄去空军征兵处报了名,并顺利被选入部队训练。
面对着既成的现况,老孟也不再干涉。
一年前,当安东尼被分配到安德森空军基地,向老孟告别的时候,老孟却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
半个月后,安东尼背上行囊踏入军营,但骨子里却不再是纯粹的军人了。
那天之后,除了偶尔的电话联系,他再也没有见过老孟。
杜克船长踏上陆地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打开距离私人码头十几米外那栋三层别墅的房门,而是走出院子找到最近的一家饭店风卷残云吃了个脸红脖子粗,被无数当地居民指指交头接耳地围观。
酒足饭饱后的杜克船长,在手腕上的聆星絮絮叨叨的鄙视声中,打着饱嗝走进了自己在香港的家。
来不及关心房间的格局,杜克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一台电脑,在几个公共网页上分别留下一段不起眼的留言。
做完这些之后,杜克起身伸了个懒腰,观察起这栋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房子。
房子位于香港西贡区北围村,面南背北,正南方向十几米处就是大海,一个型码头应该是后建的,附近不远处似乎还有一个游艇俱乐部,杜克站在二楼隔着玻璃看着静静地停靠在那里的希望号,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据聆星介绍,这房子是前任主人也就是前任船长买下的,那是个非常易于满足的船长,也根本不把所谓的世界末rì当成一回事,每rì里驾驶着游艇,仗着船坚炮利在公海上抢劫一些中型货船,把值钱的货物出售给黑市来挣钱。最终在一次交易过程中遭遇了黑吃黑……
杜克想着这事,嘴角撇了撇,转身下楼去查看电脑。
接收到回信的杜克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渐渐散去,笑容忍不住浮现在脸上。老孟果然逃了出来,而且现在就在香港。
向聆星询问了一下这里的通讯号码,在密传给老孟,五分钟后,老孟把电话打到了这个家里。
“怎么逃出来的?我看到新闻,台风附近坠了一架飞机!”
杜克刚想回答,却看到手腕上的聆星把手竖在撅起的嘴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虽不想骗老孟,但自己经历的一切即便实话实也很难让人相信,所以随口扯道:“来话长,没敢靠近台风,我提前弹shè出来了,侥幸没死。”却没解释自己是怎么到的香港。
老孟显然也顾不上仔细询问,隔着电话听他的语气似乎很是激动,直接报了个地址,让杜克速度去找他,有重大发现。
这种情况下的重大发现,无疑,就是组织被泄漏的原因。
出门之前,杜克对着手腕上的姑娘道:“等下见了老孟,你一句话也别。”得到不满却又肯定的答复,才算作罢。
把枪藏在身后,全副武装的杜克顺着聆星的指引打开车库,然后杜克船长很没出息地吸了一口气。
车库不大,车也不多,只有两辆。左手边是一辆奥迪,看样子应该是A6,低调稳重的黑sè车身,看起来格外顺眼。让杜克吸气的是右边那辆,白sè兰博基尼Gallardo,对于真正的富豪来,这车也算不上什么级,但相对于杜克……
最终杜克还是选择了A6,一方面是不想引人注意,更重要的是,他没怎么开过跑车,又在香港这种并不怎么习惯地靠左行驶的道路上,除非是自己想出事故……
当杜克在某个海鲜市场看到伪装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已经是一个时之后了。杜克激动地紧走了几步,一把抱住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中年大叔,强忍着没有流出眼泪,想要些什么,但话哽在喉咙中,竟是一个字也崩不出来。
老孟艰难地从伙子的怀中挣脱出来,咧着嘴笑,仔细端详了一下一年多没见的熟悉面孔,头,拍了拍对方到达自己眼睛高度的肩膀,话也不,示意在后面跟上。
穿宅越巷走到一个破旧院落,老孟让杜克先进去,自己在后面向四周张望了一圈,皱了皱眉头,关上门,领着杜克进入院子里的一间平房。
屋子很东西也很少,一张脏兮兮的单人床,床头一个堆满速食品的茶几,床尾一张木质旧书桌,桌上摆着一台电脑一个传真机,靠门一个衣架,连张凳子都没有,杜克顺着老孟的示意坐在了床沿上。
“别看了!”老孟看到杜克打量着这间房间,开口道:“这地方是最后的落脚了,留守的人就是我安排去接应你的人,不晓得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我怀疑已经不安全了,晚上就得撤离。”
“闲话我就不多了。”不待杜克话,老孟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今天上午,姚李逃出来了!”
杜克张大嘴巴来表示自己的无知:“姚李是谁?”
“……”老孟朝自己脑门拍了一巴掌,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是我的另一个联络人!你一直跟我单线联系,别的人你都不认识。”
“怎么逃出来的?”听到解释的杜克反而更加惊讶,从CIA的手中逃出来,前见习特工同学心里寻思这种事貌似只在电影上面见到过吧。
“我确认过,身份是没错,他也是个值得信任的同志!”老孟只当是杜克怀疑此事的真伪,解释了两句,拉开木质书桌的抽屉,从抽屉背面底部掏出几张纸,神情十分激动。“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这个!这是他确认了自身安全,并和我取得联系之后,在下午两发过来的传真,由于他唯一的联络人是我,所以为了和我取得联系,耽误了一些时间!”
“但这还不晚,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组织的内部出现了yīn谋者和叛徒,这是组织里的渣滓,这是国人中的败类,决不能让这个害群之马继续出卖我们的同志!”
杜克默默地注视着这个把他养大的中年大叔,个子不高却屹立挺拔,不再是记忆中温和年轻的面孔,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零星白发,眼神坚定,神sè激昂,从他身体左侧的窗口撒落进来的室外的亮光,映衬着他额头的皱纹和鬓角的繁霜,面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杜克竟没有留心他了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微笑着望着——直到这熟悉的话音戛然而止……
老孟一脸惊愕,嘴巴半张,随后半片脑袋仿佛西瓜般炸裂开来,红白之物四shè飞溅,伴随着远处现在才传来的一声熟悉的枪响,老孟那并不高大的身躯,在杜克愤怒到疯狂的目光中,轰然倒下,手里紧紧抓住的,是那几张沾满了红sè印记的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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