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礼的西北边防军——现在是第五集团军,三十万人的组成中,其实只有八万是受到了德国顾问严格训练了一年多以上的精锐部队,经过动员这八万人扩充到了十五万,编为了两个军,第一军和第二军。另外还有魏冉的保安团,大肆收编土匪后,此时的保安团已经扩大到了十万人,经过这次整编,取消保安团序号,正式编为正规军,序列由11师到15师,是为第三军。驻扎库伦的脱欢统领的绥西骑兵第一师,也扩编到了5万人马,成立两个骑兵师,是为第一骑兵军。
三十万人分为六个军,最精锐的无疑是由德国人按照德**事训练大纲训练出来的第一二三军,脱欢的骑兵军次之,魏冉的土匪杂牌军最弱。
其中又以第一军实力最强,但是人数最少,这个军没有补充动员后的新兵,全部由经过严格德式训练的老兵组成,只有三万人。由赵书礼直接指挥,分为三个师,编号第一二三师。此军中还配备一个炮兵旅,和戈林做顾问的拥有一百架飞机的空军。
第一军一师师长,郑金声,此人不用多介绍,赵书礼刚到绥远的时候,他就是一个特混旅的旅长。又是东北讲武堂毕业的正规军管,资历跟冯玉祥是一样的。科班出身,又有十数年的军旅经验,让他也在德国人的考核下稳稳过关,并学到了很多新的军事思想,进步很快。这次南口战役的时候,他驻守居庸关,本来他就是冯军中的杂牌,资历很高却不受待见,但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冯玉祥,因为他认可冯玉祥的【割命理念】。直到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他才死心了,而进攻居庸关的又是自己的老地盘,绥远的军队,干脆就投降接受了整编。当赵书礼再次回到部队的时候,自然是要跟这个老故人叙叙旧的,那时候他心灰意冷跟赵书礼请辞,想要离开军队归隐。赵书礼问他为什么,难道他赵书礼比不上冯玉祥不值得他帮助,郑金声说道你赵书礼不【割命】,冯玉祥【割命】而已。赵书礼一时间很气愤,带着他在绥西各地转了一个遍,让他亲眼看着绥远的经济发展,百姓的安居乐意,然后愤怒的指责他,难道【割命】就是不断的打击那些所谓的卖**阀,不断的发动暴力战争吗。直接告诉他【割命】的根本目标是为了百姓的福祉,而只要能让百姓获得幸福,不管是暴力的还是和平的手段,都是真【割命】。尽管如此,还是在赵书礼许诺了他将来与南方的【割命整府】联合推翻北洋军阀后,他才答应留在了军中,赵书礼也提拔他为师长,改编之后命名为第一师。
二师师长,高凤举,此人出身宋远的旅,当时是一个团长。高凤举读过书,做过生意,后来跟了宋远,一路走到了团长一职,军旅生涯丰富。这次同样也以优异成绩通过了德国顾问的考核,荣任师长,番号第二师。虽然宋远因为一些不得当的举动,被赵书礼勒令到陆军大学学习去了,可是他手下原来的那些军官,赵书礼一个都没有动,也不猜疑,仍然授以重任。
三师师长,陈驰,这人也不用多做介绍,孔韧的表弟,战争中表现抢眼,训练中表现出色,德国顾问直接给赵书礼推荐让他出任军一级的指挥,但是跟他的一次谈话后,赵书礼觉得此人锋芒太过太年轻,不适合抬的太快,就只升了一级,为第三师师长。
李三江的第二军人数最多,有十二万人,手下军官多是当年宋远手下的军官,还有一些西北军中留下的军官。李三江自从来到了绥西后,长期担任着第二骑兵师师长,因此他的这个军也编有大量骑兵,算是一个混编军。
第三军就是魏冉的那个土匪军了,军官中有一些被德国人认为不合格然后裁撤的军官,也有收编的一些土匪头子,士兵成分也驳杂,有被裁撤的西北边防军,也有冯玉祥西北军的降兵。魏冉本就是个土匪江湖习气很重的人,因此他的这个军队也上行下效,军纪松垮,武器装备也是五花八门。虽然赵书礼给他们配足了制式装备,步枪一律是毛瑟98步枪,还配有大炮机枪,可是魏冉这家伙,愣是把这些重武器几乎是平均分派了下去。他的五个师中,每个师都有骑兵,每个师都有大炮,每个师都有机枪,根本就是一个杂牌乱军,赵书礼很看不上,要不是这次要大动干戈,他恐怕会找机会裁撤这支军队呢。
脱欢的骑兵军,军长自然是脱欢,他还兼领一个骑兵师,另外一个骑兵师师长是由当年的少年成长起来的巴特。
······
“师长,你怎么还在看书啊!”
在第一军第三师的军营中,一个圆脸大汉急匆匆的走进了陈驰的大帐里,他们两人一个黑瘦,一个高大白胖,对比鲜明。
“我不看书难道看你啊?”陈驰没好气道,他正在看最喜欢的《史记》,被人打扰了自然不高兴。
“哎,你难道一点不着急吗,你看看这次整编,虽然说我们都升官了,可是手下人还是我们过去加强团的那些老弟兄,仅仅只有三千人。你看看人家第二军,十二万人,才四个师,每师三万人。还有第三军——”
陈驰一个哈欠打断了手下的牢骚:“我说包龙图啊,你就这点出息。第一军就是第一军,他就是第一,而且是赵司令亲掌,这可是嫡系啊。”
包龙图不是眼前这个圆脸胖子的真名字,他真名叫做包小松,只因为姓包,而且面色白皙,就被陈驰起了这么个歪名,他现在是陈驰手下的旅长,可手下士兵只有一千,根本就是个团的编制因此心里不满。
包小松抱怨道:“嫡系怎么了,也不见得比别人多领一个军饷,一样的武器装备,一样的待遇,我看嫡系的意思就是专门来保护司令的精卫员罢了。”
陈驰骂道:“你小子就是怪话多,你懂个什么,就用这些老弟兄老子还巴不得呢,要是被人塞进来一些杂七杂八的垃圾,老子还不高兴呢。”
“你就会说,俗话说会哭的娃儿有奶吃,我看你就应该去司令那里去闹闹,给我们增加点人手的好。”
这时候一个声音穿过帐子传了进来——“小松说的对,你是该去找找司令了!”
接着一个人掀开门帘也走了进来。
这个人一身军中新配发的蓝色军装,帽子上有一个飞翔的雄鹰状军徽,这是德国顾问中一个爱好画画的军官设计的,他说西北边防军深处北地,应该像天上的雄鹰一样飞翔。
“梁大哥来了,你也觉得我说得对啊。”
来人名叫梁赞,跟陈驰和包小松都是同乡加同学,梁赞家家境好,他们就读的私塾就是梁赞家办的。不过后来陈驰考上了大学,梁赞回家照看自家的桑园,而包小松去了上海一家钟表店做学徒。后来陈驰从军并当了军官后,就写信把两个好友招到了军中。
梁赞丢下帘子,啪的一声,打开了一把折扇,这是他从家乡带来的李锦记的杭扇。这人喜好读书,自号河上公,常年在自家桑园边的小河上泛舟钓鱼。
见梁赞也支持包小松的意见,陈驰笑道:“你又有什么馊主意了?”
对包小松的抱怨,陈驰可以不当回事,但是梁赞的话,他却是要听的,因为这个人从来不会说废话。
“就算是馊主意,你要听吗?”
“听,干嘛不听,不听我要你这个参谋长干嘛!”
“那好,我就说了。”又是啪的一声,梁赞合上了自己的杭扇,道:“你应该明白,这次战事一旦开启,恐怕就是一场大战,而且很可能是中国最后一场大战了。”
“哦?何以见得!”
“此战后,北洋势力将被连根拔起,以后天下就是【割命军整府】的天下了,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再打这么痛痛快快的仗吗。”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要人?”
“没错,此战过后,不管今后怎样,我们这些人都应该奠定以后在军中的地位了,你以为凭着手下这三千人,我们能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又能在这次战争中,做出什么成就。这次不是上次打冯玉祥了,这次是两个不同势力间的殊死搏斗,胜败在此一举。”
陈驰放下书,反复盯着两人看着,突然道:“那你们认为我们需要什么?”
“大炮!”
“骑兵!”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陈驰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梁赞笑道:“你的心思我们自然能想到,我还能想到,你为什么还只是一个师长,而李忘川那个小子却成了集团军的参谋,跟司令一起制定作战计划!”
包小松不知所以:“啥啥,你们说啥呢。”
梁赞道:“说啥,你问他啊。”
陈驰看着梁赞道:“时逢乱世,还是手里有兵权的好,不知道我的想法跟你的是不是相同。”
梁赞没有说话,又是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上的杭扇,一转身摇头晃脑的迈出了陈驰的军帐。包小松一副莫名奇妙,等转头在看陈驰的时候,发现他又在看《史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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