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十〇章激将——
“哈哈哈哈!”
温寒忽然仰天大笑,指着韩良道:“好,好你个韩良,好一腔煞气,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韩良踏前一步,金戈铁马从滚滚红尘中轮转而至,此时的他,仿佛亿万军中一魁首,一往无前,不惧、不hu-,冷笑一声,不屑道:“你要战吗?”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温寒收起笑容,摇了摇头:“要战,不过,不是这样来战,我若用法宝的话,你连还手之力都无,那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你我各以煞气攻防,精神比拼,如何?”
韩良停住刚刚提起的脚步,微微有些愣神,追问道:“你说什么?”
“精神比拼!”
“这个……我怕……”
“怎么,你怕了吗?”
韩良耸了耸肩:“我怕……胜之不武。”
他这话一出,不仅温寒觉得自己听错,校场中几乎所有人都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
一个刚刚固煞,煞气未丰的家伙对另一个已经开识,神魂壮大,煞气归藏的高手说恐怕胜之不武?
“你说什么,胜之不武?”温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方才我看你战意澎湃,本来很欣赏你,未料转眼间你就说出这等巧语来,真是可笑,你总不会认为能够jī怒于我吧?”
“哈,那倒没有,招式法宝是你所长,精神煞气是我所长,你有厉害的手段不用,用己之短攻我所长,我难道不是胜之不武吗?”
“哈哈哈哈,若是身相巅峰高手,和我说这等言语倒也罢了,你一个刚固煞的小辈,居然敢在我面前说自己精神强大?我怕招式法宝伤着你这书生,才说用煞气精神来比,你要怕了,认输就是,言语上的机巧,说来只显得你心虚可笑,殊为低劣。”
韩良语气极其诚恳道:“温兄,你误会了。如我之前所说,我的启m-ng老师乃是一位老道长,所以我学习道家心法,对心念守得极紧,不能以寻常修为高下来论之,你若用寻常相法招式打我,顷刻就能胜了,若是弃己之长,万一失手,岂非冤枉?”
温寒冷笑一声:“不自量力!我北溟剑宗玄学正宗,所有相法传承中,有一半以上是道家本领,岂是那等游方老道可比的?你要不认输,我们现下就开始比试,你若胜了,那是你的本事,我绝不会有丝毫怨尤。”
韩良摇摇头:“我不信。我是野狐禅一个,师父只教了我相法就不知跑到哪里云游去了,名字都没留一个,你却不同,乃是大家弟子,定然是有大家傲气的,万一真在精神上有所不济,不甘挫败,动起招数来,三招两式就把我打倒,那算你输还是赢呢?”
温寒平素自问气度从容,举止潇洒,此时再三被韩良这等世俗散修轻视,也忍不住恼怒:“你这书生,敢把这样的言语来羞辱我,今日若不教训你,我也枉为北溟剑宗m-n下。你且说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当如何?”
“这个嘛……此乃终身大事,如此盛事荣耀,一辈子就只一次,总该有个得力的保证,否则你就直接动手打败了我,我输了也不怨你胜之不武就是。”
“保证?北溟剑宗四字就是保证。”
“我又不知道北溟剑宗在哪里,有什么信誉,如何轻易信得?”
“你……”
此时夏国王子元瀚高声道:“我为温寒担保。”
韩良拱手朝元瀚施礼道:“殿下,这可不行,我不是不信你,只不过温寒是你那边的人,此番乃他个人出战,又不能代表你,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元瀚看来是白面书生一个,贵为王子,x-ng子却也高傲得很,此时听了韩良此话,大为不豫:“哼,你一个小民竟敢那么多啰嗦,视皇家威严于何地,当这皇家校场是酒馆赌场吗?本殿下全权让温寒代表我出战,定要让你见识一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这个……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大汉皇帝陛下还有诸位大人都是见证。”
“那……好吧。”韩良勉为其难地说。
韩良这里和元瀚、温寒讨价还价,场下有些人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没见过一个既没身份,又没修为的穷书生如此不识抬举的,事情发生在眼前,看来却像是演戏一般。
场边一个郡主忍不住道:“永宁妹妹,你的这位书生大哥什么m-o病?”
永宁也在觉得奇怪,一时没有听出那郡主话中的语病,期期艾艾道:“大概……大概他有什么策略吧。”
温寒冷眼看韩良和元瀚达成了共识,微微一笑道:“韩老弟不愧是读书人,装蒜的本事天下无双,你方才几番相jī,不就是想得到这一个承诺吗?”
“哎哟,你发现啦?”韩良笑眯眯地说:“我哪里真不信你,就是觉着打败你之后,元瀚王子见我修为不济,免不了也要出手教训我一番,就算我最终胜了他,那也麻烦不是?这下好了,只打你一个就行,多省事。”
元瀚听到韩良这番话,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跳到场中去把他的嘴巴撕个稀烂,不过他到底还是省得自己的身份,强行压抑住怒火,只冷哼一声,并未付诸行动。
永宁公主在场边听韩良一说,忍不住扑哧一笑,心说:“果然是在耍huā招,都说有些人读书是读死书,读得人都傻了,这一位可不像傻子,他是……嗯,嘴上功夫很强,他是喷子。”
温寒笑道:“真有你的,哈哈,现在你既已经如意,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且慢。”韩良忽然转过身子,对准校场右侧喊道:“还有一位和兰国王子殿下,修为同样在我之上,等会我要胜了温兄,说不得殿下你也要出场教训我,又得大费一番周折,我这里有一个提议,不知殿下可否考虑一下。”
西m-n雄脾气倒好,笑道:“你刚才jī得夏王子把在自身成败都押在温寒身上,此番是否故伎重施?有什么提议,你且说来。”
韩良道:“和兰国水美山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果然殿下你极其聪慧,不错,在下正要故伎重施。不过我若说胜了温兄之后再要用己之长来与殿下比试,那是我的不厚道,这里我有一个提议,殿下不妨也将自己的成败一把押下,押在林兆南林兄身上,正好我单独对上温寒胜之不武,不如让他两人一起来,以一敌二,如此才算势均力敌。”
顿时满场哗然,就算之前两位公主同时要求韩良参加比试都没现在这般不可思议。
“什么?”
“这人疯了!”
“他是专m-n来哗众取宠的吧?”
几乎所有人看韩良都像看着一个疯子一般,以固煞层次的修为同时对上两个开识层次的高手,休说是y-华城,就算到灵霄山,到北溟剑宗,天下多少顶尖的修行大派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点将台上,刘锦愕然问身边的皇后道:“这人可是疯了吗?朕只知他诗文出众,未料居然如此哗众取宠。”
江皇后笑道:“那也未必,且接着看去。”
台下的西m-n雄微微沉y-n了一会,对韩良道:“若说煞气威能,开识之后神魂壮大,煞气归藏,比才固煞时要强上十倍,你再厉害,修炼的相法再强大,又如何能抵挡得住两个开识层次煞气的攻击?我应允你了,就让林兆南替本殿下出战,我倒想看看,你这书生到底搞什么鬼名堂。”
林兆南闻说殿下允许自己出战,便站起身来,走到了场中。
“好,好,哈哈!”韩良哈哈一笑道:“今日能与你们二位一战,真是痛快啊。”
其实韩良此番充大,也有他的苦衷。如果他要真能够战胜温寒,则元瀚必然会挑战,那时无论他和元瀚两人谁胜谁负,西m-n雄也必然会出手,毕竟关系到婚姻大事,想要预订的老婆被别人抢了,怎么也不是光彩的事情,何况还牵涉到国与国之间的交往。
和温寒是可以用精神比拼,但元瀚呢,西m-n雄呢?这两人多半会用相法招式出手,自己修为在他们之下,尽管有碧磷砂在,威力却还不好说,更何况,人家身为一国王子,谁知道会不会也怀有什么厉害法宝?
他此番主要是想和两大m-n派的弟子交手不假,但为祖良y-夺取y-真公主,那也是分内之事,好歹与祖良y-相识一场,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要用心去做。
以自己固煞的修为,对上两个已经开识的高手,韩良确实没有半分把握,若对方能够神魂出窍主动侵入到自己精神中来还好,可以出动十殿阎王大开杀戒,已经有对付谭伯的经验,大有可能灭了两人的神魂,偏偏温寒和林兆南只是开识的修为,神魂幻像还无法出窍,只以煞气比拼,结果真难以预料。
一切都要仰仗《红尘经》了。
“陛下,小民与温寒、林兆南二人互以神魂煞气比拼,同时大夏、和兰两国王子的成败也押在里面,还请陛下为我三人作证。”
韩良恭恭敬敬朝点将台施礼。
“好,朕就为你们作证,无论输赢,一战而定。你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