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汀院,花厅。
柴兴怒火燃烧,他绝不会在王府里留下这样的女人。他不是那种要四处找女人传宗接代的男人,他已经有了一子三女,再过几日蕊儿也该临盆了,到那时,他便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虽然这对于一个皇族王爷来,子嗣略显单薄,但他知足了。因为这里面有一个是蕊儿所生,对他来一个就足够了。
“福嬷嬷,诋毁主母,应当如何?”
福嬷嬷人名其名,是个体宽身肥的中年妇人。看着花厅中央,浑身打颤的妇人。上次,胭脂要库房最好的丝绸做夏裙,她没应,竟被胭脂奚落了一顿。光芳汀院竟可与其他三房夫人的开销相衡。
胭脂用恳求似的眼神看着福嬷嬷。
“回王爷,理应掌嘴三十!”
是失望,是疯狂。
她胭脂不可以挨打,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不可以打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王爷,我错了,我不该在背后……”胭脂不停地央求着,即便是央求,高傲的她依旧不肯诚心地下跪。
为什么柴兴在胭脂的眼里,看到了仇怨,看到了杀气。
不能打她,因为她怀着孩子。可是对柴兴来,若不是因为那一次酒醉,蕊儿也不会伤心地离开。会不会是这个女人在背后使了什么招术,害蕊儿不得不远走。
萍儿道:“王爷,北妹妹得对,她正怀着孩子呢。”
夏紫蕊,病秧子,萍儿不是真的不在乎丈夫的爱,而是她根本不屑与一个将死的女人去争。还记得显儿过,倘若容蕊王后有不测,只怕王爷也会……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不能有半的争权夺爱之心。必须要像个大度的女人,母亲不是过,心宽福大么?再,她已经有一双儿女可以寄托希望,就算为了两个孩子,她也必须学会容忍。
萍儿这几月一直忍受着刘胭脂,仗着自己的出生比她们高贵,整日就趾高气扬。
“就算真是本王的血脉,本王也不要,况且这女人在qing楼呆了那么久,谁知道……”柴兴不紧不慢,像是自言自语,“福嬷嬷,备堕tai药!”
胭脂听到此处,顿时五雷轰,他竟然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孩子已经成形,再过两个多月就该出生了。
“王爷,求你了!饶过孩子吧,他真是王爷的骨血……胭脂没有背叛过王爷……一次也没有……”
柴兴站起身,他就当成从来不曾有过这个孩子。
孩子,他的孩子,真的不想堕掉。可是因为他选择了一个不良的母亲,所以……他也只能……不要他。连同他的母亲,柴兴也不想要。
“福嬷嬷,天亮之前一定要打掉孩子。若有闪失,拿你问罪!”柴兴从未如此狠决,正因为他的多情与心软,才给蕊儿平添了许多的烦忧。所以这一次,他不想再心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王爷,求你了,收回成命吧!胭脂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不会再娘娘的坏话,求你了,放过胭脂这一次吧!”胭脂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跪在柴兴的脚下,不停地磕头再磕头。每磕一下,痛在额头,却骂在心中:夏紫蕊,你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