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兴骑马赶到轿子前面,俯视着地上众人,道:“大管家,娘娘的院子都收拾妥贴了。”
“回王爷,都收拾好了。”大管家应道,怕柴兴误会,又加了一句:“是东夫人亲自收拾的。”
柴兴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压低嗓门:“不是叫你把那几个女人都送到别院么?怎么还在府里?”
蕊儿体弱,夜里一丁的声响都能让惊醒她,这女人多了、孩子多了,就难以安静。现在的柴兴真的不想再与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女再有交集,他只想让她安安静静地养病,平平安安地产下孩子。他不赶走她们,因为是他曾经有负她们,但她们不能因为这一就能住在王府之中,必须要去别苑,而他也可以继续给她们安定而锦衣玉食的生活。唯独不能去爱她们,他的一颗心全都被蕊儿占满了,也没有情可以分给她们。
大管家看着后面的轿子,声道:“禀王爷,三位夫人本已搬到别院。可北夫人什么也不肯走,东夫人这会儿正在府里劝北夫人。”
雪音走后,柴兴便将四位侍qie夫人定为东、南、西、北,又以柴显之母萍夫人为长。雪音不在时,代雪音之职,暂代当家主母之责,掌领贤王府事务。
“她的胆子还真是大了,连本王的命令都敢……”柴兴很不高兴,北夫人就是在他娶了雪音之后,酒醉受宠怀孕的女子,如今仗着自己怀了身孕,就开始任性刁钻起来。
话未完,便听到雪音的声音:“八郎!”
柴兴回头看着轿子:“嗯——”策马走近,“蕊儿,甚事?”
雪音都瞧见了:柴兴与大管家声话,看二人的神情,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不管什么事,等回府再,我……有些不舒服。”
柴兴瞪着大管家,不停地使眼色:还不回去,赶紧把她们弄走。
大管家领会,转身快地离去。
柴兴想:蕊儿一定是在乎的,他有四个侍qie,而且还与她同住。当初,她安置好四位侍qie夫人就悄然离去。他不愿意看到她有丁的不开心!
家奴、侍婢们簇拥着骏马、华轿,一行数十人进入京城。
九月的京城,繁华的街头人头窜动,商人的叫卖声、讨价声、歌女的歌声、乐声混成一片。雪音瞧了片刻,垂下轿帘,闭目养神。
大管家站在贤王府门口,高声道:“王爷、王后回府喽!”
声音刚落,只听到齐刷刷的脚步声,奴婢们从各处奔到前院,站在大门两侧,歉卑地跪趴在地上。
花跃下马车,立即就被大门内黑压压的奴婢惊呆了,好多下人哦!
宝儿不悦,啐骂道:“臭花,瞧什么呢?快扶我下车!”
柴兴体贴地将雪音扶下轿,一步步移往门内,眼睛里全是如水柔情与怜惜。
“王爷!”还未站稳身,一个蓝衣女人冲了过来,头凌乱,衣衫不整,跪在地上抱住柴兴的腿,“王爷,胭脂求你了,不要赶我去别苑。”
那个地方她也听各房夫人的侍婢了,根本不及王府的十之二三,不但地处偏僻之处,不连去最近的镇子都要走半个时辰的山路。虽风景优美,可又怎比贤王府里的华丽与热闹,一离大门就是京城街市,买什么、需什么都极为方便。胭脂是在官宦之家长大的,又岂愿意去那种寂静的地方。反正现在是铁了心也不想离开,她身怀有孕,众人不给她胭脂面子,总得给腹中孩子两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