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失望!
雪音竟是如此看他,他仿佛掉入了别人设下陷阱,但最终还是无法mo透她的心思。她于他就像是天边的云霞,可望却不可及。心很痛,也很空旷,仿佛被人取走了东西。
“我们走!”柴兴气愤地接过木蝉手中的羊皮袋。
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木蝉很伤心:因为凌家亲人的背叛与伤害,姐姐才无法相信感情。可他们的心中明明有彼此,却要如此折磨对方。
“臭王八!臭王八!姐姐对爱情没有信心,那是因为她受伤太多,可是你呢?你连自己都没有信心,又让姐姐怎么相信你?《和离书》是冷姨的意思,为了姐姐,为了你们的幸福,你就不能给她一次机会,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写了又怎样?只要你们相爱,它就是一纸空文,就算冷姨要拆散你们,姐姐不答应,她也做不到……你这个大混蛋,姐姐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却连《和离书》都不愿写,你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让她嫁给只会武功的笨蛋、莽夫好了,但愿你不会后悔……”
他放缓了脚步,木蝉的话骂得很对,雪音以前受过太多的伤害,伤她的人,都是她至亲的亲人,所以现在的她才无法轻易相信情感。
为什么他就不能写《和离书》,是因为他比雪音更害怕失去,如果不写,他会真的失去,而她会接受夏家人安排的婚姻。
冷弯弯为了女儿的幸福咄咄逼人,不愿让步,而他也不愿让步,在这中间最难过的只有雪音。不是曾经过: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现在,因为自己,她一定很难过。
柴兴转过身:“本王写!”
木蝉转怒为喜,俯身从食盒中的最底层取出纸笔墨砚:“本来姐姐可以玩文字游戏,可冷姨倒好糊弄,现在怪人谷的长辈们都等着看《和离书》,这些人可不好糊弄,万一被他们瞧出破绽又是场风波。所以姐姐要我转告你,千万别动心思,老老实实地写。”
柴兴心中暗忖:他也是刚刚才想到玩文字游戏,比如写一诗,在诗中暗藏玄机,道明和离书无效之类,被木蝉这么一提,却不得不听雪音的话。
“王爷!”童朋与王游zou过来。
木蝉笑盈盈地道:“你们先去夏家庄做主,这是姐姐写的《贵宾荐书》,拿着它就能受到夏家上下的热情款待。去了夏家庄之后,你们俩只管去瞧瞧看看,切莫多管闲事。二十四日就能见到你们的主子和夫人。”
两人不愿离去。
木蝉又道:“怪人谷素来不欢迎外人进谷,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柴兴道:“你们去夏家庄等着本王!”
“是——”二人抱拳,恋恋不舍地看着柴兴。
过了片刻,木蝉拿着桌上的《和离书》细细地看了一遍,笔法流畅,如行云流书。将《和离书》装入信封之内,柴兴又熟练地在封上写下三字。
木蝉吹着信封上尚未干净的墨汁,脸上绽出如花的笑靥:“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