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婢都敢口出狂言,在背后骂过逝瑞国夫人与如意郡主,可见思若对姐姐的敬重、喜爱全都是装出来的。
柴兴听到此处,毛骨悚然,凌思若竟比恶魔还可怕。如果她不曾住进贤王府,就不会知道她的真面目,而他会心存愧意。
好一个伪装的女子!
凌思若冷笑着,笑得令人感到心寒,“所有人都我娘是姓柳的影子,我是凌雪音的影子,我讨厌别人把我当成她的影子。当年,若不是她们母女,我和我娘又怎会在外吃那么多的苦。都是天瑞府的姑娘,她自幼锦衣玉食,用牛羊奶汁沐浴,而我呢?却得和山村野孩子一样,穿破衣、吃糙糠,连牛羊奶汁是什么滋味都不知晓……我恨,我好恨她们!恨死她们了!”思若紧紧地拽着剪刀,一下又一下,一下快过一下地扎在画上,仿佛那不是画,而是真人,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断,以报多年的宿恨。
时候,邻家姑娘家植了一片漂亮的牡丹花,可是思若种的花总是不开。凭什么不开?让那丫头好生得意,既然她的花不开,她就毁了。就在思若那天砍掉自己的花园夜里,她潜入邻家,一口气毁掉了那丫头的花园子。
她要,就要世间最好的;若是别人的比她好,她就一定会毁掉别人的,也一并毁掉自己的。
同样是大将军的女人和女儿,一个可以名正言顺,锦衣玉食;而另一个却只能偷偷momo地生活在山野,吃野菜填腹,穿粗衣裹体。当她第一次踏入天瑞府,看到府中上下对姐姐的敬重与喜爱,她就暗暗地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一切都夺过来。
还记得她第一次进京城,露过京城,府里的老妈子指着贤王柴兴告诉她们母女:那位便是八王爷,当年先帝指婚,他执意不肯娶郡主……他不要姐姐么?姐姐得不到的,她一定要得到。在那一刻,思若就暗暗地告诉自己,长大以后,她就要嫁给柴兴。不为别的,只因为柴兴瞧不起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个全天下都敬重的奇女子。
“姑娘……”阿画抬眸,看着一边的阿琴与凌思若。
“死丫头,有话快!”
阿画站起身,沉吟道:“姑娘,阿画听到一个传闻。当年凌雪音死的时候,对皇上:不要厚待天瑞府的女人,不要让她们的尊贵过我母亲。”
凌思若歪着脑袋:“难怪皇上不愿替我与兴哥哥下旨赐婚,竟是如此……”“那个短命女实在可恶!”
同样是大将军的夫人,一个成为一品诰命瑞国夫人,而她的母亲却只能是平妻,只能是一个没有品衔的妾夫人。永远都不及那个女人的尊崇,也无法成为朝廷的命妇。
为什么?她曾好几次与母亲私下提过,让母亲求父亲上奏朝廷讨些封号,可父亲却无动于衷。原来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搞的鬼,怪不得皇上不愿封赏母亲。
阿琴神情失措:“糟了,她当时会不会怀疑到我们?”
凌思若抬起手臂,重重地在阿琴头上打了一巴掌:“话不能乱!”思若起身,目光里闪过一丝阴暗:“我美丽、聪慧的姐姐,是在宫里中的毒,是韦贵人做的。唉,我可怜的姐姐!”
每每想到凌雪音,思若都如芒刺在身。好死得太早了,倘若她还活着,她一定不会再用下毒的伎俩,定要她生不如死,也让她尝尝被人当成乞丐,当成草芥活着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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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主“死”前后的性情改变,一个人经历了生死,又经历过亲人的背弃,难免会有些改变。而雪音不愿伤害思若,大部分是因为清影的死,不想给自己留下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