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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节 终点和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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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要去佛山,所以我很早就出了门。走至小区大门口,我忍不住回头,看着这个在我流离失所中收留了我快一年的地方,在这个将要离开的当口,我竟有些莫名的触动和不舍。

已记不清楚Z城是我迁徙过程中的第几个驿站,也不知道在我生命的前程还会飘往何处,当然我更不知道此行佛山大T将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改变。但我很明白,这种不确定的生活方式让我中毒已深,离开了这里,我依然得继续着这样的流浪,直至漂泊到某个能温暖我的地方。

点燃一根红河,青烟随着微风飘摇渐化为稀薄,最终它消失在晨风中不见踪迹。也许,我就像它,无论是到来还是离开,都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记得。

这时,两个在门口玩耍的小孩子神情好奇地盯着我猛看,他们那忽闪忽闪的眼睛如同夜里璀璨的星。撇撇嘴我对着这两个小家伙做了个大鬼脸,他们瞬间被逗笑了,我看到晨光里稍矮的那个小孩子,他的脸上笑出了深深地酒窝。

深吸最后一口烟,我往小区瞥了最后一眼,把手抄进兜里后,我就此转身毅然离开。

昨晚回去上Q,我并没碰到事先约好谈事的大T,打他的电话也无人接听。有些人,即使你才认识他一天,也会像彼此交心数十年。而大T,就能给人这样的信任和熟识感。

我无法肯定大T是怎么一个男人,他在被宣判死期后,竟依然这样坚持地活着。如果换着是我,我又会怎样去面对?我坐上了Z城去J市的大巴,希望当我到佛山时,能看到那个无畏的男人有着怎样一双睿智的眼。

车在高速路上一路飞驰,我的思绪亦随着窗外呼啸的风而辗转。

我很迷恋着这份静止与运动的和谐,雨点打在车窗玻璃上泛起视野的模糊,我一直都喜欢这样坐车,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经历着一程程有目的或没目的的旅程,寻找着可能或本不存在的终点。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程,我到J市时已经快到正午。

当自己孤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时,饥饿除了让人感觉四肢无力外,更会让人心生莫明地厌倦和迷惘,所以我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把肚子吃得撑撑地。出了车站我随便找了个小馆子对付着午饭。问了问馆子老板才知道去遥墙机场得去市中心赶车。

我坐上了去市中心的公车,J市总给我感觉有很多孔子的影响,显得有些悠远,也显得有些沧桑,四处可见的那些巷子,感觉如同有韵律一般,杂乱中总有那么一丝韵味可寻,看着这些巷子好象是死胡同,一不小心却是光明大道。

遥墙机场机场位于J市东北方向,距市中心大概三、四十公里。这趟去机场的专线车人很多,没座位我只得一直硬站着,在被人踩了N脚后,我终于于下午四点到了机场。

我拿出机票查看,5点半的飞机,看离登机时间还早的我只得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厅里离开和到来的人都很多,各类人行色匆匆地从我的视野里闪过,而我的眼由于长时间的注视显得有些发花,忽然,一丝疲惫拥上心头,长久的旅行中让我不堪重负。

就在我有些发呆时,一阵连续的振动从裤兜里传来,我一边摸出电话一边疑惑,会是谁的电话?大T吗?

当我看着这个来电显示的号码,我竟然有数秒钟的窒息,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不知所措,莫名的兴奋让我握电话的手竟也有些颤抖。

此刻,思绪有些迷乱的我仿佛有种预感,这个女人,注定会闯进我的世界,然后带走我的所有。

我接了电话,方媛的声音依然那么嘶哑,但不再是无色的低迷音质,从她那有些颤抖的语调中,我听出了她的惊讶和激动,正如我刚才忽然看到她的电话号码一样的情触。

“你还好吗?”

“还好,你呢!”

道完这样的开场白,我们都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我们都还没准备好怎样去面对这场意外的邂逅,在生与死后的相逢。

是机场喇叭的登机提示让我们打破了沉默,我用有些别扭的普通话道:“我得走了,等下了飞机再给你电话。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但我还是请你答应我,不要再做那样的傻事好吗!既然我们还活着,那就好好活下去,方媛,答应我。”

她显然还有些失血过多后的虚弱,电话那头传来了她无力地笑声,她道:“你的普通话听起来好奇怪哦!标准的川普。哦,我想告诉你个事,我不抽DJ了。”

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亲吻,走出了黑夜的迷惑,才能看明白一些事情。我一边朝验票入口走去一边道:“如果可以,还是把烟戒掉吧!”

方媛沉默了一会突然道:“我想出去走走,去找你行不?”

我这次去佛山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她的话让我很是意外,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她这句话中感到了温暖,我道:“我这里只有流浪,只有劣质香烟,还有就是康师傅,你来?”

方媛道:“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我挂掉了电话,没有拒绝也没答应让她来找我,在拥挤的人潮里我向登机入口走去。

茫茫人海,

独自徘徊,

谁会为谁,

泪流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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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今天上来看到大家的鲜花,小月眼角竟有些湿了,小月前两天没更新,兄弟们依然在默默支持,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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