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来了,没准明儿个就回来了呢。”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衣年轻人放下手中的药包笑着道。
左源听这男子话,忙转头看去,只见这七尺青年一脸的忠厚和善,不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大哥还是何人,忍不住激动的喊了声:“大哥”便快速向药堂中走去。
“你是?”旁边那十一二岁左右的丫头好奇的看着左源,疑惑的问道。
“大哥,我是左源啊。”
长治听得有人叫自己大哥,朝左源细看了好一阵子,不一会儿脸上惊喜起来,正准备喊出左源名字这左源便了出来:“你真是源儿,几年不见,大哥一时竟没有认出来。”
“大哥,他就是爱哥哥吗?”旁边的丫头见这左源和大哥以前的一也不一样,不由得朝这左源看来起来。
“云儿,你不记得我了?时候我经常抱着你出去玩呢,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高了,那时候你还天天哭鼻子呢。”左源笑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制玩具递给了云儿。
紫言和林芳儿站在左源身后,见这云儿一身明黄色的布裙,头发用红丝带扎了两个马尾,脸圆嘟嘟的,配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上去可爱极了,正想上来话,长治便看见了紫言和林芳儿这两个丽质少女,一看便差走了神,好在长治反应极快,忙收了心思问道:“两位仙女可是左源的同门师姐妹?”
“这是我家姐,是左公子的师妹。”林芳儿笑了一下道。
长治听得这林芳儿自自己是奴婢,心想着:“连奴婢都这么丽质,比县城的马家大姐还要漂亮三分。”不由得又朝紫言细看了几眼,心中越发的客气起来。
左源九年多不曾见过长治,自是有许多话,长治知晓左源心中也是十分挂念爹爹和叔叔,了几句便唤来店中伙计,领着左源和紫言几人去了后院。一路上林芳儿拉着云儿,问长问短的,几人笑不停。
这“合仁堂”后院便是长治平日里的住所,也就是长治原先老板的家,只不过这长治入赘之后便成了自己的,加上大嫂娘亲去世的早,又有了林儿,大嫂一人照顾不来,长治又时常想念父母,便和大嫂商议了一番,最终将大伯和伯母连同自己父亲一起接过来同住。长治将这些情况简单的对左源了一番,左源也不难猜想这日子过得并不是太好。“合仁堂”也只是云梦县的一家药铺,如今要供养这么多人,自是十分不容易,加上前面药铺中也仅有一个伙计,连云儿都在前面帮忙,左源也看出一些端倪。
几十步路的距离,几人便穿过了前面药铺,来至“合仁堂”后院之中,后院后面有正房三间,两侧各有几间厢房,均是一层瓦房,院子倒是不,前后左右大概各有二十几米的样子。院子中央空地上有两个五十多岁样子的灰发灰衣老人正躺在靠椅上聊天,另有各式家具物什摆放的整齐。由于这两个灰发老人均是背对着左源,左源一时也认不出哪个是大伯来。
“爹爹,二叔,你看我带谁回来了?”长治一进这后院便兴奋的喊道。
听得长治呼喊,一个灰发老头转了过来,脸上爬满了皱纹,依稀有几分坚毅硬朗的神色。
“大伯?”左源盯着这灰发老者看了一会儿,又吃惊又兴奋的喊道。吃惊的是大伯在自己离家去青阳门时还是满头黑发,身子骨也是十分硬朗,上山采药卖药什么的毫不含糊,这才九年不见,如今大伯也不过是五十上下,怎的就好似老了二十年一般。兴奋的自是终于见到了天天想着念着的大伯。
“你是源儿?”灰衣老者着便起身眯眼细细看了起来,看了好一阵子才后竟是两眼泪光的跑了过来:“源儿,真是源儿,快让我好好瞧瞧。”
大伯跑过来一手拉着左源,另一只手上下不停的在左源身子摸了起来:“源儿长大了,身子骨也结实了,好好好。”一连三声好后,大伯竟是哭了起来。
见大伯高兴的哭了起来,左源忙搀着大伯坐回到椅子上,此时那云儿忙跑过来给大伯擦眼泪,笑着道:“爹爹,你天天想爱哥哥了,今日里爱哥哥回来了,你怎么又哭了呢。”云儿这么一,大伯又破涕笑了起来。
左源见大伯如今老态龙钟的样子,又记起时候和大伯一起去古翔镇卖药的滴滴,想起那热腾腾的包子,不觉心中一酸,忍住了眼泪没有掉落下来。过了一会儿,左源才怯生生的问道:“伯母和爹爹呢?”
“娘亲和大嫂领着林儿去街上玩去了。”云儿朝左源笑着了句,便又跑到另一个灰衣老者跟前,抓着他的手道:“叔叔,爱哥哥回来了,你看,就在你旁边呢。”云儿指着左源这般着,双手抱着这灰衣老者的肩膀向左边扭了下。
“爹爹?”左源听云儿这么一,心中顿时惊呆了。自从自己进了这院,这一直坐在大伯身旁的灰衣老者连一句话也没有,更是连头也不曾转过,左源本就心中纳闷,不知这灰衣老者是谁,如若是大嫂的爹爹,应该也是知道长治有这么一个弟弟,如今见自己回来,少也会站起来客套的上几句。如若是附近来串门子的朋友,见自己来了也是会寒暄几句。可是,如今这情形却十分奇怪,这灰衣老者不但一声不吭,连转头也是没有。正当左源呐奇之时,忽然听到云儿喊‘叔叔’,又是‘爱哥哥回来了’,心中忽的一惊,想到:“难道这灰衣老者就是自己的父亲?”
“不对,父亲离家出走寻找娘亲时才二十九岁,虽是十一年过去了,如今多也只是四十上下,正值壮年,可这……”左源这么一想,心中着实惊讶,又想起麻二叔起的自己爹爹神智也有些不清的事情,顿时脑子中炸了开来。
身后那紫言和林芳儿也知晓左源爹爹的事情,自然知道左源爹爹的年龄,听云儿这么一,也是一时傻愣了起来,正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灰衣老者便回过头来,嘴中含糊的着:“源儿?在哪里?在哪里?”
身边的长治见二叔还知道云儿所的“爱哥哥”便是左源,心中即可便稍稍兴奋起来,想着二叔见到左源不定神智清醒了过来,正欢喜着,便见二叔朝左源细看了一番后直摇头,口中着:“他不是源儿,不是我的源儿……”听二叔这么一,长治心中一紧,不觉失望起来。
“爹爹,我是源儿,我是您的不孝子源儿啊……”左源弄清楚这灰衣老者便是自己心中千思万想的父亲,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刷”的一下便流了出来,跪在父亲面前,双手抓着父亲的手悲恸的喊道。
“你不是源儿,你不是源儿……”
长治见二叔口中连连含糊的这般着,脸上神情好似有些失常,见二叔身子剧烈颤抖的摸样,忙将左源拉了过来道:“源儿,你快别这样,二叔受不了刺激。”
听得长治这么一,左源忙止住了哭喊,怔怔看着父亲,心中犹如刀割剑刺般难受,一时竟是不知该怎么办,此时院子前面响起了孩子的喊叫声:“奶奶,那台子上的猴子真好玩,晚上他们还在不?”
“在,在。”一慈祥的老妇人朝这孩子笑了笑,着便拉着这孩子进了后院,一看这后院之中站了这么多人,正不知怎么回事,那云儿便跑了过来道:“娘亲,爱哥哥回来了。”
听得云儿这么一,这老妇人身旁的那淡妆少妇便朝人群中细细看去,不一会儿便发现有一青衣年轻人正跪在地下,怔怔的看着二叔发呆,又见这一院子的人正看自己,便猜了个事情的大概,忙松了林儿的手,跑过来道:“二弟回来了,快别院子中这么站着了,咱们进屋去。”这么着便走到左源身前,搀着二叔和大伯一起进了正屋。
林芳儿见这少妇乌黑秀发向后挽成一簪,上身着一浅绿色高领袂袍,下垂到脚踝上面三寸左右之处,脖子也露出的甚少,内里另有一白色长裤将脚裹了个严实,脚下一淡蓝色薄底精巧绣花鞋,二十三四岁摸样,圆脸高额,不胖不瘦的甚是端庄柔静;又见这少妇话得体,拉着左源爹爹轻步莲足的倒也稳健;一进院子便揣测出这院子中的情形并有这般做法,心思也甚是缜密,心想着这县城中也有如此贤淑之人,也算是难得,不觉朝紫言看了下,见紫言也正盯着这少妇打量,正欲话,那少妇便又走了出来,朝自己和紫言道:“两位妹妹快进屋来吧,方才走的急了些,竟是没来得及和妹妹打招呼。”这般着,这少妇便走了过来,伸手拉起紫言和林芳儿朝正屋走去。
旁边,那左源的伯母朝这少妇笑了笑,叫云儿领着林儿去玩,自己进了厢房去提开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