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爽是个干脆地人,虽然被红袖说得脸红了一晚上,可是第二天还是来了,喜欢就是喜欢,她羞于对他人启齿但不是否认。
易风没有起床,这是流云告诉他的。易风已起床,也是他告诉的。
当她进去的时候,易风正在吃饭,饭菜只是简单的风味菜肴,他却吃得很快,吃得很香,三秒中之后她知道了答案。
“来尝尝红袖的手艺。”
红袖和他的关系真好。
这是她第一个念头,红袖会不会也喜欢他?
这是第二个念头。
不会的,她已经嫁人了,还很幸福。
这是第三个念头。
“不了,谢谢。”这是今天她对易风说的第一句话,第一句就是拒绝。
谢谢也无法掩盖拒绝的事实。
“坐吧。”易风拍拍凳子。
凳子上一秒还在他的身边,下一秒就被推了过来,她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搬起凳子来到他的身边放下,然后才坐。她的身体离易风的身体不超过二十厘米,甚至能闻到饭菜的香味,能听到他吧咋嘴的声响。
与一个男子如此亲近,所处的地方更是他的卧室,暧昧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周围,身为女子能主动来找他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勇气,没有勇气再来说话了。
易风有勇气却不用,他的注意力都被饭菜吸引,红的辣椒,绿的油菜,黄的菜花,美味的色彩占据了眼球的全部,竟然连角落也没有空间留给丁爽。
不是不懂,而是懂了却无法接受。因为一觉醒来,突然醒悟了很多东西,堕落到如此境地,就是因为他的滥情,世上美女千千万,难道都要见一个爱一个?原本,重新回来后他觉悟了,以为已经摆脱了梦魇的折磨,脱离了欲望的苦海,可是鬼影…为什么要一步步地逼我?心境地提升并非好事,掌握了真气的奥秘,达到了对心灵掌控的极致,将本心压抑到极点。物极必反,突然受到重创,昏迷多日,体力透支,一切都让本心有了挣脱束缚的时间。造成眼下不可挽回的局面,他一生都在调和,调和各种真气,调和各种武功,甚至心境都是调和的,两种最极端的心境被他调和在了一起,可是一旦失控,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两者之间他必须做出选择。
“你难过吗?”酝酿良久,终于鼓足了勇气问出了第一句话。有了开头,就有了以后。
难过?我很高兴啊,饭菜很好吃。他傻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心里想: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都能看穿我的伪装?
“你的眼中只有一团死物,没有任何的灵气,所以我觉得你在难过。”
是吗?原来如此。他虚心请教:“那如何才能增加灵气?”
“人乃万物之灵。”丁爽美丽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帘,“这个女人不简单。”
“人有两种,男人和女人。你是哪一种?”很没有来由的问题,他却问得极严肃,严肃地让丁爽有种错觉,她是女人吗?
“我是。”用了三秒钟的时间才回答出一个简单到极致的问题,只因为她心中的彷徨。
“你犹豫了,是为什么?”易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质疑的诱惑,丁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就是说实话:“你的样子太严肃,让我…”
“严肃就能干扰到你吗?除了严肃还有很多感情可以影响到人,暴食、贪婪、懒惰、淫欲、骄傲、嫉妒和愤怒这些都是足以让人堕入地狱的诱惑,可是仅仅因为严肃就让你犹豫了吗?告诉我,你是女人吗?”丁爽的惊恐地看着易风,他的身上好像冒出一层火焰,愤怒地瞪着她。
突然,火焰消失了,易风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一般,难道是幻觉?
“你在想什么?”
“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如此真实,她忍不住又偷看了易风一眼,刚才是幻觉吗?用力揉揉眼睛,瞳孔猛地扩大---火焰又出现了。
猛地摇摇头,再用力一瞪,哪里有什么火焰?
“是在找它吗?“易风伸出手,掌心猛地蹿出一股烈焰。
“你…”葱白的手指颤抖地指向了易风,“你在耍我?”她很生气,好心来看他怎么如此戏弄?混蛋,假如不是怕他用火烧她,早就上去揍他了。
易风正襟危坐:“你犯了嗔戒.”
………..丁爽先是不解,后又笑了,原来易风是在用事实告诉她情绪对人的影响。“差点被你吓死。”
“是吗?原来你这么胆小。”
“哼,谁说的,再点把火看看。”她才不怕呢,不信你敢烧伤我。
“骄傲是罪。”易风轻声说。
丁爽弄了个大红脸,犹自争辩说:“女人因自信才美丽,所以自信是必须的。”
易风挑起一棵油菜,对着丁爽说:“你觉得油菜美吗?”
“不知道。”油菜美还是不美根本说不清楚,绿油油地倒是很清爽,又谈不上美,说它丑吧,还找不出丑的地方。不知道,是在无法选择时最好的掩饰。
“呵呵,美或者不美在个人的判断,难道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丁爽被攻得脸颊通红,樱口微张。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易风要如此囧她?
不是她做错了,而是做对了,做得太对。
她触摸了不该触摸的地方,每个人都有隐私,即使她明白也不该说出的,可是她说出来了,犯了忌讳,假如易风真是如此想的,那么他就犯了嫉妒的罪。
他只是想让丁爽恨他,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假如你喜欢我的高雅,那么我会改掉,请恨我,好吗?
丁爽走了,带着一肚子火气,她是一个女人,只是比普通的女人漂亮一些,自信一些,懂得多一些,他凭什么讽刺我?
红袖想拉住她问个清楚,却被挣脱了。她看着自己的手,丁爽的力气比想像中的大哦。
“喂,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红袖怒气冲冲地质问易风。
睡觉。躺在床上睡觉。躺在床上假装睡觉。
无论红袖怎么摇,怎么喊就是不理她。
易风了解她的脾气,只要她闹够了就会自己离开。
可是两人分开了许久,重新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又短,他的心还乱,真的看懂了此刻的红袖吗?
那恶魔般的笑容,是投降的信号吗?
还是…
梦魇的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