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也不过筑基期七八品,虽然算得上千刹门的精英弟子,但是紫晴的修为同样不弱,岂会惧这两位,娇容铁青,一声冷笑道:“两位道友既急欲解决,姑娘我就遵命......”
她以一对二,丝毫不惧,满脸不屑之色。
但当她刚要击落那紫色光晕,陡然见其中一位身影一闪,抖起一片光影,竟向拒抗沉祝天的北野卷去时,她不由脸色立变,语声一顿,失声惊呼:“邹师妹,拦住那贼子!”身形一闪,就欲避过紫光,横截解救。
但那最初站出来的紫衣鬼修早已心存阴谋,岂肯让她出手,法诀一转,唰唰唰接连三道罡劲射出,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紫晴飞卷而出。
紫晴无法脱身,眼见来势,银牙一咬,唰唰唰,反攻三道青色劲芒,口中喝道:“好个无耻之徒,姑娘誓要灭了你!”
这边紫晴力拼紫衣鬼修,而北野却陷入险境。
他与沉祝天对峙,本已感到吃力无比,眼见对方掌心奇红无比,已一分一分地接近,心中正在紧张,拼命掐动法诀抵制,对这千刹门的两位鬼修的不期而至,根本浑然无觉。
在这紧要关头,不要说紫衣鬼修这等筑基期七八品的修士,罡劲快若星火,重逾万斤之力势,就是普通培元期的练气士,施出偷袭,也必令北野立即死于非命。
但这两位鬼修心切事功,千算万算,却失掉一算。
那就是遗忘了邹暮雪,竟然企图绕过此女进行偷袭,岂能如愿?更何况,为了避免阻挠,却未向酆都三千窟的一干鬼修略为说明来意。
一旁的酆都三千窟的鬼修见对方对话,知道这三位画皮鬼与千刹门必有过节,皆心头一松,静静注视发展。
他们身为酆都三千窟的修士,与千刹门向来敌对,自不愿加入漩涡纠纷。
但绝料想不到其中一位千刹门弟子突然偷袭场中搏斗之人,心头皆怦然一惊,虽然他们不甘心败在北野之手,但是也清楚尊者大人主旨是在试探此人的修为,最终还是拉拢过来驱使,故而,随着邹暮雪的一道手印,衣袂乱飘中,酆都三千窟的鬼修齐声叱喝,出手截阻。
虽然他们不清楚此刻场中的具体情形,但是却不得不防备万一,尊者大人与北野以法力相拼,胜负立见,此时此刻,任何人一挥手,如有差误立刻不死即伤,这情势怎不令人震惊?
但远水不救近火,旁站的酆都三千窟修士虽然晃身欲拦,同时祭出了各自的法器、符箓,但那千刹门弟子的修为不俗,更是率先而动,一道紫色匹练吞吐着血煞之气,已疾如光电,擦过沉祝天左侧,向对面的北野头顶卷去。
紫芒划空生啸,显然此鬼修已运足十成法力!
但是沉祝天却不知道来人是谁,他身后又二三十位弟子护法,他自然心无旁骛的和北野斗法,虽因为修为比对方高,略占优势,但实际上也心余而力绌,勉为其难,毕竟他最初夸下海口,不能使用法宝等宝物,只能靠一身法力相抗,可是眼见那赤紫两道匹练幽幽反弹的趋势,正欲加持一道法力,强致制胜,蓦然耳闻左侧罡劲之声。
刚才,他虽没有注意场中变化,但是此刻一经听觉,灵识顿时散开,心头不由一骇,以为是跟随北野而来的两女修中者施袭,耳闻座下弟子喝之声,神经被一股极端愤怒之火焚烧,肉眉轩动,眼睛看也不看,屠天手印微一收敛,右掌立刻斜挥回扫印出。
几乎同时,北野也感到有人施袭,在一身法力聚于双剑之下,欲拒无力,心中同样感到愤怒难忍,正想转移目光,看清是谁,陡觉双剑抵制的压力轻松一倍。
当口,他已无暇多考虑,潜意识地觉察这时机千载难逢,收敛凝缩的元阳精气随意而动,周身金光陡然暴涨,法诀一掐,一簇诡异的火焰顿时闪现在他的指尖,右臂一挥,立即向前电射而去。
这极大的转变,犹如电光石火般快,空中立刻接连响起二声大响,沉祝天的屠天手印立刻印上那千刹门弟子左胸,心脉被立即震断,来不及将元神遁走,随之连同肉身化为飞灰。
这千刹门的弟子,料不到沉祝天竟舍敌而阻击,未哼半声,即魂断浮尸山。
而另外一位紫衣鬼修,一见师弟化为齑粉,骇然暴退,立刻被飞上来的邹暮雪围住,和紫晴联手对付他。
但沉祝天却当下被北野的最强底牌元阳火反击,一指点在他的左手掌的掌心,“嗤”的一声洞穿,沉祝天胸头如同锤击,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踉跄倒飞三四十米,脸上的肉.团顿时搅在了一起。
北野原本是必输的下场,沉祝天只是胜在修为上,如今误会千刹门弟子偷袭,单掌力拼,不啻心思和法劲打一对折,怎能拒抗北野元阳火全力一击。
此刻,沉祝天强制伤势,目光中露出悲痛的光芒,望着北野,虽然变起意外输得太冤,但是他究竟是输了,一位金丹期的尊者竟然败在一位筑基期的小修士的手中!
那苟安残喘的千刹门弟子眼见这种想不到的情形,一咬牙飞出两女的联手围攻,心中一阵惊恐,望着四周,发现自己被围当场,忙晃身闪近沉祝天身前一躬身讷讷道:“前辈勿误会,晚辈此来只是为了......”
沉祝天倏然双目盯视着此紫衣鬼修,一言不发,凌目中包含着愤怒及鄙夷,看得此修士心惊肉跳,神色连变!
半晌,沉祝天才冷冷道:“本尊与此子斗法在先,虽然你千刹门和他有仇,但却不屑你所为,死者已死,你何必多言,就算鸠天宗主到此,恐怕也说不出这种话吧!”
语声一落,转向缓缓飞落地面的北野沉痛地道:“本尊此次败得虽然不服,但言出难收,天命如此,夫复何言,请你谨记,日后你便是我酆都三千窟的朋友,今日就此告辞!”说完,手腕一翻,一道乌光向北野飞去。
北野抬手射出一道精气,裹着那乌光收到胸前,但见是一块乌木腰牌,上面刻画着两个小篆,识得是“酆都”二字,也不细看,略略一扫便收入储物袋中。
沉祝天他身负伤创,又颜面扫地,向身后弟子一挥手,喝道:“走!”衣袖一拂,人已化作一道金虹,消逝在黑夜苍穹中。
于是其余酆都三千窟弟子狠狠地注视那千刹门弟子一眼,“唰唰”连响,化作各色光团,俱向夜空逝去。
北野此时勉强算是他们的同道,虽然未必完全喜欢,但是对他能够硬抗一位金丹期尊者,这二三十位酆都三千窟的鬼修还是在心底暗暗佩服的,此刻这些弟子将仇恨完全移向千刹门的那鬼修,如不是因为尊者吩咐,此地尚属千刹门范围,不宜生事,否则早已群起而攻。
此刻,北野屹立地面,脸色冷漠地扫了眼前的紫衣鬼修一眼,不屑地道:“道友难道是准备送死吗?”
此子弄巧成掘,又见识了北野的修为,闻言脸色一红,色厉内荏的厉叱道:“贼子住口,我乃是为讨债而来,合该你死才对吧!”
倏然,一道长虹,向这鬼修划去,半空已响起一声娇喝:“竟敢偷袭,如此无耻,先受死吧!”
邹暮雪刚才见这鬼修遁出战圈,因顾忌酆都三千窟的修士在场,恐另起变化,静观不动,如今儿沉祝天带着所有弟子已退出复杂的战局,闻言怒火复起,和紫晴使了一个眼色,向紫衣鬼修出袭。
但北野却仍屹立当地不动,大喝道:“两位,暂且不要动手!”
邹暮雪和紫晴闻言一怔,凌空收住法器和法力,飘身落在北野身旁,紫晴皱眉娇声道:“北野师弟,不杀留着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