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妖金满是级妖魔,如果它没有被封印,以它的妖力绝不是你这个只有十八年灵力的降鬼师所能降驯的。”鬼十三道:“现在它与你立下契约,在你有生之年受你支配,对一个级妖魔来那已经是最高的让步了。”
夏美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妖金满那么轻易就接受了降驯,也明白了它对封魔符的执着,她有理由生气,可是更有理由原谅。
“当初封印了妖金满的人是你吗?”夏美想起鬼十三与妖金满的关系,问:“你生前是个降鬼师?”
鬼十三“呵呵”一笑,讳莫如深的道:“不能!”
不过这么一来反而证实了夏美的猜测。是降鬼师就好办了,因为她接下来的问题也许只有封印过妖的降鬼师才能回答。
“那么你知道这封魔符怎么用吗?”夏美问。
“你要帮妖金满解除封印吗?”鬼十三问。
“这你别管。”事实上就是夏美自己也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夏美做事一向谨慎,鬼十三倒真不怎么担心。“每个妖魔都有一卷属于自己的封册。”它回答道:“只要封魔符在那册子上印下了印记,妖魔的妖力就会被封印,只有用封魔符在同一个印记上再印上一次,才能解除封印。”
也就是妖金满现在的封册上被封魔符印上了印记,要用封魔符在那个印记上再印上一次才能解除封印。
夏美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放在书房里的那四只妖兽的卷轴,问:“是不是妖兽也有这样的封册?”
“凡是妖类都有它们自己的封册。”鬼十三道。“这些封册就等于是那些妖的命脉。它们随身所带,非降驯之人不能示之……”
“可是我见过那四只黑炎的封册了……”
“什么?这不可能。”鬼十三惊讶的问道:“你在哪里见过它们的封册?”
“呃,就在书房的书架上,那里有四只木箱子……”
不等夏美完,鬼十三又急问道:“箱上可有封印?”
“八重封印。”
“原来如此。”鬼十三沉吟着道:“因为被封了八重封印,所以它们知道封册在那里也拿不回去。”
“除此之外……”
“什么?”
“和那些封册在一起的还有刻着黑炎样子的石雕。”
“啊,那不重要,那是替形。”鬼十三道。
“什么是替形?”
“就是在它们需要休息的时候唤出来代替它们做个样子吓吓人的形,不过,这一百八十年来席家都没有一个降鬼师懂得御妖术,竟让那四只妖兽连续工作了这么久。”鬼十三边边摇头:“所以美你的决定是对的,现在再降驯黑炎,估计它们也已经没有多余的妖力再继续守护‘鬼屋’了。”
夏美当初拒绝降驯又不是因为它们妖力不足,不过显然鬼十三早就不记得了。
“要怎么才能把封册还给它们所属的妖魔?”夏美问。
“你不需要这么做。”鬼十三看了她一眼道:“只要把八重封印去掉,等那几只妖兽恢复了妖力就会来要回它们的封册。只是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打算把封册还给黑炎?”
“有御妖剑和封魔符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们的守护了。”
夏美是十分优秀的降鬼师没错,只可惜她心太软,掺杂太多的情绪对她很不利,可是鬼十三也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得提醒她道:“美,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解开系在封魔符上的挂绳,那是保护你和封魔符的结界,一旦解开后果不堪设想。”
夏美头,她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尤其现在御妖剑正宗的灵力在减弱,一定已经有不少妖来到了阳间,这封魔符对所有的妖来都是一个威胁,拿着它就等于把危险放在了自己身上。
鬼十三离开后,夏美看着手上象染了一层灰的金镯子,暗叹口气,再怎么也是自己收的妖,总不能就这么丢着不管。到厨房里拿了一只碗出来,夏美坐在沙发上,用水果刀划开自己的腕脉,将流出来的鲜血滴入碗中。
席振阳惊叫一声,“夏美,你这是在干什么?”
“别吵!”夏美喝止他,在碗中放了半碗的血后,抽了纱布缠上手,唤出了妖金满,看见脸sè苍白,神情萎顿的妖金满,席振阳惊讶的忘了吱声。
“把这个喝下去。”夏美轻声命令道。
妖金满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不能要饲主的血。”
“那么你是要我把自己放出来的血倒掉还是再喝回去?”夏美声音平和,却带着绝对的坚持。
虽然受了伤,形容憔悴,但妖金满还保持着它一贯从容的姿态,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决定原谅我了?”
“是啊,我决定原谅你了,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夏美把碗递给它,妖金满接过,苦笑着道:“你还真严厉!”就象达成了某种协议,它一口气喝干了碗中的血。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问你有关封魔符的事。”
妖金满头,慢慢地收了妖身。
看了眼旁边满脸气愤的席振阳,夏美解释着道:“降鬼师的血对妖魔来具有疗伤的作用……”
“是是,你对谁都好,你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来讨好它们……”席振阳气疯了,看着夏美腕间被血染红的纱带心疼得要命。
“我没有要讨好谁。”夏美疲累的半合上了眼。
看她这样子,席振阳不忍的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伸手想抚摸她,结果手穿过了夏美的发际,席振阳才想起自己还是灵体的状态。
他俯下身,轻轻地贴上夏美的唇,夏美没有拒绝。席振阳借着这个与度气完全不同的深深浅浅,缠绵异常的吻,紧紧地拥抱住了她。真奇怪,眼前的女孩,强悍的时候让他又敬又服,脆弱的时候让他又怜又爱,如此大的反差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可是同样能触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既舍不得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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