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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被逼学艺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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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责骂道:“痴心妄想!这几种道术虽看似简单,修练起来却很是不易。不仅需要极高的资质和悟性,还要有精通道学和清净的心性。别的不说,凭你的为人就学不成。”

孟小强虽已信了他的话,却还是不服气,白了他一眼道:“不愿教就拉倒,少拿这些话来唬我,当我三岁小孩吗?”

周五拿他没办法,摇头叹道:“实话告诉你,我已仔细参研过你的根骨面相,日后若不是一国之君,便是封侯拜相的人物,乃是异于常人的富贵之相。但虽是如此,却并非适合入我道门修行。”

孟小强又惊又喜,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他娘的,你不是哄我开心吧!”他对道术其实并没有多少兴趣,升官发财倒是整日做梦都想得到的。

周五淡然道:“信不信由你,只是命运一事,经常会随着机缘的改变而发生变化。至于你最终能成为什么样的人,谁也不敢下定论。我今日教你一些本门入门的道法,只要老老实实勤修个三年五载,日后虽不能飞升成仙,但借助坤凝雨露丹的效力,你的血肉之躯已经历了脱胎换骨的改造,待除去后天浑浊之气,就是达到俗家所谓的金刚不坏之身亦并非难事。”

孟小强一听他要教的道术不能用来发财,更是兴趣索然:“我看还是算了吧。哪天遇到你这样神通广大的神仙,也只能老老实实等着人家收拾。我也不指望什么长命百岁升官发财,只要有机会捞点银子便好。”

周五道:“不然。道门中人素来与世无争,只要你不干伤天害理之事,谁也不会为难你。只不过这世上武艺高强的人数不胜数,多数又是像你这般心术不正之人,你学只须学得一点皮毛,便足以应付这些人了。”

孟小强撇了他一眼道:“有你在,我还用得着再学什么嘛?”

周五正色道:“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你眼下在五龙帮已算是站稳了脚,我很快便要走了。”

孟小强苦着脸道:“不是吧……!?眼下这日子才刚有一点点起色,你就要扔下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周五这次去意已决,根本不想听他废话:“李靖所藏六部书现已出世,我哪有工夫陪你在这胡闹!你混你的五龙帮,我却要去寻《阴符机》、《韬钤秘术》那两部书,你我二人道不同,终有分开的一天。……少说那么多废话,愿不愿随我学你给句话,若真不想学,也省了我的事!”

周五和他相处了这几日,感觉孟小强虽然是个刁钻油滑、品行无良的小人,却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行事为人自有他的可爱之处。眼下主动提出教他道法,也是出于一番好意,生于这乱世之中处处危险,有点本事总不会轻易被人宰了。

孟小强见他认真起来,不敢再耍小伎俩拉他给自己当保镖,只好再胡搅蛮缠下去,只怕又要吃苦头了。

周五见他一本正经地点头答应下来,轻声念了一篇口诀让他记下:“……神性气命,神不外驰则气自定。神为阴,气为阳。坎中之阴为真阴,离中之阳为真阳……”说着,他坐在床边摆出一个抱元守一的姿势,让孟小强也照做。

孟小强依样画葫芦,也在周五身边坐下,随着他一起念口诀。可惜孟英雄不识字,口诀虽是背下来了,却根本不知道有啥用处。周五只有又充当起教书先生,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出来教他认,最后又逐句解释了一番。好在孟小强的脑子还算好使,一直折腾到公鸡打鸣,总算是大概弄懂了个七七八八。

佛教分为天台宗、净土宗、禅宗等宗派,道教也有派别之分,只不过大部分道家派系的修炼方法大同小异,唯有周五所在的凌云观自成一系。他教给孟小强的口诀乃是观中珍藏的道家宝典——《道元精义》的第一篇,名曰:入道篇。

《道元精义》与别家的修道法门不同,尽管同样是追求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但它所记载的修习方式并非是以炼精化气、凝气为神为基础,更没有什么筑基、元婴、金丹之类的说法,而是遵循老子“道法自然”的原则,强调以反璞归真的方式进入道家的至高境界。

这本宝典将整个个过程分为入、学、访、修、得、传、了、成八个阶段,俗称八圣道,又称八正道,有句成语叫“胡说八道”,便是从此处得来。

教完了口诀,周五也不管他领会了多少,又逐一向他解释本门的精髓要义:

一为入道,即进入道门,遵循道家的一应规则,开始步入艰苦的修道过程;

二为学道,即学习修道的方法;

三为访道,对道的研习要向高道大德请教;

四为修道,便是俗话说的修行;

五为得道,即通过修行和参悟,使道行日益高深;

六为传道,在有了一定的道行之后,个人不仅要努力潜修,还要入世传道;

七为了道,完成以上六道的修业之后,便要抛弃一切尘世俗缘,出世苦修;

八为成道,最终升入天界成为神仙。

《道元精义》共分入、学、修、传四篇,而访、得、了、成这四个阶段却没有教义可学,全凭个人的修行和悟性。入道篇的根本作用,便是将常人在后天所吸纳的浊气清涤干净,使之达到清纯无垢的境界,也是为修习更高阶段的道法打下坚实的基础。

“……我已通读《道元精义》,但修为上仍然是“修道”的阶段……。”周五说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转脸却瞧见孟小强竟然摆着打坐的姿势,上下眼皮直打架。

他气得一瞪眼,抬手使出定神诀,将这家伙定在床边上,咬牙道:“竟敢偷懒!罚你将《入道篇》的口诀在心中默念一千遍,若是少念一遍,这辈子都别想动弹!”然后理也不理他,气哼哼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惊醒过来的孟小强无辜地望着他的背影,暗骂这家伙小心眼,八成是仍然记恨自己上次栽赃嫁祸之事,现在找机会报复自己。骂了半天,任他如何忿然不平,却也只能这么泥塑般端坐着。

无奈之下,他只好吊儿郎当的默念刚才学会的口诀。起初只是为了念够数量,好尽早解了禁咒,却不知没念几遍,身体忽然有一种无比舒服的感觉,仿佛浸泡在温泉之中,有无尽的暖流在五脏六腑中流淌着。此刻的他脑海里空无一物,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种无以言表的感觉之中,

念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第二天正午,他这才感觉自己能动了。伸了个懒腰跳下床来,忽然发现自己坐了一夜,不仅丝毫不觉得困乏,还精神十足。暗骂周五这狗屁神仙教的古怪口诀看来还真有些用,只是不知学到后面能不能变金变银……。

* * * * * * * * * * * * *

公孙云都技不如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五扬长而去。他悻悻然回到魏府,魏昌南正坐在正厅之上,铁青着脸训斥一众侍卫头目。婺州城无人不知魏昌南发起火来便要杀人,烛光掩映下,堂中十数人俱是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魏昌南暗通楚国之事,除了身边几个幕僚谋士并无其他人知道,但现下竟被外人探查到自己的秘密。若是传扬出去,国主钱元灌定不会善罢甘休,即使不敢贸然夺去自己的兵权,也会想办法暗中布置一番对付自己。且文少海带来的三千青羽禁军仍驻扎在城西的点军校场,要是让他听到风声,只怕立刻就会跟自己打起来。

更为让他窝火的是,竟连潜入者的样貌都没瞧见,就算是大肆搜捕也无从入手。这令魏昌南越发忧心忡忡,把仅有的希望寄托在公孙云都身上。此时见他独自一人回府,心知那人已逃掉了,先是命人端茶看坐,接着喝道:“来人!将季敏达拖出去砍了!”

那个报讯的幕宾季敏达此刻正站在堂下,一双腿一直在打软,听魏昌南要砍自己,立时瘫在地上连连叩头,口中大声求饶。正是他安排徐青素去听竹轩,本以为那个地方偏僻幽静,是秘谈的最佳场所,谁知竟惹出掉脑袋的麻烦来。

公孙云都见魏昌南正在气头上,除了自己只怕没人敢张口求情,便揖首道:“事已至此,云都还请魏督不要妄动杀机。”

魏昌南一肚子火没处发,却也只好给公孙云都几分面子,令左右留下季敏达一条性命。

公孙云都是婺州远近闻名的有道高人,十五年前从武夷山迁居此处,在婺江中的沙洲上结庐而居。平日里讲经布道劝人从善,为人除病消灾分文不取,名声日盛。

魏昌南没安好心,有意结交此人,经常微服亲驾小舟前去拜访。他给人印象甚是豪爽,平日为官明面上又从不扰民,对公孙云都的态度更是敬重有加,称其为师尊。公孙云都为人毫无心机,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两人交往日久一来二去便熟了。

为及早弄清国主命文少海调查的是什么事,他日前亲自上门请公孙云都去一趟西府杭州。谎称给枢密使左宽送件与国事有关的重要信件,需借助他日行千里的法术。今日公孙云都从西府杭州赶回来,得知魏昌南在听竹轩,径自前去找他,这才发现了躲在屋外的周五。

待魏昌南喝退手下,公孙云都这才拱手道:“方才那人的道法在我之上,恕云都无能为力。”他自十二岁修道以来,数十年里极少和人斗法,今次对方不论法力道术均在自己之上,让他对自己的修为深感失望。

魏昌南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摆手道:“师尊何必如此自责,此事休要再提。却不知西府之行有什么结果?”

公孙云都答道:“左枢密使看了大人的信,让我转告大人:近日他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只是钱国主抄了西府一家姓李姓大户,并把这家人全部收押严加看管。国主似乎有意封锁此事的消息,特命青羽禁军直接操办,连枢密院、中书省和西府府尹也无人知道是所为何事。”他并不了解魏昌南给左宽送信的内容,只是将对方的答复一字不漏地转而告之。

魏昌南顿觉此事干系重大,眉头一皱问道:“这个李家是否做的是丝绸生意?”

公孙云都点头道:“正是。”他对国事并无兴趣,这次纯粹是碍于魏昌南的情面才跑了一趟。刚才和周五斗法输了,心情更是低落,此时只想尽快给对方一个回复,然后回自己的茅舍闭门苦修几年再说。

魏昌南看出他情绪不佳,略一思忖便明白定是在那名蒙面人身上吃了亏,绝口不提刚才追捕之事,起身躬身道:“有劳师尊!请先行回去休息,改日昌南再去道谢。”说着便命人备马车送公孙云都回家,又要亲自送他出门,却被对方婉言谢绝了。

送走了公孙云都,魏昌南独自坐在正厅中凝神思量,今晚有人偷入府中听到自己与徐青素的秘密,真是令人大感头疼。

众所周知,道门中人对世事并不关心,各方势力虽都在竭力招揽这种世外高人,却极少有人能够成功说服。婺州城除了公孙云都之外,绝无第二个道法高深的人物。即使如此,公孙云都和自己只是私交堪好,并不是自己的幕僚亲信。

巧的是此时文少海前脚刚刚离开,府中就发生了这件事,有可能是钱王安排了人手在文少海手下,协助他调查案子。作为一国之主,钱王招募到这类隐士也并非没有可能,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如此一来,是否与楚国联手,就成了眼前急需确定的事。若是决定不合作,就只能把徐青素和孙茂诚干掉灭口。要不然就得全面封锁婺州城,在和徐青素商量妥当之前,暂不放文少海和他的青羽军出城。

主意已定,他立刻传令手下牙将,以抓捕要犯的为名在各城门增派人手,禁止任何人出城。同时派人暗察徐青素的落脚之处,并对孙茂诚严加监视……。

第二天一早,孟小强精神十足地拎着半桶洗脸水敲开了李玉瑶的房门,将周五前晚听来的消息转告与李玉瑶知道。

“竟连楚国也在打南唐的主意……?我不管了,你快想办法把我送出城去!”李玉瑶听说如此重要之事,更想早日将楚国和南汉共同联络吴越、图谋南唐的秘密告知南唐国主,可惜苦于无法离城,急得使起了女儿家的小性子。

孟管家将水倒入盆中,奚落她道:“他们要打仗,你有什么好着急的?就算你长得俊俏,也用不着把自己当作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吧!”

李玉瑶没心思跟这小子斗嘴,拧着眉头道:“闭上你的狗嘴!出去……出去!”说着将这小子推出了门外。孟小强自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撇了撇嘴,正准备去买些包子来吃,却发现一个急需解决的严重问题:口袋里还剩下二两银子,顶多只够三个人一天的饭钱。

他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能跟谁借钱,只好溜去总舵想办法。本以为凭他把两位帮主从牢里捞出来的功劳,又有着总管的身份,从帮中先支借些银子拿来花花也没啥了不起的。可没想到待他去账房一问,管账老头一句话就将他撵了出来:没有帮主允许,谁也休想借出一个铜板。

孟小强站在院中横鼻子竖眼地气了半晌,也只有去找到何有财商量借银子的事。可他刚说明来意,竟被那老东西冷言冷语训斥了半个时辰,最后才勉强答应支借十两银子应急。孟小强一听才十两,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个要饭的,顿时恨得牙根直痒。心中把这守财奴从天上骂到地下,表面上却只能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没有办法,弄不到银子就吃不上饭。

孟英雄今日才明白,感情加入帮派竟比当初喂马的日子好不了多少。

在山上那时虽经常吃不饱,总算还有不要钱的饭可吃。现在倒好,看起来似乎比过去风光,却还不如有钱人养的一条看门狗。不仅连不要钱的饭都没得吃了,还得多养活两个吃白饭的闲人。每当想到此处,孟小强心中无比苦闷,只有打掉牙往肚里咽。

更可恨的是,那李玉瑶偏又是个爱干净的人,成天把他当作下人使唤,哪怕是一双筷子,都要他去拿来。因此自打第一天开始,孟小强就当是给自己救回来个活祖宗,除了在五龙帮总舵,就是守在李玉瑶身边听候差遣,弄得他近日经常不愿意回去,成天不是和吴占龙、牛二等人在总舵聊些江湖传闻各国趣事,就是去街头瞎逛,不到天黑绝不进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门。

可惜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每当回去之后,又是一堆的苦活在等着他。好在李家小姐长得貌美如花,干活的时候能多看两眼,孟英雄心中也算有了少许安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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