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阳城,景程街。(手打)
这条街道,在乾阳城也算是较为有名的,不街上客商云集,甚且连在乾阳城,甚至中州府,亦或是,在整个南川国也赫赫有名的“四海镖局”的府邸,也是坐落在这条街道上。
但见街道旁边,一个宽大的朱红木门高高耸立,木门上方,挂着一个红木牌匾,上面的雕刻的字迹端的是如龙腾虎跃,气势恢弘,正是“四海镖局”四字。
忽然间,一道身影从街角闪身而来,但见那人看起来二十七八,脸上被一条狰狞刀疤划成两半,正是四海镖局的“铁头”。
铁头转过街角,一眼便看到了四海镖局的大门,脸上登时禁不住有些喜悦,心中暗道:“不知道总镖头跟老大,见到少镖头后会是什么样子?”
暗想间,铁头将轻功身法使到极致,径直从门口窜了进去。
但见门内,是个宽大的庭院,院中摆着石锁,铁块,都是一些锻炼身体的器具。此时,正有几个大汉围在一起,用棉布擦拭刀剑,相互谈笑。忽然间,一道人影冲进门来,众人皆是不由掉头看去,一见那人脸上的狰狞刀疤,众人便将来人身份认了出来,忍不住高声叫道:“铁头,什么事这么急啊?难不成逛了窑子,没钱付账,被那老鸨追着跑吗?”
铁头却理也不理他们,径直往不远处的厅内冲去。
“奇怪,铁头怎么走的这么急?”
“哈哈!可能铁头真是被妓院的老鸨追的急了。”
这些走镖的兄弟,整日相处在一起,患难与共,也不知道并肩经历了多少生生死死,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非比寻常。平时难得清闲,便会坐在一起,谈笑打趣,虽然的有难听,但众人却也毫不在意,只当笑话来听。眼看着此时到趣处,众人不由相视大笑起来,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厅内正有两个大汉对坐喝茶,只见其中一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看他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相貌堂堂,虽然过了而立之年,但却也有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概。
此人正是四海镖局的第二把交椅,也是四海镖局总镖头的亲弟弟“唐云怀”。
只见对坐一人,与前者面貌极为相似,也是鼻直口方,眼睛却更为深邃,颇显阴郁,他看起来四十有几,却也容光焕发,剑眉入鬓,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外泄,唯有两边鬓角略显老态,已成花白。
此人正是四海镖局总镖头——唐云天!
二人正聊的入神,忽然间,一道身影直接冲了进来。
四海镖局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一流镖局,虽然没有官府里面,那种下属需要跪拜的礼节,但也有一番规矩管教。此时见得一人毫无礼数,冒然冲了进来,唐云天顿感不悦,正要数落几句,却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之时,那冲进来的身影已然喊道:“总镖头……老大,我……见到……少……少镖头了!”
那喊话之人正是“铁头”。
铁头一刻不停,运使轻功身法转过了十余条街道,显然有些疲惫,话也显得中气不足。他的声音本来不大,那谈话的二人一听,却是个个精神陡震。
只见唐云怀霍地站起,一双眼神直盯着铁头,大声喊道:“在什么地方!?”
唐云天听得此言,也是身躯一震,眼神中阴郁之色登时尽失,竟尔精光绽放,跟着便站了起来,道:“你在哪里见到凌儿的!?”
二人相继站起,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直是把铁头问的不知道该先回答谁。
铁头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他心知总镖头跟老大都极为疼爱少镖头,不敢拿此开玩笑,忙道:“就在福来客栈。”铁头话音刚落,一道劲风忽地从他身旁掠过,跟着只留下一道声音:“大哥,我先去看看凌儿了!”那声音浑厚如钟,却也能听见一丝难以抑制的喜悦,正是唐云怀走了。
这撑起四海镖局兄弟二人,自幼相互扶持,原本是以跑江湖为生,攒了些钱财,才有了开镖局的主意。仗着平时极为仗义,广结各方好友,这才开了镖局以后,跑江湖的朋友都愿意卖二人一个面子,平时很少有人劫镖。兄弟二人又以诚信为本,镖局接下的生意少有纰漏,这才越做越大,有了如今的风头。
自从建立四海镖局以来,兄弟二人将镖局管理的井井有条,眼看着镖局的生意蒸蒸日上,名动中州府,已然被公认为是乾阳城的一流镖局。
唐云天已经结婚生子,平时除了联络生意,带着四海镖局的弟兄走镖,闲暇时便是照顾妻儿,其它事物倒也无暇分神。而镖局内的大事物,都是由唐云怀打理。
虽然唐云天身为总镖头,但唐云怀平时打理镖局内事物,自然与四海镖局的弟兄们相处的极为融洽,弟兄们这才给他取了一个“老大”的名号。兄弟二人不分彼此,唐云天自然对这个称呼毫不在意,心中盼的,只是想要弟弟早日成家。
只是,兄弟二人曾是跑江湖出身,一直以来,唐云怀也是自由惯了,虽然他相貌堂堂,为人仗义,再以四海镖局的名头,少不了媒婆上门。但唐云怀不愿受那约束,至今年近四十,仍未娶妻,直是把唯一的侄子看的犹如己出,比唐云天这个父亲也要疼爱有加。
自从侄子走失以来,唐云怀自是极为挂心,想起侄子体质虚弱,不过十**岁,怎可能在鱼龙混杂的世上独活下去?
当初,唐云怀不知道带着四海镖局的弟兄寻觅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靠着江湖上各方好友打听,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依然没有侄子的一踪迹。虽然众人没出来,但心里也猜测的到,只怕侄子已经出了意外。也是因为此,最近四海镖局很少接下生意,兄弟二人这才都留在镖局。
此时,一听侄子出现在福来客栈,唐云怀心中自是万分激动,哪还抑制的住?第一个就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