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玲解开张世的衣衫,小手触到他冰凉的胸肌,不由微颤了一下。在除下他的衣物的时候,她的眼光被张世手臂上一个粉红色的丝绦吸引了过去。上次和他的身体亲密接触的时候自己已经陷入了疯狂,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物事。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布条,他为什么要带在手腕上呢?她的思绪又荡了开去,直到眼光又一次划过张世紧闭的双眼,她才想到自己肩负的使命来。眼光又回到了张世的身体上,颤抖的双手向张世的腰间摸去,双颊的飞红不能掩饰眼里的娇羞。
颤抖的两只小手又停了下来,她似乎是在想什么,还是害怕?就这样又过了好久,她的眼光再次在张世的身体上扫过,只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两眼睛闭上。小手已不再颤抖,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大大方方的向张世的腰间探去。几次不得其法后,系在张世腰间的虎头腰带终于被抽了下来。
她的双手又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将张世长裤褪下。两只嫩白的小手如同蜗牛般,一点一点向张世的两腿间挪去。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被扎到了,指尖迅疾的向后一缩。双眼闭的更紧了,满脸的绯红娇艳欲滴。双手似是迟疑了一阵,又向那厢凑去。
‘啊?’霖玲惊叫了一声,眼睛睁开了,瞪的大大的,原来手里竟然握着一条不足盈寸的小蛇。这,这,这......半天后,方才意识到是何物的霖玲终于明白过来,脸上的娇羞愈甚了,连忙撒开了握着小蛇的手。她想不明白,上次在疯狂的缠绵中,自己感觉到在身体里出入的的明明是一条巨龙,现在怎么会是这样子的?
虽然害怕,虽然想不明白,她的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那条小蛇。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是猎奇的神采。那条丑陋的小蛇一动不动,安稳卧在那厢,霖玲似是实在不堪娇羞背过头去。没一会,她又把头悄悄转了回来,眼光投到那一丝不挂的男人身上。他的身体仿佛结合着男性的雄健和女性的柔美,那身体里如同蕴含着神奇的魅力,让她的眼光再不能离开。
两只小手不由自主的又握住了那条丑陋的小蛇,小蛇的身体上并没有鳞片,只有它身边的硬草不时刮到自己的手背,麻麻的、痒痒的。被神奇的魔力吸引下,霖玲的小手搓动起来。手心里的小蛇在霖玲的揉捏下,不停变幻着形状。霖玲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脸上的娇羞早已褪去,只有两颊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玩的兴起,那条小蛇在她眼里也不那么丑陋可怖了,意识导引着她将檀口向那条小蛇凑去。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否是爱这个男人的,现在她只知道这个男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让她觉得新奇,觉得可爱。伸出丁香小舌向蛇头大胆的喂去,可爱的小动物和丑陋的小家伙纠缠到了一起......
‘呀?’这时她第二次被那条丑陋的小蛇吓到了,霖玲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满目尽是惊慌失措,不可思议的表情。刚才那条丑陋的小蛇在自己的把玩下居然越来越烫,灼到了自己的双唇。而那条小蛇的样子正在慢慢变大,现在已经不能称它小蛇了,它现在的样子就如同一条大龙,又像一个竖起的旗杆,傲视天下,气宇轩昂,夺人心魄。
霖玲这次真的是怕了,就像一个死物突然变活了一般,怎么能不怕。眼睛又向张世看去,他还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手触到他的口鼻间仍没有一丝吐息,身体别的部位都渗冰渗冰的,唯有那条大龙周身滚烫。
脑子突然想起金三说过的话来,“假死的人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和外界产生联系,就是......如同能成功的刺激了,那他也许就可以自然醒来了。”原来他说的果然是真的,那么现在自己要怎么办?
踌躇了半天后,霖玲小嘴一撇,柳眉立起。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把扯下长裙,跨坐到沉睡不醒的张世身上。她的表情很安详,满脸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在坐下去那一刻,看着沉睡中的张世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不过在下蹲的过程中,安详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莫名的表情,贝齿紧咬着下唇,冷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似乎正忍受着什么难言的痛楚。她的眼光略过张世的脸庞,虽然他的嘴紧抿着,但她仿佛看到那嘴角向上翘起,那模糊的笑容里面有着宠溺的味道,平和地把嘴角完全包围又闭了起来。霖玲再次闭上了双眼,毅然坐了下去......
在帐外守护的阿天从金三离开后已经站了足足有两个多时辰了,他的腿已经有些发麻,但是一双虎目却灿烂如星。头不时观望着周围,看有没有别人接近。虽然之前听到帐内似乎有细微的声音传来,但他还是遵照金三的吩咐只留意着周围。环顾巡视周围的时候,他的脑中又浮现起在厢军里第一次见到世子的情形。那个暴长发须的男子,虽然看起来不修边幅,双目却光亮如星,高而饱满的鼻下,薄薄的唇线宛如大理石雕刻,穿着一件粗织布衣,却戗戗地有种说不出来的豪霸不羁之气。当时就让他又种亲近的感觉,他能感觉到这样的人是值得和他做朋友,做兄弟的。让他再次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在他们加入禁军的第一次真正的战争。那个男子将刀挥起的那刻,虽然没有见他转头,但他喊出的那句,‘阿天,铃铛,瘦哥...我们几个站到一起!’让自己有种被友情紧紧的包围的感觉。从那一刻开始他就认定了这个人,张世,绝对是能做一辈子兄弟的人。
为铃铛的‘死’一怒发狂后他那黯然的神情,眼底藏着的忧伤,一幕幕在眼前划过,仿佛就在昨天一样。虽然一直看不透张世,看不透他心里藏着多少秘密,多少忧伤。但是能让自己强烈感觉到的,是那对兄弟朋友最真挚的感情。想到这里,阿天不由笑骂了一句:“这个畜生。”他想起,那小子叫他们猪猡的时候脱口就来的样子,那种坦然自若的神情,仿佛本该如此一样。
又让他想起一件小事来,虽是小事却不能让他忘怀。那次一个将领在帐中听他叫猪猡,也顺口谄笑着说了一句:“侯爷手下这帮猪猡各个生龙活虎啊。”而就是这句话却让他发怒了,第一次见他用那么冷的眼神和语气对人说话。他说了一句:“猪猡是你叫的吗?”然后又是一声冷哼。那声冷哼让那个将领浑身打了个冷战,当时他就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阿天又笑了,不错,猪猡只有他张世叫的,畜生也只有张世认可的人叫的。在他们彼此口中,一声猪猡,一声畜生,就是代表着兄弟的意思。是那种生死与共,相交一心的兄弟。想到这里阿天的心头一阵震荡,一股自豪悠然而生。毕竟能被张世叫一声猪猡,能称张世一声畜生的,他阿天也算一个。
但是他神色间的欣喜很快变的黯然起来,连虎目中的亮光都顿无了神采。他想起那个让自己自豪的兄弟,现在却如石头一般的躺在床上,不知生死,又怎么能让自己高兴起来。眼睛不由又向帐门遥视过去,却正好看到惶惶失措的霖玲,歪斜着脚步从帐中小跑了出来。阿天忙迎了上去,扶住霖玲,焦急的问了一句:“世子他怎么样了?”
霖玲脚下歪斜手里的力气却大的惊人,从他手中挣出,就向前歪歪扭扭的跑去。风中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我给他熬粥去。”阿天愣在当场,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天才狂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他醒来了?”霖玲却已经走远了。
兴奋万千的阿天,像一阵风似的冲入帐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