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认识我?”雷霆似笑非笑的问道。
“没……”苏彤脸上一红,心中暗自埋怨自己真是没出息,居然看着他的脸也能入神。
她定定神,问道:“你不好好呆在南京陪你的小女朋友过年,来西安做什么?”
雷霆很干脆的答道:“私事,不便透露!”
苏彤眸子里闪过一抹恼怒,但她很快变化了策略,原本硬梆梆的语气忽然变得柔媚起来,充满了诱惑的意味:“难道连我也不能告诉?”
雷霆呆了呆,发现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仿佛也荡漾着勾人心魄的诱惑。目光下移,滑过娇艳欲滴的红唇,渐渐的来到了她起伏的胸膛,曼妙的曲线连身上穿着的厚重大衣也无法完全掩饰。
雷霆不由得暗叫厉害,若不是自己意志出众,只怕还真的很难抵抗她的魅力,果然是自己见过的最诱人的美女。偏偏她平时总是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此刻不经意的流露风情,竟是诱人至斯。
他的脑海里又回想起当日的绮丽画面,那令人喷血的完美娇躯,此刻就包裹在这件白色大衣身下。
苏彤注意到了他那双不加掩饰的目光,不禁眉头一皱,心中起了一丝反感,看来他和其他男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觊觎自己的身体。
不过他和其他人似乎还是有点不一样。他的目光虽然直接,却分明没有别人那种充满**的**,反而十分清澈。尤其是他的眼神,充满神采,仿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亮。
“好了,可以让师傅去煮了!”雷霆避而不谈她的问题,而是把碗递给了身边的伙计。
苏彤前倾身子,盯住雷霆的双眼,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为什么来西安,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雷霆淡淡一笑,道:“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不呆在家里,天寒地冻的跑来这里?”
“你先告诉我好不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先说,我一定会告诉你!”苏彤说完,发现自己的语气竟是那么亲昵,仿佛两个人已是热恋已久的情侣。
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雷霆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却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情绪开始变差。他微微一笑,没有理会。
苏彤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沉吟不语,脸上布满了阴翳。一直到两大碗热腾腾的羊肉泡馍端上来,两人也没说一句话。
这羊肉泡馍一端上桌,一股极浓的香味就飘入了二人鼻腔。
苏彤仔细一看眼前这一大碗自己亲手掰好的泡馍,只见上面漂浮着翠绿的葱花、蒜苗、香菜,还有红褐色的牛羊肉、黄色的金针菜、映衬着洁白晶莹的粉丝、黝黑的木耳、香味四溢,不禁食指大动。
“呀,好香!”苏彤脸上惊讶的叫道,脸上的阴郁似乎一瞬间消失了。
“趁热快吃吧!”
苏彤点点头,注意了雷霆及其他食客的姿势,左手拿勺,右手执筷,先将辣酱铺在上面,没有用筷子搅动,而是从一边小心的蚕食。
“好吃吗?”却是身旁的伙计在问。
“好吃!”苏彤抬起俏脸,口齿不清的赞道:“好吃极了!在南京可没吃过这么棒的小吃!”
伙计高兴的说道:“这可是我们西安最有名的小吃,全中国也找不出几个来!有时间您一定要再来光顾……”
苏彤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道:“可惜我这次来西安不能停留太长时间,只好等下次机会了!”
她吃惯了山珍海味,还从没有吃过这样看似粗制滥造,实则加工极为精细的小吃。
雷霆淡淡一笑,他清楚这种西北风味的饮食确实对苏彤这样的江南女子冲击极大。可能她们在未吃之前会有些排斥,毕竟吃惯了南方精致绮丽的美食,乍一见到这种看似粗犷的小吃,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但当她真正品尝到其中的独特魅力时,很容易就会被它们吸引。
就像黄土高坡和江南水乡的区别一样,两地不仅风土习俗迥异,饮食文化也是大相径庭。南方菜式精致,口味繁多,相比较起来,北方饮食稍显单调粗犷。
其实这是一种认识误区,就比如这羊肉泡馍,看似豪爽简单,内在却精致复杂,不在那些南菜花式之下。
先说做法,泡馍讲究汤清肉烂,煮汤是最重要的,骨汤和肉汤分开煮,肉先腌制20小时,再煮8-12小时。常见坊上回族煮泡馍汤,一口近1米口径的大锅,下的调料使用50斤的面口袋,装满满一袋,投到锅里煮。讲究的卖家都是把一锅汤卖光就关门,所以味道好的泡馍店几乎都是早上10点开门,下午2点左右就关门了。
吃也是有讲究的,掰馍有掰,撕,掐,揉,搓等12种手法,大小如蜂头,掰好后要告诉伙计你的口味要求。泡馍端上吃的时候,讲究蚕食,忌使劲搅和,为的是从头到味,口味始终如一。搭配糖蒜和辣酱,真正的吃家开始是不吃这些的,影响口味,吃到一半,感觉有些腻的时候,吃一颗糖蒜,挑一点辣酱拌在馍中,拌的量以一两口吃完为宜。然后用送的汤清清口,这才继续吃,这样方不影响口味。
味道好的泡馍油很少,主要是汤的香味,吃起来丝毫感觉不到油腻。
所谓“羊肉泡馍”,顾名思义,就是羊肉熬汤来泡馍,羊肉泡馍以陕西本地羊及其骨架、精盐、花椒、八角、草果、桂皮、良姜、蒜苗等为调料,分骨肉处理、煮肉、捞肉、掰馍、煮馍五道工序。
一碗好的泡馍,首先须先有一锅煮制成的好汤,好汤的制法当然是商业秘密。而煮肉工艺也特别讲究,先要将牛羊肉反复漂洗,浸泡约5小时,切成约5斤重的大块,再把牛羊肉入锅,下旧调料袋提味儿,大火煮约4小时,肉块入锅,换新调料袋,加盖压实,旺火烧开后煮2至3小时改用文火炖约6小时,待汤浓肉烂,出锅上板备用。
羊肉泡的传统煮法有四种:单走、干拔、口汤、水围城。
所谓“单走”,馍与汤分端上桌,把馍饼掰到汤中吃,食后单喝一碗鲜汤,曰“各是各味”。“干拔”是指煮好碗中不见汤,能戳住筷子。另一种叫“口汤”,泡馍吃完以后,就剩一口汤。“水围城”顾名思义,宽汤,像大水围城。
馍掰好后,请伙计呈给掌勺大厨,加羊肉汤大火快煮,加牛羊肉、粉丝、葱花、蒜苗、香菜,高级一点的还有木耳、黄花菜和香干等,配料齐全之后就可以端上来吃了。
听着伙计口若悬河的介绍,就连雷霆都觉得大开眼界。这些工艺在雷霆那个时代还没有广泛运用,想必这几百年来羊肉泡馍的工艺又有了很大进步。雷霆吃起来也感觉口味上有了较大提高,而且这家店看上去并非多么出类拔萃,可以想象那最正宗最好吃的羊肉泡馍又该是何等的美味。
苏彤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吃相了,连汤带馍一并送入腹中,吃完了还舔舔红艳的嘴唇,分明是意犹未尽。
看到她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雷霆不禁有些好笑。
苏彤注意到雷霆的目光,不禁脸上微微一红,衬着脸上一层细细的汗珠,分外娇艳。
这么冷的天,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确实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伙计,会帐!”
伙计应了一声,小跑着过来,憨笑着看向苏彤:“姑娘,味道还行吗?”
“很不错,下次我还要来吃!”苏彤意犹未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