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了几步,希腊人又折了回去,一个口袋一个口袋地把死难水手的口袋掏了个精光,“不要这样看着我,阿奢,我并不是贪图这一点钱,你知道的,我们不能把他们就这么丢在这里;但是雇人来安葬他们的话,肯定要是花钱的。——总不能等到咱们把这位尊敬的贵族小姐卖掉之后,再来安排他们的葬礼吧?让死人等待,可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希腊人振振有词的说着,他把掏出来的十几个大小银币放在口袋里,又咒骂了几句这该死的、卷走了一切的飓风。
阿奢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转身走了;这会儿已经走出了挺远,他急忙拽起绳子,拉着少女,追赶阿奢的脚步。
从沙滩上走出来,翻过一片乱石嶙峋的野地,再从一片人工的松树林里钻出去,没多远,就是一条足有十几米宽阔的,用石板铺成的笔直大道。这就是罗马的主干道之一,阿庇亚大道。这条大道起自罗马,向东南延伸,经过卡普亚、贝纳温图,一直通到意大利北部的布隆图辛港。
踩着下边的砾石,两个人翻上了这条高出地面两米的大道。大道被不到一米高的堤道分为了三个部分:中间部分最宽,这是在战时可以供步兵使用的,两边则是骑兵专用;而高出的堤道,是指挥官指挥行军的地方。
希腊人笨拙地爬上堤道,踮着脚尖往前后远望了片刻。大道的两边种植着护路所用的意大利杨树,绿色的枝叶并不密集,在微风里沙沙作响。下午的阳光中,道路上泛着淡淡的白光,尘土的痕迹里,车辙和脚印混合在一起。
他跳下来,说:“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怎么样?阿奢,我看到北边好像有辆马车过来了,起了好大的尘土。——没准儿,我们可以搭个顺风车呢。”
“那你准备怎么跟别人解释这个姑娘的来历?”看来如果要真正的认识一个人,必须要和他一起经历一场大的考验;阿奢感到了一点微微的惊奇,以前怎么没发现希腊人居然是这样一个贪财、愚蠢的家伙。不过随便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阿奢的惊奇很快就消失了,他对此并无一点兴趣。
“好吧,好吧。”拉着路茜丽娅,饥肠辘辘的希腊人不情愿地抬起了步子。少女唔唔地挣扎了几下,只换来了希腊人的几声喝骂。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希腊人看到的马车赶到了他们的身边。青铜的车架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拉车的是四匹高大的骏马,浓密柔顺的鬃毛随着奔跑四散飘开。三个人给马车让开了道路,看着它绝尘而去,希腊人感叹似的说道:“这一定是赶往罗马的贵族,凯撒死了的消息,此时一定已经传遍了整个罗马;——看他是多么的匆忙,马车的车轮,都快被泥土染成黑的了。”
两个钟点之后,苏特里亚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就在阿庇亚大道、远离海洋的一侧,有一大片绿意盎然的各种果园,一条弯弯的河流,从远处的高地上流淌而下,经过果园,消失在城墙之后;高大厚实的灰色城墙,如同一个巨人展开的手臂,向中间环绕,把居住在其中的人们,和外边的世界分隔开来。
城门口站着一队值岗的士兵,执着长矛,挎着短剑;身后拖着红色的披风,头上戴着的头盔上,有一丛刷子似的红缨。
士兵们对希腊人拉着的少女,只是随便地看了几眼,并没有特别的表示。这种类似的情况,他们看到的太多了,一定又是从哪里刚刚买来的奴隶,因为还不是十分驯服,所以只好用绳子把她绑了起来。
城里的人不是很多,街道的两边是大大小小的店铺,装饰着玫瑰花的首饰店,门面颇大的米面店,香气扑鼻的橄榄油店,简陋的磨坊,阔气的裁缝店,但是很多的店铺都没有开门,就算营业的,也是冷冷清清。
从街道两边延伸出去了许多的小巷子,被周围的建筑阻挡了阳光,昏暗中,从常春藤之类的植物缝隙里,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挑出来的鲜艳标帜,那是小酒馆和低等的妓院。
顺着道路往前走,就到了城市中心的广场。离广场还隔着老远的时候,阿奢就听到了一阵沸腾的喧闹声从那里传了过来,伴随着喧闹声的,还有杂乱但是热烈的掌声。顺着街道转了一个弯儿,眼前霍然开朗,宽阔广大的广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到眼前的景象,阿奢几乎觉得全城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无数个人头,摩肩接踵,密密麻麻,穿着白色托迦的富人,套着深色斗篷的穷人,戴着小圆帽的释放奴隶,甚至还有套着脚镣的奴隶,跟在他们主人的身后。各种各样的衣服混杂在一起,满目的五颜六色,一个声音在人群中高高响起,人们渐渐安静了下去。
阿奢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建筑,广场的中间是用暗红色的大理石砌造起来的喷泉,洁白的泉水高高地喷起;喷泉的左侧,是一幢气派的商业工会,装饰着青铜的回廊,和大块的彩色玻璃,在快要低沉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工会的旁边,是全城中平时最热闹的巴西利卡,——也就是同时有贸易和法院两种功用的会堂。
工会的对面,也是人群围集的中心,则是矗立着高大圆柱的市政厅。在圆柱后的回廊里,还有着许多穿着镶嵌紫边的托迦的贵族,他们有的坐在凉轿上,有的靠着圆柱,有的则就坐在回廊的石栏上。
回廊的前边,有一个差不多一米来高的石台,这本是传令官宣读政府公告的地方,此时,却站着一个中年的贵族。他正在慷慨激昂地讲着什么,随着他的声音,人群时而哗然叹息,时而安静聆听,——从他的服饰可以看出,他应该就是苏特里亚的市政官。
“看,那个气派的商业工会后边,就是我们要去的奴隶市场。”希腊人牢牢地抓住路茜丽娅,努力地在人群中开道,他小声地抱怨着,“这是怎么了?居然有这么多的人聚集在这里。……朱庇特神呐,怎么有这么多的人。他们嚷嚷得我的耳朵都要聋掉了!”
“公民们!我完全理解你们的情感,因为,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发言的贵族示意人群安静下来,他说,“我们都一定还记得,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出于对他的才能的钦佩,我们所有的公民,都通过了一些对他的法令。这是元老院和我们的公民会议一起通过的,现在,在这里,我一定要再次宣读这些法令,使我可以表达你们的情感,而不是我的情感。”
他带着严肃而阴郁的面容,开始宣读,他宣读了许多,虽然身处在人群的后端,阿奢也能很清晰地听到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忽然加重了语音,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过的法令:“诸神保佑,以元老院和罗马公民的名义,宣布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为祖国之父,他是所有罗马公民的恩人和国家的保护者,他的身体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并且,任何逃往他那里的人,都不可得受到伤害。”
“这次阴谋的主使,那个卑鄙无耻、两面三刀的布鲁图,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在伟大的凯撒和庞倍作战的时候,公民们一定都非常清楚,这个曾经是凯撒密友的人,站在了哪一边?可是,宽容的凯撒看在友谊的份儿上,一丁点儿也没有在乎布鲁图这个小人的背叛!哪怕是在对战的过程中,伟大的、宽容的凯撒也命令手下的将军们,尽量不要伤害布鲁图的生命。”
他的语气里都是对伟人气度的尊敬,他说:“战争刚刚结束,他又派人四处去寻找布鲁图的下落,而战败之后四处流荡的布鲁图,只凭借了一封简短的书信,就立刻得到了凯撒的原谅,并且得到了一个崇荣的职位。
“除了他之外,所有的阴谋者,所有杀害凯撒的凶手们,他们,哪一个,不是庞倍党的人?他们哪一个,没有在战争中被凯撒俘虏过?他们哪一个,不是因为得到了凯撒的原谅,才得以保有元老院的职位,甚至生命的?”
“这么说,凯撒竟然是被阴谋暗害的?”希腊人停了一下脚步,他惊奇极了,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噢,这些愚蠢的罗马人,竟然主动折断了他们最锐利的剑,主动毁掉了他们最坚固的盾。”
对凯撒,阿奢只有一个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大概的印象,并不是十分了解。
从提洛到马特里亚,相隔千里的两座城市,对这件事情,却都有出奇一致的表现;或许这是一个和我的国家的开国太祖一样伟大的人物吧。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不由对凯撒有了一些尊敬,他一边跟着希腊人向前走,一边继续听那个贵族的演讲。
“没有任何逃往他那里的人受到加害。即使是曾经为他的敌人的那些人,伟大的、仁慈的,凯撒,都不曾加害过他们一丝一毫。”中年的贵族声音低沉起来,充满了伤感和愤怒,“但是,被你们宣布为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人,却在共和国的元老院这样一个同样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方,被人卑鄙而残忍地利用阴谋杀害了。”
说到这里,中年人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他身后的贵族们,也纷纷站起了身子,都是悲哀愤怒的样子。
他蓦然提高了声音,似乎是在质问面前的群众,他捶着胸口,像是也在质问自己,但他仰望着天空,又似乎是在质问天上的诸神,他问:“难道他饶恕这些人,只是为了让这些人来杀害他吗?”
人群里发出低低的嗡声,在夕阳之下,微风吹动广场上桧树的声音中,人们似乎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他指名列举他曾给与恩惠的敌人,也说到凶手本人,好像很诧异的样子,叹息说:“啊,我赦免了这些来杀害我的人。”
“他从来没有像暴君一样,强迫过你们把这些称号加在他的头上,他甚至也不曾请求过这些。你们一定都还记得,我们所有的人都发过这样的誓言。”贵族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他借助着手势,他继续宣读下一条法令:“诸神保佑,以元老院和罗马公民的名义,元老院的元老集体宣誓:我们将保证全力捍卫凯撒,及其凯撒的身体。凡对任何阴谋不为他复仇的人,自遭毁灭。”
他把手伸向一侧的神庙,他高声呼叫:“保护罗马的诸神啊,我是准备要按照自己宣布的誓言为他复仇的!”
人们再也不能忍耐了,他们像提洛城的公民们一样,甚至比他们还要激动,因为他们已经得知了凯撒遇刺的真相。他们叫嚷着,束紧了腰带,要去寻找居住在马特里亚的那些凶手们的亲戚。
随着人群的散开,阿奢他们立刻轻松了许多,希腊人对处在人群中,涨红了脸,四处乱看,唔唔直叫的少女说:“得了吧,姑娘,别费力气了,不会有人来做你的英雄的。难道你刚才没听到市政官大人的讲话?这下子,庞倍党可要彻底完了,希望你的价钱,也会随之增长。”
“城市里这样的乱,你所说的你的那个朋友,不会也在这人群中吗?”
“不,当然不会,他是一个埃及人,你知道的,那个地方的人总是懒洋洋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一的兴趣,就是美女和金币。我敢打赌,他哪儿不会去,现在一定就在他那个奴隶市场后边的府邸里。”
没有了人群的阻挡,他们很快就穿过了广场,沿着条不是很宽的路走不多远,就到了又脏又乱、臭气熏天的奴隶市场。
没铺石头的地面上坑坑洼洼,哪儿都是垃圾;奴隶贩子很多都是希腊人或者埃及人,所以他们没有参加城市的集会,每个人都占着一块划分的区域;结实的木头笼子一个挨着一个,布满了整个市场。
来自各地的各种奴隶,就赤身裸体的挤在笼子里,最多的一个笼子里,竟然可以挤下二三十个。
奴隶中有男有女,没有老年人,不过小孩倒是不少;熏天的臭气,大部分都是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来。当然,也有些比较高级的、会一些技能的奴隶,他们都带着羊皮帽子,待遇也会好一点;偶尔会有些强壮的奴隶,头上还戴着花环,这些,都是在战争中的俘虏。
在市场的中间,有一个木头的高台,这里是举行奴隶拍卖会时候用来展示奴隶的。一些奴隶贩子以及他们的手下,都蹲在高台下聊着天。
这是阿奢第一次见到罗马的奴隶市场,从这些脸色死灰,目无光彩的待售奴隶前走过,他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居然在想,做这种买卖,的确是比牛羊牲畜要省事儿、还要赚钱多了。牛羊牲畜,还要去养,而贩卖奴隶,只要有足够的人手,便可以到处捕获,这个世界上,在大多数的地方,人,到底要比牛羊要多得多,也要好养得多。
在他的国家里,这时也还是有奴隶的存在,但是相比从典籍里看到的夏商时代,奴隶在数量上是远远不及,大多数的行业,都没有了奴隶的身影;他觉得罗马在这方面,倒是和自己国家的夏商时代有些相像,耕作、手工业,等等,许多的体力劳动的主体,都是这些奴隶。
他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想法从脑子里驱赶走,应该是因为听希腊人说,这个贵族少女可以足足卖出一万个金币,才使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出于自小锻炼出来的商业本能,古怪的泛出了这个念头。
一万个金币,就是四塔伦的黄金。他和他的父亲千里迢迢,经过数十个国家,从遥远东方的赛尔斯来到此处,贩卖的还都是价比黄金的丝绸,也总过不过才获得了不到三百塔伦的黄金。他看了看周围的这些奴隶贩子,可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待售的奴隶们,并不是每个都能卖出高的价额,大多数没什么技能的,最多也就是值三五百个第纳瑞斯,——也就是大银币;在奴隶来源充足的时候,比如凯撒远征高卢的时候,一个奴隶还能便宜到几十个、甚至几个第纳瑞斯。
绕过高台,从一条小巷子里穿出去,就到了希腊人朋友的住处。
和阿奢想象的一样,果然是一座极其富丽堂皇的府邸,拱廊、科林斯式的圆柱、用水泥砌起来的石墙,这些富人的标志一个不少;石墙的周围,还种植了好些高大的橡木,有些常春藤,顺着石墙,一直蔓延到树木之上。
希腊人猜的不错,他的埃及人朋友拉美西斯的确没有出去参加集会,阿奢和希腊人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斜躺在椅榻上。
椅榻旁边的青铜架子上,放着供他随时饮用的葡萄酒。满室的香气里,几个努米迪亚黑人女奴在墙角弹奏着埃及摇琴;还有两个拿着大大的扇子,在为他扇取凉风,她们都**着身体。
一个最多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面容稚嫩里带着点痛苦的神色,骑在他的腰间,上下地摇晃着,胸前黝黑的**还没有发育成熟,只有拳头大小。拉美西斯看到了希腊人,高兴地叫了起来:“喔!我亲爱的埃斯库罗斯,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你还是这样的容光焕发!”
“见鬼,拉美西斯。”希腊人懊恼地打量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如果我这么灰头土脸的模样,也能称得上是容光焕发,那么您,就真是龙精虎猛了。”
埃及人伸手抓住了小女孩儿的腰,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来,就这么**裸地挺着凶器站了起来。他哈哈大笑,希腊人的小小的奉承,叫他十分满意;他揪起小女孩儿的头发,叫她的脸对着希腊人,大方地说:“她怎么样?埃斯库罗斯,如果你满意的话,现在你就可以带走她,去一边的房间,享受一下成熟与青涩交织的快乐。”
“噢,算了吧,拉美西斯,我倒宁愿你能把你的浴室借给我们一用,我真是倒霉透了。我这两天经历的那些事情,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家伙,根本都不会相信!”希腊人说,“不过现在,你最好能先给我们准备些食物,要知道,我觉得自己有一个星期都没有吃饭了。”
“好吧,好吧。”埃及人先请几位客人坐下,摊开手臂,让女奴给他穿上一件宽大的埃及样式的袍子;挥手命令一个奴隶去通知厨房准备食物,然后,他问道:“那么,亲爱的埃斯库罗斯,这两个人,又都是谁呢?”
从进入房间开始,阿奢就没有说话,他在他的国家所接受的教育,使他有点不能接受埃及人在陌生客人面前的放纵。而牵在希腊人手里的路茜丽娅,一方面是因为饥饿和劳累,一方面因为恐惧和羞涩,早就闭上了眼睛,跪倒在地上。
“这一位,是来自赛尔斯的商人,我想你或许听说过他,这一个月来,从他这里出手的丝绸,简直轰动了整个提洛!”希腊人介绍完了阿奢,诡异地笑了笑,拉着绳子,拽起了路茜丽娅,托着她的脸蛋,问埃及人,“拉美西斯,你看,这样的货色,你觉得可以卖出多少钱?”
埃及人端详了片刻少女的面容,——也许是因为极度的恐惧,或许是因为饥饿造成的麻木,少女除了紧闭着双眼之外,没有别的举动;他问道:“希腊人?”
“不,罗马人。”
“罗马人?”埃及人皱了皱眉头,“这下可只能卖给外国人了。”
他接着问道:“有什么特殊技能吗?比如识字、会说希腊话、音乐、舞蹈、医学之类的?”
“先别说这个,您就说,冲着她这模样,能值多少钱?”希腊人卖着关子,他已经预备好了去欣赏埃及人得知真相后的吃惊失色。
埃及人用行家的语气说:“凭借我多年的眼力,这种货色,如果没有特殊的技能的话,大约能值两三千个第纳瑞斯,——这是她第一次被出售吗?要知道,她的模样虽然固然是上等,可是现在的买家们胃口刁钻多了,他们更喜欢的是有出众特点的……”
他伸手拍了拍身边女奴的屁股,接着说道:“比如这种努米迪亚的黑奴,或者经过训练的希腊少男;而且她的年龄也有些偏大,有十五岁吗?如果再小两岁的话,还可以多卖出一千个第纳瑞斯。”
“可是。”希腊人慢吞吞地说道,“她可是一个贵族的小姐。”
“贵族?”
“是的,而且,她还是伟大的人,庞倍的孙女。”
“朱庇特神在上!”埃及人一下子从椅榻上跳了起来,他绕着少女连着转了几个圈子,“海神保佑的家伙,这下,你可要发财了。”
——
Ⅰ,罗马法规定,罗马人不得为罗马人之奴。
Ⅱ,罗马法规定,女满十二岁即到适婚年龄,又规定,奴隶只是物件。就是说,别说只是一个奴隶,就是换成自由人,埃及人的这种所为不算违法,更不少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