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长达十多个时的飞行,邓诗阳在当地时间早上六三十分降落在法兰克福国际机场。
三月的法兰克福天气寒冷,从德班带来的衣服明显过于单薄,刚走出机场门口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提着行李走到机场门口的的士站,坐上一辆淡黄sè的“奔驰”出租车。
“先生,要去哪?”在后座坐定,头发稀疏但红光满面的白人司机回过头问。
虽然听不懂德语,但邓诗阳也大概猜出对方在问什么。他掏出一本在机场拿到的册子翻开,用手指着其中一家酒店的介绍。
“哦,我知道了。”司机头用英语回答,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平稳地驶出的士站,沿着公路向美因河南岸的萨克森豪森区驶去。
当路程走到大概一半时,可能是想活跃一下车内的气氛,司机突然开口问:“先生你是美国人?”
望着车窗外发呆的邓诗阳怔了怔,用装出来的英国腔无棱两可地:“我从南非来。”
“来度假?”
“公干。”
“第一次来?”
“这个法兰克福以前来过两次,但呆的时间都不长。”
似乎想给乘客留下一个热情而健谈的印象,司机笑了笑后问:“你觉得这座城市怎样?”
“感觉么……”邓诗阳咂了咂嘴,然后回答:“漂亮的城市,街道干净,市容整洁,每样东西都井井有条。但缺乏生气,而且寒冷。”他瞅了挡风玻璃端的照后镜一眼,补充道:“有种想尽快离开的感觉。”
司机没趣地“嗯”了一声,不再话。
大约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宏伟的灰蓝sè宅邸前。邓诗阳付过车资下了车,然后把行李交给门童,径直向前台走去。
离开德班的前一天晚上,哈罗比往南非标准银行的账户汇了三万英镑。邓诗阳把钱分成两份,自己拿走一万作旅费,其余交给基思。加上上次剩下的经费,现在“乔什·戴利克”的账户里有十三万兰特,足够在法兰克福舒服地过两个月,而他估计自己最多只会逗留两个星期。
这次出差如同一次公款旅行,而且所有花销都不需要提交收据。在钱包充实的情况下,他可没打算亏待自己,所以出行前已经在法兰克福最好的肯尼迪别墅酒店预订了房间。
由于德班和法兰克福只隔一个时区,倒时差现象并不严重。邓诗阳安顿后好马上用手机发了封电子邮件,然后向德班的别墅打了个长途电话。昨晚在飞机上错过了例会,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目前的最新进展。
电话只响两、三下就接通了,听筒传来基思口齿不清的声音:“……是JD吗?……你到法兰克福了?”他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邓诗阳皱了皱眉,:“刚到酒店。”
“这样呀,你先等等……”基思没再话,接着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喝水声,过了大约一分钟后,他用恢复正常的声音:“我想你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是想知道昨晚例会的事吧?”
“我错过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基思顿了顿,接着道:“首先是安哥拉方面,昨天下午塞姆勒打过电话回来,他已经在卡宾达和一个部族首领达成协议,他我们要找那些人会在三天内到达索约。”
“他就了这些?”
“他还需要八千美元,用来支付介绍费。”
“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让他留下对方的账号,等那些人离开安哥拉时马上汇钱过去。”
“你干得不错。”邓诗阳接着问:“还有吗?”
“有,是关于直升机的。我已经查阅过飞行和维修记录,那两架直升机虽然有旧,但保养还算到位。我打算找家信誉良好的飞机维修公司,给它们做次机件状态的全面检验。另外,每架‘河马’可以运载三十名士兵,四十八人的突击部队分乘两架就可以,我想把直升机从四架减少到两架,你觉得怎样?”
“如果只用两架直升机就能完成任务,这是个好提议。”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你也同意么?”
“嗯。”邓诗阳头应道。
“最后是关于詹森的。衣服、鞋子和携行具什么的都很顺利,他找了几家制衣厂和军品店,打算通过他们从中国订一批作战服和战术背心,一个月就可以到货。”
“就这样干吧。不过弹匣袋要缓一缓,等我这边落实后再。”
“当然。”基思接着道:“麻烦的是头盔和防弹板,这两样都属于军用物资,现在比较难弄到。”
“这些东西在军品店不是有卖的么?”
“有是有,但买的人不多,所以商店通常只会进几件。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买的数量多,可能会引起南非jǐng察注意。”
邓诗阳听后,皱着眉头问:“这你有什么建议?”
“我觉得干脆别买头盔了,那东西太显眼,运输也不方便。”
邓诗阳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也可以,但战术背心一定要配上防弹板。”
“这个我会再想办法。”
早上九,两人停止了通话。邓诗阳挂上电话后发现,手机显示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正是那家武器中介公司的邮箱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