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样的真相让安小离很是欢喜满足,小脸也有些红。
陈遇白迟疑了一下,又磨蹭了好几下,还是没有回答,一碗汤已经被他喝的见底。
陈遇白安小离心急的催,他却只是沉默。
小白她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洋洋自得的戏谑。
陈遇白终于恼羞成怒,伸手把鸡汤推到她面前,皱着眉冷冷的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安小离被他吓惯了,呐呐的划拉着调羹喝汤,可又觉得不是滋味,明明是他真情表白来了,凶什么凶
不要以为你这么小小的装一下可怜我就原谅你了她学着他装酷,是你稀罕我,我可没那么稀罕你。你不说清楚别打算我和你好。
陈遇白含在嘴里的一口汤勉强咽下去,噎的几乎内伤,恨恨的瞪她一眼,想说两句狠话也气气她,看她鼓着脸傻乎乎的样子,怒气一下子没了。
整晚安小离睡的都不踏实,总觉得下一秒客房的门会开了,有个别扭的身影会进来,温柔的覆住她
秦桑后半夜的时候才醒,目光茫茫然看着天花板,直到趴在床边的李微然腰酸背痛的起来活动,才现她是醒着的。
桑桑李微然声音嘶哑的喊她,激动而担心。她缓缓的转过脸来,只问了他一句,却碎了他的心。
那枪是谁开的
如果真的深爱,便会懂,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伤害到你,我便会深恶痛绝。
如果真的深爱,便会懂,这样的爱情里,我何必用到那些手段,我们本来就是彼此的,没有谁能夺走,便没有谁需要我去对付。
如果真的深爱,便会懂,这样的怀疑,是多么的伤人。
李微然脸色都变了,和她直直的互看了好几秒,缓慢的别开了脸去,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也松开。
微然秦桑试图昂起身子来,背上被撞伤的地方却一阵撕裂的痛,她嘭一声又摔回了床上。
李微然上前一步却没有来得及拉住,看她痛的闷哼,脸都惨白了,心里不是不疼的。可是这样的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关慰的话,心里乱成一团,又气又恼,冷着脸一拳砸的床上的信号铃四分五裂。
病房外面马上脚步声推车声乱成一片,一大群的护士医生涌进来。李微然冷声吩咐他们好好照顾,拿了外套就走了。
秦桑在身后喊他的名字,声音淹没在医生的询问里,格外细,听的大步往外走的李微然心像被针扎似的,细细密密的疼。
李微然走了不到一刻钟,秦宋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看到失魂落魄的秦桑,他有些尴尬的摸摸后脑勺,五哥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让我过来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没
秦桑呆呆的看着他,这些日子她鲜少和他有联系,这时候却觉得他格外的亲切。惊吓之后的委屈终于来得及爆,她不由自主的就哭了出来。
秦宋的心都要被她哭的酥掉了,蹲在病床前,仰着脸看床上抱着膝盖的她,小声的劝:桑桑乖啊,别哭了哎我说你别哭了啊
秦桑抽抽搭搭的问他:程浩怎么样了
秦宋连忙点头,他没事,看着恐怖,其实就一小洞,流了点血,真没事。反而是你,刚才医生说你摔的不轻,软组织受伤什么的,你别哭了,哭出来的都是养分。咱这还吊着葡萄糖呢,这不白挨一针了么
秦桑想着刚才李微然离开的决绝背影,心里痛的
c无以复加。话说出口她就知道错了,她的微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在程浩中枪的那个瞬间,她第一个想到的真的就是李微然对她说过的全权负责。
秦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秦桑哭过之后,冷静下来,对手足无措的秦宋说。
秦宋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光彩,立刻又低了低头掩饰,语气很平静的说:我们梁氏的安保工作一向是我四哥纪南负责的,但是她那里到现在仍然什么消息都没有。这说明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这个人势力在梁氏之上,要么,这个人对梁氏很了解。
他说得委婉,秦桑听的分明,浑身冷。很了解的意思这个人是梁氏内部的人,甚至,是高层。
你昏睡的时候秦杨来过了,和五哥闹的很不愉快,后来你父亲来了,看了你之后又走了。秦宋把她昏迷期间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小离和我三哥一起来的,似乎是和好了。
秦桑勉强笑了笑,伸手掀了手背上的胶布,拔出了吊针,下床穿衣服。
去哪秦宋着急了,伸手按住她的肩。
秦桑拨开他的手,轻而坚定的说:回家。
早上闹钟响时,安小离烦躁的伸手去拍,触及的手感却很不一样,她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的房子里,哪里来的闹钟
睁开眼睛一看,陈遇白似笑非笑的坐在她床头,手被她覆着,他手里的,是她搬走时没找到的那只苹果小闹钟。
安小离口齿不清的嘟囔。
陈遇白疑似脸一红,清咳了一声,站了起来,吃早饭了,起床。
今天是星期天呀安小离把头埋进被子里,懒懒的不愿意动。
陈遇白面对这样的场景,竟然有种再世为人的熟悉感,他伸手去扒拉她的被子,把她小小的脑袋拨拉出来,学着陈老师的样子用手指戳她的脸,是星期天,不过,我要去上班,你得跟着我。
陈总经理,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安小离烦死他的手,气鼓鼓的喊,伸手去拍他,却被他拉住了一把提起来,搂在怀里作势要剥她的睡衣。她连忙求饶,得了自由却又出尔反尔,滚回被窝卷着被子一动不动装死。
陈遇白深吸了一口气,趴上来隔着被子缓缓的压住她,危险的蹭,在她耳边缓缓的说:安小离,我不介意用更激烈的方式叫你起床
安小离的眼睛噌的亮了,还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急于上班的早晨,那些激烈的叫她起床方式以及姿势次数,她现在想起来还是胆寒的。当下推开他,不情不愿的起床换衣服洗漱去了。
吃早餐时她还是憋着起床气的样子,看也不看他,只顾着大口喝牛奶。陈遇白在这样久违的早晨里心情甚好,不同她计较,悠悠闲闲的吃早餐看报纸。一时之间,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今天开始,跟着我,哪里都不要去。微然那里我替你请了假。陈遇白忽然说。
安小离终于找到了撒气的口气,皱着眉抗议:我正式通知你,我并没有和你破镜重圆的意思,你别以为那么几句半酸不甜的话就打我了
陈遇白长长的哦了一声,放下报纸端起了咖啡,照你这么说,我们圆过
安小离一愣,随即小脸绯红,气的小胸脯上上下下不断起伏,陈遇白的眼不经意的掠过,表情紧绷了几分。
我不要跟着你我要去上班安小离干脆的拒绝。
陈遇白今天的行程排的很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不逗她了,正色对她说:程浩中枪的事情,如果不是秦桑哥哥他们的苦肉计的话,那么就是城里还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他们要挑起梁氏和城西的战争,从中达成他们的某些目的。我现在怀疑昨天秦桑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你一个人住很危险,在查出事情真相之前,你跟着我,我保证你的安全。
安小离摇头,我跟你的关系还不至于招来你仇家的暗杀,你不用吓唬我。
陈遇白正欲作,却看她小下巴一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的心就软了,轻叹了口气,要是有人有心要对付我,只要把你抓去,我什么都愿意拿出来换。所以你乖一点。
冬末的清晨光线有些暗,屋子里的灯亮着,男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唇部的线条却是温柔美好。女孩子被震撼了,傻傻的看着他。
岁月静好,现世即使不安稳,有他在,她便不怕。
安小离其实此时很想给桑桑一个短信,桑桑啊,我好像,矫情不下去了,他说到这份上,我好像,也心满意足了。
秦威早上一起床,佣人就告诉他说三小姐等在门外好久了。
秦桑半夜跑回来,到了门口又百感交集,不敢进去。秦宋陪着她在车里坐到天微亮,直到她进屋他才走的。
秦威下楼来,正歪在沙上的秦桑听到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看到女儿脸色苍白,秦威皱了皱眉,先过来吃早餐。
秦桑乖乖过去坐下,捧着一杯热茶,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好容易等到父亲吃完了,她小声的开口:爸爸,我想和你谈谈。
关于程浩和梁氏的李微然吗
是。秦桑犹豫,我们去书房
你喜欢哪个秦威没有要上楼去书房的意思,只是不动声色的问女儿。
李微然。秦桑很干脆。
如果我说你必须嫁给程浩呢
秦桑心里一痛,说不出话来了。
秦威等了许久,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秦桑,你真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