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赵岳心情却十分沉重,刚到这星球时还有点游戏冒险的心情,才没多久的时间,摇身一变,居然成了福亲王的大世子,大宋国皇室的篡位余孽叛党;黑龙军头领赵风的哥哥。
虽然大部份凤林城民不清楚赵岳是什么人,至少知府赵丰岂和何亦斌两人是知道的,下午跟赵风见了一面,不知道赵丰岂对自己会起什么样的想法。
快到城门时,惊讶的发现赵丰岂骑着马从城里迎了出来,身后居然不带一个随从。
“公子,一起看看这城外风景如何?”赵丰岂脸上笑盈盈地问道。
“难得愿陪大人看一看凤林城风景。”赵岳笑呵呵地回答,他知道赵丰岂肯定有话想跟他说,城内人多眼杂,不好说话,连随从都打发到一边去了。
拨转马头,两人并骑沿着凤林城外的护城河一路走,城外芳草萋萋,四处散落着迎风开放着的花朵,虽然不是花的海洋,但也错落有致,远处小山脚下种满了庄稼,勤劳的农夫正在自家的田地间劳作。
“大世子,虽然下官不知道您跟二世子谈了什么,但下官可以猜得出肯定有个约定。”赵丰岂依旧是笑盈盈的脸色。
“大世子?”这三个字让赵岳悚然而惊,拥有相同的名字,皇家专用语言,代表身份的龙佩,相象的面貌,让这个原来朝中二品大臣,被贬边远城市的当知府的赵丰岂一眼就认作皇室贵戚。
“难道世子到现在还能不认吗?”赵丰岂注视着他。
“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身份了。”赵岳苦笑。
“自从世子四年前失踪后,虽然下官不知道世子去了哪里?作了些什么?但世子的身份依旧是福亲王的世子。皇上不会归还世子的皇族身份和爵位,世子难道不可以凭着自己的本领去获得吗?”赵丰岂清澈的目光象看射透赵岳似的。
赵岳不由沉吟起来,他分不出赵丰岂这句话的含义,至少赵丰岂还是一个朝庭命官,他的话又象在试探赵岳,又好象在帮赵岳出主意。
“呵呵,赵老哥,你真看得起小弟,就算是世子吧,既然这身份爵位被皇上剥夺,难道还有本事把篡位余孽的罪名平反,然后又复封亲王吗?”赵岳笑嘻嘻地把球踢了回去。
“那么世子对这些百姓又有什么看法?”赵丰岂避开了那个话头。
“百姓?”赵岳长吁出一口气,看着远处的农夫,回想起凤林城的这些生活在死亡边缘的饥民,不由想起了一首诗,缓缓地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天底下最苦的是这些老百姓,一辈子在田地里辛苦劳作,但又有多少口粮在他们家里,还不都是进了那些豪门大户口袋?一年的辛苦都作了他人的嫁衣,如果碰上个天灾荒年,他们就只有沦落到大街上乞讨生活。”
“那么依世子看来,这有没有办法让这些百姓生活得好些?”
“办法是有的,只是要改变现状,这得一步步来,也许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达到。”
“世子请说说是什么办法?”
“其实只要解决土地问题,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你看这大宋的土地都掌握在少数几个人手里,百姓没有田地都靠租这些人的土地,上交田租,还要再交斌税,然后留下的才是自家的口粮,这样下来还有多少粮食到自己家里?辛苦一年,还要饿死。所以所有土地要收归国有,再按每家人口分租给百姓,因为是国家土地,所以不得买卖,但可以租给别家,百姓按亩产上交国家一份供养百官和军队,留下就是自己的,这样百姓家里有了余粮,就算荒年,国家用存粮救济一下,也能过去了。”
赵丰岂眼睛一亮,问道:“那这些豪绅们会同意交出土地吗?他们肯定会反对还可以闹起来。”
赵岳笑道:“率土之宾,莫非王土,难道国家要收回田地,他们还敢霸着不还吗?当然,这也不能让他们亏本,可以让他们经商,我知道一向都是重农轻商,商人地位比农们还低下,所以国家要提高商人的地位,如果哪个商人银子赚得多,上交的税银多,国家完全可以给他荣誉,都让这些人去经商,做生意完全比租田地钱来的多。”
“可是农业是国家之本。”
“农业由百姓去做就得了,全国这么多的农民,这此豪绅们什么时候下过田种过地?他们只是一小部份人,能让大部份人过个好日子,牺牲一小部份人利益又有何妨。”
赵丰岂点头道:“世子说的都是正理,但做起来难啊。”
“确实,但事在人为,只要努力,也能成事。还有就是律法上的,现在上下之分等级森严,所以有豪门大户在家里打死个家奴,也是平常的事情,这就是不平等,虽然上下要分,但也不能不把百姓当人看,只有提高百姓的地位,大宋国才会和谐,大宋国以前百姓起来造反也有不少的次数吧?”
“所以只要改变这两点,百姓就能很好的生活,虽然还不尽如意,但也只能在以后改变了。”
“好,那么下官问世子,世子是否愿意为百姓争取点利益,让百姓吃饱穿暖?”赵丰岂紧盯着赵岳的双眼问道。
“我的希望是能让这全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但我有心无力啊,单凭我一个人如何能为百姓做事?”赵岳知道赵丰岂快要说出心里的目的了,前面的只是试探他的话。
“世子刚才说了,事在人为,只要世子肯付出努力,还怕不能改变这个现状吗?”赵丰岂沉声道。
“这么说赵老哥愿意跟着在下造反?”赵岳悠悠地道。
“呵呵,世子终于说出造反两个字了。”赵丰岂大笑着忽然跳下马来,伏倒在地,道:“下官愿跟随主公,希望主公能解救万民与水火之中。”他把世子称呼换成了主公。
赵岳连忙跳下马,扶起赵丰岂道:“赵老哥,你这是干什么?我有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看重。”
赵丰岂道:“主公,事关百姓生计,属下自愿跟随,以主公之能,必定能让大宋百姓过上好日子,这事属下与何大人暗中商议了一个月了,直到今天才表白,何大人明后天就会回来。”
赵岳惊讶道:“你们一个月前就开始商议了?那不是我刚到凤林城吗?”
赵丰岂道:“是的,那天何大人见过主公后,第二天就跟属下说,主公是雄才大略之人,必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他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为百姓做好事?”
“这个主公以后问何大人自己吧,属下可是说不清楚。只要主公需要,属下必定全力以赴帮助主公。”
赵岳陷入了沉思,这何亦斌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说自己是雄才大略,思想起来,只记得初次见面,何亦斌就说了一句“他日公子前程不可限量”,还有满眼的深意,他摇摇头,把这个问题丢在了一边,如果有这两人帮忙,那是求之不得,多了几分把握,也可以把话说明白了。
把刚才跟赵风商量的计划向赵丰岂说了一遍,道:“现在麻烦的是我的身份问题,如果皇帝知道后,肯定也会想到的,这样两军对持就被看穿了。”
“这事确实不好办,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只能乘着皇帝无力,先尽力发展,目前我们只占了凤林城,天梁城要尽快拿下才是,如果那边空虚,就会被压制在凤林府一带,就没有了转余之地。”
“这个我想过了,让洪天笑带兵过去守住,既然要起事,那何大哥现在出面不合适,他家大业大,各地都有产业,最多只能在暗中,所以让何大哥暗中帮着洪天笑,我亲自去风铃城,凤林城就交给赵大哥了,我们现在人手太少,只能一步步的来。”赵岳发现可用的人太少了,总共就这么几位,以后要多多培养人才才行。
“一切按主公吩咐,凤林城这边有二世子在,不会出事。”赵丰岂一口应承下来。
日头已落下山去,幕色蒙上了大地,赵岳这才和赵丰岂回到城中,找个酒楼弄了点酒菜,两人一起小酌。
这里的时间比地球少了四个小时,感觉每天过得太快,还没做多少事情,一天就过去了,让赵岳很是郁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