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司南的嘴角出现一个漂亮的弧度。先是一声声地冷笑,接着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笑声从司南嘴里发出来,司南甚至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他们居然胆敢把我当成诱饵……不愿受到束缚的灵魂……从小被灌输的理念……好可怜的人哪……哈哈哈,太有趣了……”
司南抱着肚子,头部紧紧顶着沙发,笑得乐不可支。托马士立刻明白自己这位性情古怪的老板又发现了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心里痒得像猫爪抓过似的托马士好不容易才等到司南止住笑,赶忙凑上前问:“老板,你发现了什么吗?是什么让你觉得这么好笑?”
“太好笑了,实在太好笑了。”司南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乐个不停:“说实话这是我看到过最有创意的一项计划,发明这项计划的人类简直是一位天才。”
又过了好半天,终于乐够了的司南才向托马士讲述起他的发现。
杜晓桐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因为她的父亲曾是一名出色的军人,所以杜晓桐在成为孤儿后得到了中央政府和她亲戚们的照顾。恰好在此时,中央政府决定施行一项野心勃勃的计划,将一批烈士后代培养成为中央政府最坚定也是最有能力的保卫者。因为杜晓桐出生于一个军人家庭,算得上是“根正苗红”,加上她的各方面素质都很不错,理所当然地也成为了这项计划的一分子。
这项计划分为两个部分执行,第一部分是能力方面,这批孤儿从小就被送到专门为他们成立的少年军校学习基本技能,稍大一点之后又被送往各大武林门派学艺,学成下山之后即根据各人的特长分配到各个部门进行最后的培训。
这一部分倒也没什么,真正让司南感到可笑的则是第二部分计划。
对于当时中央政府的领袖来说,光有出众的技能并不能让他对这群孤儿放心,他要求的是这些孤儿们对他绝对的忠诚心。于是在每天的文化课上,都有教师不厌其烦地讲述领袖的伟大;在他们被允许观看的书籍和电影里,千篇一律都在歌颂领袖的丰功伟绩;甚至乎连他们所允许唱颂的歌曲里,也尽是对领袖的赞叹敬仰。
这种类似洗脑一样的灌输作用极强,至少从杜晓桐的记忆里,司南发现只有百分之十的人因为忠诚度问题而被清洗掉,绝大部分的孤儿对领袖的都极度崇拜。领袖的计划可以说是大功告成。可惜只要是人,都逃不脱生老病死,纵然被人喊做是万岁万岁万万岁的绝对权力者,也不能摆脱最终时刻的到来。
还没等这些孤儿成年,领袖的大限已到。计划施行者虽然几乎是即刻就把洗脑内容改成忠于国家,但从小就形成的价值观念又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改得掉?于是继任者果断中止了计划,解散所有成员。孤儿们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每一个人都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他们从小所学习的东西都是错误的。孤儿们心里都充满迷惘,空荡荡地找寻不到自己的方向。当司南与杜晓桐进行了亲密地接触之后,杜晓桐心里那扇坚硬的大门被打开,她自然而然地将司南当成了她新的支柱。
托马士倒抽了一口冷气:“东方,不可思议的东方。只有表面平和实际上却充满了激情和想象力的东方人才会想出如此疯狂的计划。天哪,这计划实在是太疯狂了。”
司南耸耸肩说:“的确如此。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古老的国家正在逐渐地进步中。我在杜晓桐的记忆里发现,中央政府的继任者曾经试图修改那项计划,只可惜没有成功。这些孤儿现在至少没有成为锦衣卫又或是大内高手一类的御用杀手,而是根据各自的专长分配在各个秘密又或是公开的政府部门里。”
托马士苦笑起来:“或许那样的安排,对于曾经接受了洗脑教育的孩子们来说,并不能完全适应吧。”
“人要活下去,就终究会适应环境的。如果不适应,那么他只能被环境所淘汰,生活就是如此残酷。这不就是你们西方人所崇尚的丛林法则吗?”
“可是……”
托马士还想为自己的民族分辩两句,却被司南制止了:“好吧,我承认我不该有种族主义。可事实上凡是人类都几乎具有相同的缺点和优点,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缺点和优点的共存体,每一个民族也都经历了从愚昧到文明的过程,所谓的高等民族实际上并不存在。所以我们不必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托马士又指指晕倒在沙发上的杜晓桐,问:“那么她呢?你打算怎么办?”
司南思考一下,在原地踱了几步,展露出邪恶的微笑:“正巧,我对我身上突然出现的人性需要透彻地了解一番,像她这样一个试验品正是我所缺少的。”
托马士很惋惜地看看那位东方美女清丽地脸蛋,忍不住求情说:“老板,您知道的——她爱你。难道你不能换一个试验品吗?”
“正因为她爱我,所以这个试验品才更容易操纵啊。”司南淡淡地说:“何况我也会给予她补偿。她成为我的试验品,而我则会帮助她解除精神上的枷锁,使她迈向新的生活。这也很公平,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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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迷雾带着一股薄薄的清香,杜晓桐舒服地伸个懒腰,慢慢睁开眼。
杜晓桐已经不记得,她有多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睡得那么舒适了,一切的疲劳都已被消除,精神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清爽过。
不过杜晓桐的好心情很快就消失了。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还睡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小男人。
血色立刻从杜晓桐的脸庞消失,杜晓桐惊讶地发现他们俩身上所有的布料加在一起居然不比一块手帕的面积大多少。到了这个时候,杜晓桐才慢慢回想起昨晚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昨天似乎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显得非常的兴奋,然后就拉着司南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似乎两人喝了许多许多的酒,上千美金一瓶的红酒被他们俩当成水一样灌进肚子里。再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呢?似乎他们俩还手拉着手在草地上跳舞来着。好象自己还说了很多很多属于保密内容的话……
杜晓桐不敢再回忆下去了,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昨天晚上的她就像一个风**人一样,肆意地调戏着司南。杜晓桐不确定昨天晚上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限制级的事,不过她至少可以确定,是她主动挑逗司南的。
杜晓桐*一声捂住了羞红的脸:怎么、怎么会变得这么放荡呢?平素的自制力到哪儿去了?
司南转过身,似乎还嘀咕了一声什么,把杜晓桐给吓了一大跳。杜晓桐的心脏从来没有像跳得像现在这么快过,哪怕是当年她独自一人追捕十大通缉要犯、又或是潜入美国最神秘的第五十一区盗取情报时,她的心脏都没有如此剧烈地跳动过。幸亏司南只是在说梦话,翻了个身又再次沉沉睡去,这才让杜晓桐把心放了下来。
听着司南轻轻的上息,看着司南睡梦中依旧挂在嘴角的纯净笑容,杜晓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搂住司南——果然如同想象中一样呢,少年的皮肤像刚刚制出的奶酪一样嫩滑,抚起来很舒服。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呢,就像婴儿身上爽肤粉的味道一样,让人觉得干净放松。
杜晓桐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
自己毕竟已经二十岁了,等少年长大自己将会变老,到了那个时候,少年还会喜欢自己吗?摸着少年光滑的皮肤,再摸摸自己身上因为战斗和训练时留下的难看疤痕,杜晓桐感到一阵莫名的烦恼。
杜晓桐为自己的爱情感伤一阵,像个小偷似的蹑手蹑脚地爬起床,匆匆忙忙将衣服穿戴整齐,轻咬贝齿神情复杂地回头望向司南。
想了很久,杜晓桐忽然伏下身子在司南脸颊轻轻一啄,红着脸轻声说:“算便宜了你这个小坏蛋啦。”说完,杜晓桐连眼眶都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着滚,可就是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杜晓桐甚至连门都没敢出,直接打开窗户就从三楼跳了下去,速度之快超过了她保持的最好成绩。
司南睁开一只眼转了一圈,然后又睁开一只眼,接着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人类的女性还真是奇怪呀,当初被我看了上半身就死缠着我不放,现在全身都被我看遍了,还被我搂着睡了一个晚上,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真是太奇怪了……我现在开始有点佩服那个洋鬼子情圣托马士了,他居然能够把这么多女人都哄得服服帖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