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突然四下大放光明,无边的黑暗瞬时间被驱赶得无影无踪。十几名穿着出租汽车司机、工人、学生、甚至是站街女服饰的男女手持着各式轻重武器冲了进来,一个一个动作迅速、进退有据,一看就是职业军人,而且个个都修为不停。
一个司机模样的人冲到杜晓桐面前敬了个礼:“报告队长,支援组前来报到。应到二十二人,实到十五人,七人牺牲,请队长指示。”
在灯火大亮的那一刹那,杜晓桐已经从一个爱吃醋的小女孩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名在沙场上指挥若定的将军。其变身速度之快,不禁让司南感叹,女人是善变的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杜晓桐震惊地看着司机:“金爵士的人居然敢冲你们动手?难道你们没有表明身份吗?”
“表明了,不过他们仍然朝我们开枪,使我们牺牲了七名同志。不过我们也没吃亏,至少打死他们二十个人,巴颂也被我们打死了。”司机显然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眼眶都红了。
杜晓桐的胸膛不住起伏,也被气坏了,只是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立刻进行报复。
杜晓桐和她的这些下属都是中央政府的特工,平素里也都是眼高于顶之辈,在国内执行任务时只要一声令下,就算是当地的驻军和警察都必须听他们的调遣,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杀害他们同伴的居然还是他们一向看不起的黑帮分子,这更让他们感到非常生气。
司南知道,其实今晚出手的巴颂和猜霸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他们下决心硬抗到底,这些特工就算再精锐,也对付不了猜霸的降头术。肯定是打到后来猜霸见闹出人命,心虚了,这才撤走。不过既然有这挑拨的机会,司南怎么会不善加利用呢?
司南脸上健康的血色迅速消失,最后变成惨白,比刚才因为受伤而失血过多的杜晓桐还要白上三分,悲痛之色更要浓郁上十分:“他们都是因为我才牺牲的,金爵士这个混蛋,我跟他誓不两立。”
杜晓桐曾经中过司南的意乱情迷术,对于司南的情绪波动感觉尤为敏感,听司南这么一挑拨,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悲痛,眼泪立刻夺眶而出:“没错,金爵士的手下敢朝我们开火,证明他已经不把中央政府放在眼里。这样的混蛋不能再逍遥法外,我们立刻去拘捕他。”
司机赶紧拦住杜晓桐,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嘴角拼命地往司南的方向努:“队长,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
司南看出似乎有点不对劲,但他又怎么晓得近来国际情报界的风起云涌,杜晓桐却立刻明白了司机的意思。
本身金爵士的身份就很敏感,拘不拘捕需要具有相当身份的领导批准才行。而且这座城市情况特殊,如果中央政府的特工在这座城市里拘捕了金爵士,必然惹起老大一场风波。最重要的是,现在各国特工云集香江,如果让这些嗅觉灵敏的家伙闻出什么味道,那么后果可就更加严重了。
杜晓桐思量再三,也只能把怒火压下,强笑着对司南说:“阿南,不如这样,你和我们先走。金爵士欠我们的这笔血债,我迟早会有让他偿还的一天。”
杜晓桐的笑容很假,说话内容更是假得不行。司南用脚指头想也明白,中央政府的高层除非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不然绝不会拿金爵士开刀,毕竟金爵士在亚洲黑道和东南亚某国的影响力不是闹着玩的。司南虽然不服气被老狐狸就这么摆了一道,可也明白没什么机会借刀杀人了。
或许是发现已经处于安全的境地,刚才消失的托马士如同幽灵一样“嗖”地一下又出现了,倒让四周的特工紧张了一下,纷纷把武器对准托马士。幸好杜晓桐对这个洋鬼子色狼医生记忆尚算深刻,挥手阻止了一场极可能发生的误杀事件。
托马士偷偷地扯扯司南的衣袖,示意有情况要汇报,一边陪着笑对杜晓桐说:“杜小姐,刚才你受了重伤,现在还余毒未清。不如你先去医院,司先生的安全就交给我好了。”
杜晓桐狐疑地打量一下托马士,对于他的身份仍然感到可疑,托马士在杜晓桐审视的目光中迅速萎缩下去,可怜兮兮地就像一只无辜的小猫咪。
司机这才发现杜晓桐胸前的血迹,也紧张起来:“队长,我看你还是先去医院,你放心,我们会护送司先生回家的。”
杜晓桐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司南,突然脸一红,想起刚才那丢人的一幕。杜晓桐不禁有些扭捏起来,不敢再和司南相处下去,赶忙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说:“这样也好,不过你们一定要护送阿南安全到家。”
中央政府特工的办事效率十分快,十余人组成战斗队形护在司南和杜晓桐左右,簇拥着他们俩一路下楼。一到大堂门口,五辆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实际上却加装了无数高科技装备,防弹效果堪比轻型坦克的轿车已经停在那里,一待司南他们上了车立刻就呼啸而去。
在车上司南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除了这五辆车外,周围至少还有四五辆各式各样的汽车不动声色地护在左右,随时可以应变各种突发状况。各个主要路口还有伪装成各种职业的特工警戒着。对于中央政府特工的能力司南不禁大加赞叹,事实上在他看来,除去本身实力上的差别外,中央政府特工的行动能力比之九幽特警也差不了多少。
司南不禁想,如果当初他是带着一个分工合作的团体进入鬼门关,或许可以多闯过几关也说不定。
不过十分钟,车子已经驶到司南家门口,所幸特工们并不想表现出对司南有多么重视的姿态,所以并未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地将司南护送进家门,只是在远处进行暗中保护,倒也没让司仲勋夫妇近来饱受打击的心灵再受一次刺激。
实际上司仲勋夫妇想受刺激也不行了,因为某个视财如命的妖怪正坐在客厅里,和负责留守的福隆额正兴高采烈地玩着电脑游戏,而司仲勋夫妇则又中了一次催眠术,给打发去睡觉了。说起来也怪可怜的,近来司仲勋夫妇平均一天的睡眠时间都保持在十五个小时以上,清醒的时候寥寥无几。
司南一进门就奇怪地挑挑眉毛:“咦?乌鸦,你怎么来了?是洗黑钱的事情有麻烦了吗?”
托马士说:“我刚才就想告诉你,乌鸦小姐说她有急事找您,可刚才有特工在场,我不太好和你说。”
乌鸦笑笑说:“你放心吧,洗黑钱的事我办得很顺利,欧洲的吸血鬼总部又在帐户里打进了三十亿美金,不过这笔钱不能一下子吞下,最好能以投资失败的名义分批吃掉,所以我暂时还没有动手。我这次来是因为一个很有趣的发现,我相信你也有兴趣知道。”
“哦,是吗?您准备对这个很有趣的发现开什么价?”
“我们都这么熟了,而且你又是我的大主顾,谈钱多伤感情呀,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只认钱的人吗。”乌鸦先是义正严词地斥责了司南的拜金主义,接着话风一转:“不过呢,我最近想进军房地产业,听说你在市中心有一块地皮……”
司南大度地挥挥手:“只要你的情报价这个价,一块地皮我是不会吝啬的。”
乌鸦大喜,赶紧拿出一台手提电脑,打开一个文档,反转过来摆到司南面前:“情报都在这里,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我保证绝对是物超所值的。”
司南和托马士同时把脑袋凑到屏幕上,认真地看起来。一分钟后,司南脸上乌云密布,而托马士眼中却异彩连连。
“哇,太棒了,这些女人的身材真是太棒了。我一定要把这部片子珍藏起来。”
乌鸦凑过来一看,干笑着又打开另一个文档:“对不起,错了错了,这个才是。”
司南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托马士嘟哝着说:“刚看得正来劲,为什么换得这么快,我们就不能先看看巴黎内衣秀吗?咦,这个……”
托马士没有抱怨多久,就被文件上揭露出的惊人内幕吸引住了,嘴张得老大,连口水滴落在衣襟上都没有发觉。
福隆额自从变成哈巴狗之后,身材十分矮小,看不到屏幕上所播放的内容。急得他一边不停地往前拱,一边急切地问:“主子,到底是什么秘密什么秘密?快让我也看看?”
司南和托马士同时转过头,以一种很陌生地目光看着福隆额。良久,司南才堆起一脸很绅士也很虚假的笑容,说:“亲爱的小富富,这的确是个惊人的秘密,不过在揭开这个秘密之前,我们最好先一起去拜访一名老狐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