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漂亮的女人之间曾经流传过这样一段话:
三百万家产,三十岁以上男人可以考虑;四百万家产,四十岁以上男人可以考虑;五百万家产,五十岁以上男人可以考虑;六百万家产,六十岁以上男人完全不需要考虑就可以嫁给他了——不过前提是那个男人没有子女来和你争夺遗产。
以这种条件来算,托马士无疑是一个拜金女郎最合适的结婚人选。
他有着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在医学界还亨有一定的声誉,出入开的是宝马,银行的保险柜里存放的是多家绩优公司的股票。虽然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总体还不大不小算得上是一个小富翁。
托马士长得也十分周正。平常他对衣着打扮方面也很注意,连耳际的几根花白的头发也总是梳得一丝不乱。大大的眼袋和眼角边深深的皱纹并没有降低托马士的魅力,反而使他有一种岁月的沧桑感和安全感,这种感觉是那些年轻的毛头小伙子怎么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这样一个又帅又有钱还很有味道的“老洋人”虽然已经不具备吸引豆蔻年华少女的实力,但成熟的女人却总是能够敏锐地发现托马士身上的“含金量”,而托马士本人也常常以风流倜傥自许。
不过与其说他好色,不如说他喜欢这种被女人倒追的感觉。那些女人的表现常常令他想起当年他在伦敦的贵族沙龙里,周旋于丰满的贵妇人和娇艳的贵族小姐之间的美好时光。
原本他也曾经想过要结束现在这种老光棍的生活,发展个把漂亮且温柔的东方女性做他的后裔兼长期情人,可托马士无奈地发现,他发展的后裔并不似恐怖电影里演的女吸血鬼一样美丽妖娆,反而身体僵硬、容颜扭曲兼且毫无智能,似乎只有渴求鲜血的本能还保留着。其恶形恶状的模样居然让身为僵尸的托马士看过之后也吓了一大跳。
自从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只是一只僵尸而不是一个优雅的吸血鬼之后,他再婚的念头便如同阳春三月的白雪一样,消融得一干二净。为了保守住非人身份的秘密,托马士也只好继续做一个留连花丛的风流老男人了。
只是最近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托马士先生的桃花运似乎有些不太顺畅。短短的一周之内,托马士多次在与女人欢好时赤身裸体地与戴了绿帽子的男士不期而遇。
第一次,托马士被那个头上绿油油的男人拿着菜刀追杀了他四条街;第二次更惨,受害者是一个社团的小头目,一百多个拿着砍刀的男人追着托马士来了个裸体环城跑;而第三次,那位受到羞辱的丈夫据说是龙虎山张天师一脉的第三十八代传人……
如果不是仗着皮糙肉厚还会几手小法术,托马士现在也许已经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了。
“嗨,你好,托马士医生。”
“你好,托马士先生。”
“你好……”
在这所高级医院里工作的医师和护士都有着不俗的学历,起码的修养还是有的,虽然一个个眼睛里都流露出止不住的笑意,但至少还能维持住表面的礼仪。
托马士轻抚脸上的青紫,心里恼怒万分。谁说学历高的人就不传播八卦,僵尸那灵敏到变态的耳力让他将医院里众人的窃窃私语都听得明明白白。这些天他脸上身上不断出现的伤痕早成了众人的笑柄,关于伤痕的来历也衍生出诸如情变、黑社会寻仇等多个版本的谣言。甚至还有人开庄聚赌,打赌他第二天上班时出现伤痕的位置。
“你好,托马士医生。”
“你好。”
托马士一边热情地回应一边在心里冷笑:昨天押错了吧,活该!输死你!、
“嗨,老托马士,今天天气真不错呢,心情也该很好吧。”
“是啊是啊,我的心情也很好呢……”
这个混蛋倒押对了,赢了钱心情当然很好了。
“哎呀,托马士医师,你怎么又受伤了?怎么样,严重吗?”
这个一脸焦急的护士长大约是这所医院里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托马士的人。虽然她长得并不好看,光是腰身就有两个托马士粗。原本托马士对她的厚爱避之唯恐不及,不过现在患难见真情,托马士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
小护士飞奔过来捧着托马士的头翻来覆去的察看,眼眶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心痛得直吧哒嘴。
“真是的,你怎么……怎么这么不小心哪。你看、你看,差点都破相了。哎呀,真是的……”
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相貌美丽得胜似“如花”的护士长把脑袋抱在怀里,嘴里还不停地跟老妈子一样唠叨着。托马士苍白的脸上像稚嫩的青年一样泛起两片红晕。
“这个……如花小姐,啊,不对,安迪小姐,我没事的。”
“你呀,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安迪冲着托马士“嫣然一笑”,露出一嘴的四环素牙。
托马士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黄豆大小的汗水从额头上不停地冒出来。
“安迪小姐,现在是上班时间,工作以外的话题我们暂时就不讨论了,OK?”
“好吧。”
安迪甩给托马士一个幽怨的眼神,配合着满脸的痘痘扭扭捏捏地作楚楚可怜状,再一次成功地让托马士全身上下都起满了**疙瘩。
“有一个少年仔在你的办公室等着你,说他曾经是你的病人,特地来感谢你治好了他的病的。”
“哦,知道了,我这就去见他。”
好不容易有借口甩开护士长,托马士立刻迈开大步疾走如飞。出于礼貌他还是随口应付了安迪一句:“对了,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他说他叫司南。”
砰!
托马士一脚重重踩在另一只脚的脚后跟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板上。
“我不认识他,你赶快把他赶走……等等!”托马士的脸臭得像坨屎:“我忽然又想起他是谁了,不过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你就跟他说我请了病假,让他改天再来好了。嗯,最好永远都别来。”
安迪了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觉得那人有点神神叨叨的,嘴里老是自言自语什么桃花劫呀,晦气临头之类的话……”
安迪还想再唠叨两句,一抬头才发现托马士早已无影无踪,只看见托马士刚才站立的地方尚在飘扬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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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家伙究竟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托马士一脚踹开办公室的大门,如同一阵风一样卷了进来,恶狠狠地对司南说。
老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压抑下自己拎着司南衣领恶语相向的欲望。这种做法一则不符合他一向的贵族风范,二来嘛……是因为托马士还在隐隐作痛的鼻子提醒了他。
司南无辜地眨眨眼睛:“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少给我装傻。我这个星期至少出了四次车祸,遇上十八次抢劫,六次火灾,还有二十二次被人给偷了钱包。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因为我流年不利。”
司南一脸的惊奇:“是吗?那您最近可真够倒霉的,或许是你们家的风水有问题吧,总之我对您的遭遇深表同情。”
托马士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这一切都是那天用了你那瓶还真水之后才发生的,你一定是在那瓶还真水上捣了什么鬼。”
司南正气凛然地说:“你瞧我是那种人吗?”
托马士鼻孔朝天哼哼了两声,意思不言自明。
“天哪……”司南突然惊惶地一拍脑袋:“你那天给大牛的尸骨抹还真水的时候戴了手套吗?”
“没有。怎么啦?”
司南痛心疾首地一拍大腿:“失误呀,这是我的失误呀,我居然忘了提醒你了。还真水的药效很强,千万不能够让它与皮肤直接接触,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么样?”
司南无限同情地看了托马士一眼:“否则的话,就会跟你现在一样,倒楣事不断。”
托马士愤怒地一掌拍碎了一张桌子:“这世上哪有这种药水,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司南委屈得像一个被恶婆婆欺凌的童养媳:“还真水不能和皮肤接触,这在万壑妖界里是每个妖怪都知道的基本常识呀。这种药水一旦沾到皮肤上,那个人就会像一块磁石一样吸收附近的晦气,接着就倒霉不断。我哪儿知道你见识这么浅薄,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托马士咽了口唾沫,喘着粗气瞪视了司南半天,终于恨恨地在找了张椅子坐下:“那么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当然有!本来这种药水的功效极强,就算是神仙中了这种药水都不免晦气临头,说不准连五百年一次的天劫都会提前降临。好在我最近刚托人从万壑妖界里带了一颗回转金丹,刚好可以中和这种药水的药效。”
司南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蓝色的小药丸在托马士眼前晃了晃:“这颗回转金丹本来是我准备修行时用的丹药,不过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刚巧又有需要,我没有理由不帮你的,你说是不是?不过在价钱方面……”
话未说完,托马士已经连用了大擒拿手、小擒拿手、分筋错骨手外带西洋搏击术四种不同的武功,灵敏地夺过司南手中的小药丸往嘴里一丢,乐呵呵地说:“这就当你给我的补偿金了,至于精神损失费我就不找你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