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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迷惑人心的烟雾,蓝诺发现自己正站在烟雾中,他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发现四周没有一个人影。他开始大叫起来,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蓝诺恼恨的一拳砸向浓雾,没想到突然砸在了墙上,那墙竟然轰隆一声开了一道缝隙。蓝诺觉得太不可司仪了,探头看看,里面是个很大的过厅,墙上插著很多火把,照的厅里通亮。这是一个大型的石室,蓝诺小心翼翼的走进大厅,发现中间的石桌上,摆满了瓜果鲜蔬。他立刻记起自己忙碌了一夜,又失了那么多血,早已饥肠辘辘。于是,几步窜到桌子跟前,开始大祭五脏庙。
“喂,你这个小子,也不问问是谁的东西,上来就吃,莫非你们做海盗的都这么没礼貌?”
背后突然有人说话,吓的蓝诺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咽了。赶忙回头一看,心里无比震惊,只见一个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的黑衣男子,笑咪咪的站在眼前。他吃惊的不是这人的相貌,而是这人的气度,那是高手的气度,藐视一切的气度。之前蓝诺见过的最厉害的生物,恐怕应该算是幽暗地域的八大主母了,但这些主母的气度跟眼前这黑衣人比起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蓝诺一翻贼眼,心想只要不是鬼,老子才不怕你呢。“喂,你怎么知道我是海盗?海盗又怎么样,那些食物放在那里不就是给人吃的吗?”
黑衣人似乎很赞同蓝诺的信口雌黄,点点头说:“是啊,海贼也没什麽不好。至少,做了坏事,用不著遮遮掩掩。”
“兄弟,你是我见过最有见识的人。”蓝诺一看这家伙好说话,自然要拍人家几句。怎么么说自己也是吃了人家的东西。不过,还还是固执的问道:“你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海盗的?”
黑衣人笑道:“我岂止知道你是海盗,连你祖宗十八代都干什么的都知道。”
“这么厉害!你是谁啊?”蓝诺傻眼了,直觉告诉自己,他又遇到了超级变态的人物。
“我是谁已经没关系了,因为世上的那帮家伙早把我给传没了。即使,你知道我的名字,也一样根本不知道我是谁。”黑衣人的神情有些萧索。
蓝诺却不放弃,问道:“那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我在森林里睡觉啊,怎么来这里了?”
“只能怪老天不开眼,让你小子来了这里……”黑衣人转过身体,怜悯的看著蓝诺,就像看一个倒霉鬼。“你的使命不比我当年好完成多少,我实在就不明白,当年我为什么有那么大的热情到处瞎折腾。现在,一切都又要重新开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多泡几个小妞来的爽。哎,不说废话了。你想知道什么啊?”
蓝诺头已经很晕了,根本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想知道点什么,那所谓的使命又是什么,只是傻呵呵的看著眼前的怪人。
怪人很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困惑,其实当年我和你一样搞不明白怎么回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人活著时候总是很迷茫,死了就一切都明白。”
蓝诺可不想死,他这个觉悟还是有的,他什么都不想明白了,他怕明白了,就要死。可惜,他觉悟的太晚,黑衣人已经口若悬河的开始抒情了。
“唉,一眨眼,已经过了五百多年了……”黑衣人自古自的感叹着,接着问道:“你应该听说过查尔斯吧?”
“圣王查尔斯,亚丁帝国五百多年前那个统一大陆的大帝?”蓝诺问道。
黑衣人点头,道:“是的。”
“知道,是个人都听说过他吧。不过,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第几代圣王了,似乎每隔几百上千年都会出一个什么狗屁圣王!”蓝诺答道。
“狗屁圣王?哈哈哈哈,我喜欢这个称呼。小子,你很有意思!”黑衣人大笑起来,看上去很是满意蓝诺刚才的说辞。
蓝诺却突然心生警惕,退后几步问道:“你不会就是那个什么圣王吧?”
“呸,谁稀罕做圣王!”黑衣人悠然的坐在桌子沿上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你别后退了,再退就撞墙上了。这个世界上值得我动手的人,大概没几个了,你还嫩着呢。小子,我就告诉你,我在你梦中,你不用担心。至于我的名字,老子坐不更名,立不改姓。我就是六百年前,轰动天下的黑衣离殇。”
“离殇?没听说过。”蓝诺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这位离殇先生似乎有点急,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很沮丧的说:“你当然不知道了,当今世上知道我名字的也没有几个人了。哼,人们只记得圣王查尔斯,却忘记了我。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我比查尔斯活的自在,活的潇洒。哈哈哈……他最爱的女人,跟了我。这难道还不够吗?哈哈哈……”
离殇没有了一直以来的优雅和平静,他仰头大笑,整个石厅里回荡著无尽的往昔岁月。强大的回声让蓝诺脑子嗡嗡作响,他抱著脑袋,很快就被震昏了过去。
“这怪物居然在我梦里,真是神奇。”蓝诺在心里纳闷。
“在你梦里有什么奇怪的?”离殇不屑的说道,接着问道:“小子,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好奇吗?”
蓝诺已经顾不得去想离殇为什么知道他脑子里的想法,但是看离殇现在的表情,蓝诺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虽然他实在没有知道这位仁兄来历的兴致,但为了早点脱身,赶忙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问道:“高人,您是什么来历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向能洞察蓝诺险恶用心的这位离殇,被他一句高人就轻松打发了。他甚是的欣慰的点点头说:“六百年前,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是谁?你肯定以为是查尔斯。呵呵,真是可笑。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他也许可以当之无愧,可惜,他偏偏和我生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代。圣王的悲剧啊!”
蓝诺强忍住没有吐,心里却大骂这个家伙,比自己还能吹。离殇大概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接著说:“查尔斯的功绩确实是很大,甚至让大陆百族进入了一个难得的和平时代。嘿嘿……如果,不是我的帮助,他大概一件也做不成。”
蓝诺这回没忍住,终于吐了出来。离殇很不高兴的躲到傍边,斥责道:“你们这些俗人,难道只相信莫须有的传说吗?”
蓝诺吐完之后,心情舒畅了不少。他先向离殇致歉说:“我相信你,只是我的胃比较庸俗,他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你相信什么?”离殇恼火的质问。
“我相信你是活了六百年,还没死的大神;我相信路尔法大陆是因为你才再次统一的,结束了之前几百年的分裂;我也相信人类与其他种族的战争中,是你指挥几百万人类大军将那些半兽人和半身人搞定的;我更相信你的脑子一点也没问题,是我疯了。”
蓝诺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始阴损这个混蛋。他可以欣赏自己的牛皮,但对别人吹的牛,实在缺乏肚量了。这是吹牛者的通病,自己可以瞎吹,却听不了人家吹。
“小子,你当我是吹牛?告诉你吧,查尔斯本来就是我师弟。要不是恩师他老人家的要求,我才懒得帮他管人间的这些纠纷……唉,要不是她的要求,我又怎么会出来……”离殇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低头轻声叹了口气。
蓝诺现在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问道:“听你刚才的意思,六百年前你就成名了,那你不是至少都是六百多岁了?我看你明明是人类,又不是妖精或者矮人,怎么能活这么长?”
“这又怎么样,如果我愿意,可以再活几百年。”离殇不屑的说道。
“这么厉害,那教教我!”蓝诺张大了嘴,心想自己反正是在梦中,不如听这离殇吹牛。
“这个,你自己慢慢去领悟吧,我交不了你……”离殇突然打击了蓝诺。
“你……真没义气……”蓝诺苦着脸骂道。
“义气?义气是什么?哈哈哈哈……”离殇疯狂的笑了起来,神情却显得那样的落寞,自顾自的说道:“想当年,老子就是太够义气了,才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蓝诺突然觉得这离殇很可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离殇开始讲述圣王的发家史。当年,查尔斯是众人口中伟大的光明皇帝。但在这光明的背后,却是离殇暗地里做了不少事,甚至是很多不择手段的事情。所以查尔斯一路顺风顺水,最后竟然成为一代圣王……
蓝诺透过他的回忆,渐渐理清了六百年前,那个伟大的时代背后的脉络。这是一个组织有计划,有秩序的,精心策划的一场游戏。游戏的目的,开始似乎是要向神挑战,证明人类自身的价值。但最後的结果,却把走在幕前的执行者变成了另一个神……
也许每个时代的所谓英雄,都是某个周密计划的台前角色。编剧和导演成就了他的威名,他也因此失去了自我。那么圣王查尔斯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在所有传说的背后,他的喜怒哀乐又是什么?
离殇沈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半天没有说话。也许,他在这场戏剧中也失去了很多,但他们到底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值得吗?
好半天,离殇回过神来,恨恨骂道:“妈的,还不是因为他拥有阴影之书,否则怎么会成为圣王。难道就凭那个亚丁小王子的身份么……”
“阴影之书,你是说阴影之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