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吃完了“硬嘴豆”,聂如龙喝光了奶茶,还别说,干吃“硬嘴豆”的时候,没觉得特别有滋味。但是喝口奶茶之后,带着豆内的余香,口里立刻感觉不同了。聂如龙示意吉尔再要了一碟鹰嘴豆,之后添了两杯奶茶,满脸享受状地开怀大嚼。一边的四眼和包子可苦坏了,他们可不像聂如龙这样适应力强。钉子在一旁看着,好笑之余,起身到旁边找寻了一圈,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中国早餐的摊点,买了点中国小吃回来。虽然味道能有五成国味儿就不错了,但是四眼和包子依然吃得很舒畅。
吃过了印度早茶,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周围已经水泄不通,人声鼎沸,喧嚣震天。不同的彩色颜料开始在街上随意挥洒,人人都涂得和鬼脸一样,但是却掩盖不住兴奋的神情。远处已经可以看见来时经过的戏棚,周围围着不少人。有的戏团的团员在里里外外忙碌着,不知道在准备什么。
吉尔带着他们费力地挤过人群,来到了戏棚前。门口搭着一个超级大的帐篷!蓝色镶嵌金边,还有五彩丝条斜斜洒下来的蓬布显得闪闪生辉。吉尔一言不发,朝着门口四名彪形大汉出示了一张类型通行证的东西之后,就大步迈进里面。
进到里面聂如龙才知道,原来这超级大帐篷不过是进入戏棚的入口而已。可以想见,这样的入口肯定有多个,那这个戏棚怕不有都市里的体育场一样大也差不多了。戏棚搭建得很细致,肯定很早以前就做足了工夫。里面光台阶座次就足有百来排,环绕着中央凸起的高大舞台,密密麻麻,估计足有几万座位。
戏棚的顶部呈弧型,两个半圆的顶棚可开可合,现在是白天,所以半圆的顶棚通过液压装置分开在两侧,呈现了半露天的结构,上面用无数钢架和合金架起,数以千计的光灯已经安装完毕。万人的座位上此刻并没有坐上多少人,可见并没有到开放的时候。而在中央的空地和前方的舞台上,无数人穿梭来去,穿着不同的服饰,显得很是忙碌。
吉尔神情极是兴奋,拉着众人不停地说这说那。尤其是当看到了舞台上两侧拉出两列大蓬车的时候,吉尔更是手舞足蹈,看那样子恨不能立刻上去与那些团员载歌载舞。聂如心里暗笑,看来一些民族深层次的东西,是扎根在族人心底深处的,任你行到天涯,却始终改变不了,挥抹不去。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所有的设备都安装调试完毕,那些工作人员开始陆续地退场。当他们走得干净时,场外开始陆续涌进大批的观众,会场里立刻开始喧闹起来。聂如龙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舞台的斜对面,大约十排左右的位置。在舞台正对的前方,大约有三十排位置被金属的护栏隔离开来,座位的设置也宽敞豪华了许多,并且旁边装有隔音装置,自然是贵宾区了。此时那里空空如野,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可以坐在那里。
聂如龙等人坐的位置前面有圆桌,上面摆放了些瓜果之类的东西,可见坐的也是仅次于贵宾席的位置了。聂如龙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其他人搭着话,原本明亮的会场里忽然一阵黑暗,宛如飘过一片黑云一样。抬头望去,只见上面那半圆的顶棚不知何时已经合拢,遮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同时舞台上忽然亮起一阵蓝色的光芒,骤然的视觉刺激,让人眼睛一花。
之后舞台上各色的灯光有节奏地亮起,一阵激情四射的音乐伴随着灯光响起,充满异族情调的曲子让外乡来的聂如龙等人倍受吸引。又是一阵绚丽的灯光过后,众人一闪神间,舞台上的两侧暗门内忽然穿花蝴蝶一般涌出两列女子来,个个身着短衣,仅仅遮挡住身上最重要的隐秘部位,其他地方都暴露无疑。霎时间舞台上粉臂玉腿,丰乳肥臀,更撩人处,是这些女子后背上一排羽毛状的装饰,在屁股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随着动作起伏,那尾巴一拨一翘,颇为撩人心弦。
众舞女袅袅婷婷,如风摆荷叶一样行到舞台中间站定,这时曲子忽然一变,变得铿锵有力,曲调激昂。跟着众舞女的舞姿也是一变,踢腿挺身,扭头摆臀,充满劲爆的美感。跳到酣处,竟有部分舞女遮挡秘处的布片也露出了些微空隙,更是让看客中一些好事之徒口哨大作,尖叫声此起彼伏,半晌不绝。
钉子和聂如龙相视而笑,都摇了摇头。没想到这象鼻神节里请的马戏团,竟也有这样的开场方式。不过这已经是新世纪,为了吸引眼球,自然无所不用。钉子还好,乃是穿惯花丛之人,这样的场面自然视若不见。聂如龙由于少林心法的影响,也不大能引起心内波澜。可是四眼和包子却不如那二人,也如其他人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场上那一众暴露的美女,那神情恨不得冲上去胡作非为一番。
聂如龙眼角无意间扫到吉尔的脸上,诧异地发现在这一刻,吉卜赛人竟然神情自若,丝毫没有被舞台上的表演所迷惑。一切收到眼内,聂如龙心里不禁对吉尔重新进行了估计。
音乐渐渐止歇,众女分别退去。这时场上灯光一暗,随即大亮,场中央已经站了两个人。人分男女,女的自是漂亮万分,容光照人,穿戴得极为妖娆,男的则显得有些滑稽,虽然穿戴上极尽绅士之态,可是说话时眉眼间却不自主地流露出让人想发笑的神色来。
两人在台上连说带比划,大概就是开场白的意思,大部分的言辞聂如龙都没有注意听,倒是其中的几句话听得明白。那就是苏娜塔集团重金礼聘的南美马戏团——撒巴尔马戏团的表演就要开始了!
罗纳尔家族?聂如龙心下嘀咕,原来还以为黑疤脸会对从良不利,所以才来查找线索,线索之一就是罗纳尔家族的马戏团。而另一家就是约克家族的金手指马戏团。现在虽然经过黑疤脸拍胸脯保证从良没事,可是另一件事却勾起了聂如龙的兴趣。临行前大家根据那一张纸的提示,得到了暗月马戏团的猜测结论。如果猜测属实,那么,这两家之中,到底哪一个是黑疤脸所指的暗月马戏团呢?
聂如龙一边想,一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在旁边坐着的吉尔。他心里知道,现在的吉尔和在坎帕伊鲁内的吉尔已经完全不同了。坎帕伊鲁是一个封闭的环境,在那里可能潜意识里吉卜赛人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大家很容易结成亲密的伙伴。而出了坎帕伊鲁,所有人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大家的利益和目的都有所不同,心里的想法难免会有变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