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余杭,一片乱相。昨日的繁华就像在梦中一样,随风消逝,不给人留下一丝碎片作为念想。
海沙帮惨败,帮主护法没一个回来。
天知道别的势力会否来分一杯羹。
于是,许多帮众都树倒猢狲散,以游秋雁微薄的威望根本约束不住。
于是,*偷盗杀人强奸,比比皆是。街头巷尾打杀声、哭喊声,不绝于耳。平日维持治安的官府不知死哪去了……
往昔的天堂,今天的地狱。
这天下果然完了!
宁为太平犬,勿为乱世人。相信多数人都会这样想。
换作大隋盛时怎会有这种景象?几个月来这样事太多太多,凌风已经见怪不怪了。
“杨广,你真他娘的是个混蛋!什么开凿运河,开拓疆土,一切都难以掩饰你的罪业!”凌风这时心中杀机狂涌,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想要宰掉杨广那昏君!
所谓史书不过是帝王将相的家史,什么功名大业都只是一个个人名的修饰,帝国的地域再辽阔百倍又能如何?蝼蚁众生的死活又有谁曾在意过?
处理了几个不长眼试图招惹他的蠢材后,凌风找到游秋雁留下的记号。
这是城西一家宽敞的庭院,清雅别致。翠竹绿树疏密有致,各类奇石按照某种奇妙规律,自然而然地点缀在竹林草丛之间。
凌风有些惊讶,在他想象里,游秋雁应是俗不可耐的一类人。能指望武林中交际花一样的女人有什么高雅的情趣?
整个院落空无一人,只有东房有气息。下人想是解散了,因为庭院整齐,没有纷乱的迹象。
凌风知道那人是游秋雁。他眉头微皱,究竟怎么回事?
推开房门,看到的是幅海棠春睡图。
粉色帷账中,游秋雁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肚兜,怒突的双峰似要破裂而出,浑圆的香#臀在修长**交替之间划出迷人的浪涛,细腻嫩滑的脸颊上画龙点睛般配上了红润的双唇,光洁的头顶非但未减她的风韵,反让人生出一股忍不住亵渎蹂躏的冲动。
来时并未掩饰脚音,凌风知道她醒了,不然她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女人的呼吸不经意急促了少许,血管紧绷,玉#肌轻颤,所有迹象也都显示她醒了。
凌风明白,这个女人在诱惑自己。
无疑她成功了!
他*沸腾。或许自己该放纵一下。
这一刻,他忘了她是个人可尽夫的女人,以前他最鄙夷唾弃的对象。
脱去衣衫,扑了上去。
游秋雁睁开眼,如水双眸满是惊异与欣喜,与男人紧紧相拥,吻在一起。
凌风心中一片火热,雨点般的热吻落在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荡人心魄的微微娇#吟,带来无上的媚惑,两人逐渐合为一体。
游秋雁的腿很美。不愧是长期停留海中的美人鱼,完美的黄金比例让人感叹世间造物的神奇。
她很大胆,为取悦这个掌握她命运又心事重重的男人,她使出了浑身本事。许多连宋月媛亦羞于尝试的姿势手段她都一一主动提出,服侍得凌风很满意。这种女人在这方面自然有其长处。
男女的狂欢和快乐一波又一波冲击着游秋雁,神魂颠倒中,她抚摸和紧抱着这完美的男性躯体,感受着对方爆炸性的力量和似是永无休止的狂猛冲击,一次又一次攀上灵欲交融的极峰。
云收雨歇。
游秋雁不堪挞伐,沉沉睡去。
空气中的**的气息尚未消散,那种莫名的孤独感重新占据凌风的心头。
这是什么感觉?让人难起任何欲念,生出厌倦尘世的想法。
这可怕的感觉若是早来片刻,自己或许会阳#痿不举。
“它不是我的意志。天可怜鉴,我是多么贪恋这红尘的美好。”凌风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到身边的美人。
她酣睡正香,灵秀的双眸紧闭,微长的睫毛无意识的颤动,鼻息舒缓平稳,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粉嫩的俏脸上还遍布着极度欢愉后未退的晕霞,白皙的肌肤处处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风韵。
一种征服的感觉油然而生,凌风轻轻拉过一床锦被覆在女人娇柔雪白的玉体上。
这算是一次偷情吧?他对这女人殊无爱意,压在她身体上时只想着发泄。
尤其想起她曾是个人可尽夫的女人,心肠更是如铁石般坚硬。
他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并不公平。可是,他又是个地地道道的俗人。
思绪飘飞,他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
与单美仙母女做笔交易,承诺杀边不负,整顿东溟派,并已得到报酬《天魔策》。
至于单美仙说要他娶她为妻,这件事让他困惑不已。她对自己有好感是一定的,从在甲板上她的问话便可看出。可自为她疗伤后,一切都变了。她的态度为什么会改变?
仔细分析两人在一起的每一细节,“难道她是怪我在她面前提起了单琬晶?她似乎不相信我的承诺,将我归入边不负一流。或许我更该好好哄哄她。”
而昨夜的海沙帮袭击似与原著中出入甚大,他们出动的人马要较原著强太多了。若无他凌风,东溟派甚至可能在世上除名。
宇文阀更派出宇文士及这个地位显赫的人物,显示对此次行动的重视,而他所知的宇文成都与宇文无敌兄弟并未出场。
他们不是为了那本账簿么?原因自然是为了扳倒对手独孤阀与李阀。
从此次他们派出的阵容,再联系上回在长江上海沙帮与巨鲲帮的火拼,凌风猜到宇文阀在朝中的处境一定不妙。
这时他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听说宇文化及给老头子独孤求败吓破了胆,武艺退步地厉害,在阀中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不然不会气急攻心,支出在襄阳设伏、对付她老婆傅君婥的昏招。
这家伙作为《大唐》中第一个出场的人物,对剧情的推动起到难以估量的作用。
本来他是做皇帝还是乞丐,是生是死都与自己无关,可关键是这厮乃是一年后在江都发动兵变、弑君篡位的正主,那现在他还有这个能耐么?
杨广不死,对未来的天下大势会有何等微妙的影响?
凌风哑然失笑,还有一年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考虑它作甚?他此时应该做的是——去飞马牧场购马或着手组建天下会!
“现在江淮军缺什么?——人才。”想到曾忽悠杜伏威的话,他笑不出来。
他亦正面对这个困境——缺少可靠的人手。
比如一会儿要考虑的收服海沙帮的残余帮众,他便无一可信之人。枕边的这个美人能让他放心吗?
白手起家的人让人起敬,但无疑要困难地多。那些世家门阀多的是死士家臣,打手客卿。
再回想原著寇仲的发家史,他发现这小子成事的关键一步是建立了双龙帮,有了批忠心耿耿的手下,虽说没几个像样的高手。这些人且不说在日后的争霸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单是潜伏长安多年,等候双龙起出杨公宝库,就是了不得的功绩。
杨公宝库中大批的兵器财宝啊,凌风一想起来就两眼放光。他给老杜说的发展商业,关心民生,都没错,可这笔宝藏确实能解他缺钱的尴尬处境。不然它也不会被那么多势力觊觎了。
他决定,今天定要在海沙帮中挑选几个像样的徒弟,建立自己的班底。
想到这里,他抚向游秋雁犹挂着迷人满足甜笑的俏脸,涌起丝丝连自己也为心悸的柔情来。
几日前他也是这样对待素素的吧。她现在还好吗?唉,就让她与东溟派在一起待上几天吧!
穿衣,下床,做饭。
拿着饭勺,凌风苦笑,自有女人后,他快要变成家庭妇男。
或许自己可以考虑到飞马牧场应征厨子,借机泡上商秀珣,这样战马就有着落了。果然好主意,只是这样会不会有吃软饭的嫌疑?
摇摇头,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游秋雁醒来,身畔没有期待的身影,一阵失望,自嘲地想,男人大抵都只是迷恋她这具身体吧。
等到见到他端来饭菜,心情立即由谷底回到山巅,更有些受宠若惊,这是个怎样一个神秘的男人?有那般强大的实力,却还如此关心她一个下贱的女人。
凌风看着她美眸溢出滚烫的泪珠,不由感慨,这女人还真容易满足。对她而言,幸福的定义或许很简单吧。这时,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愧疚。
整顿饭吃得很甜蜜。
之后,凌风在记忆中抽出一套魔门武功略加修改,传给游秋雁。
看着洗尽铅华,宛如少女的游秋雁,凌风暗自叹息,在这万恶的旧社会,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她今年才二十三岁,却已做了韩盖天十年的情妇。
她出生在城外一处尼姑庵,十年前在一场江湖争斗中化为灰烬,而她恰好入城买米,幸而逃过一劫。
初逢大难,年幼的她如何知道生存?在将要饿死之际,几个小混混趁机要挟,意图奸污她。这时韩盖天从天而降,有如白马王子(或者说黑马王爷?这厮年纪不小,吐个先)救了她。
初出虎穴,又入狼口。她的命便交给了韩盖天,在他的精心调教下,佛祖早给抛之脑后。
她想蓄发,不想韩盖天口味独特,生生拒绝。当时的海沙帮还远没有近年的名声,在奋斗的途中,她充当了怎样的角色可想而知。
她想过抗争,但她欠韩盖天一命,而且她也没有实力逃出他的魔掌,摆脱这种命运的捉弄。
如那句话所说,生活就像强奸,若无法反抗就享受吧。
所以她堕落了。除了她的**,还有她那颗曾经纯洁的心。
凌风不是圣人,从未想过驾朵七彩的云拯救世人,他只想拯救有缘遇上他的人,爱人,朋友,兄弟。
众生皆苦。
一个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以蚍蜉之力强撼巨树,或者如佛祖一样割肉饲鹰,那是英雄,是仁者。
地藏王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所以他至今仍在地狱待着。
这值得他敬佩,可他不会效仿。他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譬如说在为游秋雁打通经脉的同时,激发她体内各类养分,使她本光洁的头顶奇迹般生出一头秀发,虽只是披到肩膀处,仍令她欣喜如狂,满足了她曾经一个卑微的愿望,能够像正常女人一样拥有乌黑亮丽的秀发。
她拉着凌风的手,见他未反对,兴奋地几乎又要落泪。
她知道,迎接她的将是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