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难陀东来布道,恶贯满盈,本就该死,却一直未死。
未死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说他武功高强,梵我如一可使他短期内实力堪比大宗师,比如说他辩才无碍,梵我如一可以蛊惑人心,招揽大批信徒,比如说他觉险而避,梵我如一可助他洞察天机,在危险来临前即时逃跑。
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梵我如一。
梵天真我,合而为一,个人便可拥有某种超乎于物质之上的能量。
但伏难陀最近很苦恼,他发现自己很难保持梵我如一的至高境界,其中的原因却也简单,源于那夜见识了向雨田的滔天魔威和凌风的变态天劫,他对神秘莫测的、代表宇宙终极的、拥有超然力量的梵天有了无尽的畏惧,以他的凡人之躯如何能与梵天合为一体?又受李淳风一路追杀,惶惶如丧家之犬,种种恐惧累加起来,使他完美的精神境界出现了无从弥补的破绽。
境界一跌,心情难免不好,最惨的是他没有凌风的命令,不敢离开中原,又不敢在中原作奸犯科,这趟还得护着两个能看不能吃的小姑奶奶,着实把他憋坏了。
所以,在瞥见诗丽孤身外出后,伏难陀心动了,决定亲自传这室韦小妞几手天竺《爱经》,教导她点人伦大礼。
心急的他没有注意到房下状况,立即提拎着诗丽迅速飞奔到附近一处空旷的民房,开始传经布道。
伏难陀看着床上的诗丽,依然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道:“女施主,是不是觉得很热?快把衣服脱光,会凉快一些。”他说是草原流行的突厥语,不愁诗丽听不懂。
其实诗丽早觉得自己处于蒸笼之中奇热无比,那是一种比痛苦更难耐的痛苦,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灵魂深处的,却又是极其肤浅庸俗的肉&欲饥渴之苦,就像有千万只虫蚁,在噬咬着她的心……不觉双手已经移到了前胸的衣襟,被他言语一说,双手便向两边分开。然后就是无袖坎肩的破裂声,化为条条碎片四下飞舞。
但是她毕竟内力深厚,定力不弱,此刻她天蓝色的劲装之下,只有亵裤,连内衣都没有,倘若脱下上衣,就将在男人面前呈现**。想到这里,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出,想要压住药力。
伏难陀叹道:“女施主,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你又何苦拒绝呢?”一只手滑入了诗丽已半敞的衣服内,贪婪地爱抚着。
诗丽娇靥徘红,小嘴紧抿,俏脸的表情揉集了痛苦和矛盾。
伏难陀每一下的抚摸侵犯,都使她浑身抖颤,呻吟喘息。他的另一只手轻抚向她如玉一般洁白的脚踝,还是那温文尔雅的声音道:“女施主,本人包管你会尝到欲仙欲死的快乐。当你试过我的滋味后,保证你永远都离不开我,乖乖的听话。”
诗丽怒目而视,胸前的波涛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一颤一颤的,咬牙切齿道:“淫僧,你杀了我吧!”
伏难陀轻轻吻在女人无可挑剔的脚趾,道:“你的身材这么丰满,皮肤又这般嫩滑,本人怜香惜玉,我怎舍得伤害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强人所难。”说罢,右手抓住了诗丽左肩的衣服,左手拉住她右腿的长裤,“嘶”的一声,双手一分。
“啊!”在诗丽羞耻的呻吟声中,右腿的整个裤管被扯掉了,从大腿到脚踝全部裸露,浅黄色的亵裤露了出来。亵裤布料不多,半裸着她那丰满雪白的右臀。她左肩的衣衫连带左袖也被一齐剥掉,只剩下左臂那十多个色彩缤纷的金属镯子,裸露出了晶莹的大片高高耸起的胸部肌肤和彩珠缀成的项串,细小的汗毛和粉红色的胸尖都随着她的挣扎在衣衫的破碎边沿清晰可见。
诗丽感到无比的屈辱,却又无可奈何,低声道:“我一定会杀你的……”声音越说越低,几不可闻,说罢双眸轻阖,不敢再看对方的脸。
伏难陀伸手放在诗丽丰腴的大腿上触过,光滑滑腻的肌肤更加刺激他的**,另一手在她雪白滚圆的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手感细腻,丰满柔软,臀&肉又紧绷又结实,弹力十足。笑道:“过一会儿,姑娘你就会明悟的。”
诗丽羞愤交加,但也只有咬紧嘴唇忍耐住,忽地发出一声特别剧烈的呻吟,显是伏难陀侵犯了令她非常难受的部位,粉脸上挂着一串愤恨、绝望的清泪,骂道:“就算我杀不了你,我的未婚夫别勒古纳台也会杀了你的!”
但她知道希望渺茫,想的更多的是方才那位美若天仙、剑术超绝的大姐姐,她会来救自己吗?
“只怕到时候你舍不得杀我哩!”
伏难陀抬手再次狠狠地拍了几巴掌,连续发出“啪啪”的清脆响声,诗丽娇嫩的臀&肉上立刻出现了一片红彤彤的掌印。
一轮朗月高悬天际,刚好一片乌云掠过,明月失色。
“淫僧,出来受死!”一个尖厉的女声陡然响起,却不知来自何方。
诗丽面上一喜,艳光四射,绝望中的一丝希望让她像是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可惜不是她!”因为来人说的同样是突厥语。
伏难陀转过身来,却见一道黑影倚窗而立。
聚目一看,竟是个异族的年轻女战士,腰佩长剑,长得有可达志和徐子陵那么高,最有特色的是把秀发结成两条发辫,先从左右角垂下,弯成半圆,再绕往后颈拢为一条,绞缠直拖至后脊梁处,充满了活泼轻盈、充满生命力的气息,颇为诱人。她的脸庞在比例上是长了点儿,可是高挑匀称的娇躯,灵动俏媚、又亮又黑的美眸,却掩盖了她这缺点。
不过此时她瞪着伏难陀的目光充满敌意与杀机。
伏难陀却是眼睛一亮,抚掌赞道:“原来又是一个漂亮的女施主。女施主莫非要打抱不平,惩奸除恶?”
那女子素手按到剑上,道:“哼!今日我宗湘花不替天行道,不为民除害,只为族长报仇雪恨,讨还一个公道!”
伏难陀不以为意,这年头寻仇的太多了,他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闪电穿窗而出,大笑道:“就让本人先量量你身上有多公道!”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划空生啸,从墙头电射而下,带起匹练般的惊虹,笔直迎往正向宗湘花抓去的伏难陀击去,带起的凌厉剑气,有若寒冬腊月的千重雪粉。
蓬!
事出意外,伏难陀猝不及防下,惨哼一声,给剑势冲击得从窗户倒跌回屋内,待他看清来人模样,惊怒交集,“蝶公子阴显鹤!他被凌风称为好友,妹子更与凌风关系暧昧,难道是凌风要对付我?”
砰!
窗户破裂,阴显鹤毫不停留地冲入,只见寒光乍起,剑圈闪烁,明灭不定,不及一瞬的时间里,电漩星飞,银光洒落,剑圈四下伸展扩延,原本一个不及三尺的雪银剑圈,顿时暴涨成一个圆形光屏,烟花般的散落倒挂,整个将伏难陀罩住,光华骤盛!
伏难陀先手尽失,心中大凛,今天难道要栽要这里?
诗丽却大喜过望,没见外面的女子如何本事,但她这个帮手可厉害的紧,定能救得自己脱离虎口,若合两人之力,说不定还能杀了淫僧,消吾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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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
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杨俊牵着商青雅的玉手终于现身在正中鱼池另一方边沿的池堤上。
百多个厢房内的人纷纷起立,移往望台栏前,好一睹这对夫妇的风采。
不同于传统的婚宴,杨俊拜天地的地点就设在池畔,左右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脚下却用红色毡毹铺就,长达百丈,奢华之极。没有亲朋好友随侍在旁,古怪得像是两个人的表演。
两人都是大红锦袍,男左女右,夫妇并立。杨俊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炯炯生威,唇薄如刻,总带有点似笑非笑的感觉。商青雅凤冠霞帔,脸罩红巾,身形婀娜,风姿绰约,让人不难想象喜服包裹下的娇躯是多么动人。
二楼莲柔低声道:“看这新郎官,年纪也不算太大嘛,最多三十来岁。模样清秀,小脸一笑起来,仿佛有种奇特的魅力,叫人家忍不住的心里砰砰乱跳。”
单琬晶没好气道:“那你要不要嫁给他做小老婆?”
莲柔苦着脸道:“我不才呢。要当小老婆的话,我宁愿选择嫁凌风那个混蛋。”
单琬晶奇道:“为什么?凌风跟他相比,有什么竞争优势?”
莲柔掰起手指数道:“优势就多啦,比如说凌风是皇帝,我是公主,我们两个门当户对,不算辱没了我的身份;比如说凌风武功很高,又精通赌术,即使将来亡了国,也不愁没碗饭吃;比如说凌风年轻力壮,那方面经验又丰富老道,将来我们……”
单琬晶大受不了,连忙捂住她的小嘴,道:“将来你们是没可能的了!”
这次改莲柔奇怪道:“为什么?”
单琬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香了她的俏脸一口,笑嬉嬉地道:“小妞,你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还想找别的野男人不成?”
莲柔微微一怔,却用翘臀碰了单琬晶一下,攥起衣角扭捏道:“琬晶,你这么喜欢装相公吗?我听素素姐说,凌风最喜欢走旱道了,你可要小心啦!”
单琬晶:“……”小脸憋得血红,对凌风的古怪嗜好暗啐不已。
她二人说笑的工夫,楼下变故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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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虽想过要杀伏难陀,但终没有下手,理由说来不堪,主要是两人探讨了一番双修经验后,不好拉下脸面立即翻脸无情,所以只要他不再为恶,就暂容他活一阵子了。
不过对于毕玄,他显然就没那么大肚量了,因为他们没交情!
在皇城激战了接近一个时辰,凌风连真气真元也未运用,毕玄仍是战败不敌,落荒而逃,但凌风可不肯放过他,随即对毕玄展开了千里追杀!
毕玄出了城池,一路北蹿,不走大路,专挑密林山道,纵高俯低,转折如意,便如灵猿附体一般,在高树低丛中如履平地。凌风不用真元,脚不生风,纯用肉身的强横力量追逐,在此地势,却也一时之间追他不上。
这一追一逃,竟是一夜不曾停歇,毕玄不计胜败荣辱,绝不硬挡硬打,一沾即走,一路迭经险峰,强渡江河,攀山越岭,居然狂奔出一千余里,要知攀山入水不同于一马平川,翻过一座山头,也可能不过数十里地,由此可见两人速度是何等超然卓绝,惊世骇俗。
就在毕玄又逃到一处深山时,红日初升,就遭遮掩,远处雷声隐隐,转瞬间天空变得灰暗起来,不复之前明亮活泼的景色,空气中还似可以闻得到水气。
凌风喝道:“毕玄,要下雨了!再不找地躲雨,马上就成落汤鸡了!你还要逃吗?”
毕玄在山野间没命飞窜,几近力竭,但强敌紧缀,哪管什么天候变化,只能往山势险峻处急急逃去,现在雨势要来,他巴不得能因之而幸免于难,暗骂这小子废话,别说雨点不可能落到他们身上,就是把他砸的满头大包,性命与疼痛孰轻孰重,还用说吗?笑道:“凌风,区区小雨算什么,有兴趣咱们到大漠耍耍!”
凌风清楚看到远处风云聚会,不住在天边翻滚腾涌。倏地,一道光亮明照的闪电下殛,似是打中什么东西,在树稍上冒出几许火星红光,距离虽远,但与闪电相应而生的雷鸣却不减其威,闷响沉郁,依旧撼人心神。
毕玄脚下加快,足尖蓦地一点,纵上峰顶。他先凌风一步,见相距不过百丈,心中冷笑道:“凌风啊凌风,你可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啦!待你回到江都,嘿嘿!”袍袖一拂,就要纵身跃下。
凌风见他破破烂烂的袍袖迎风鼓起,知他打的是效法欧阳锋的主意,大声道:“毕玄!有能耐的别往下跳!”
其实凭大宗师的功力,由体内真气逆反运用,就可轻松下山,但此刻在凌风紧紧压迫下,毕玄哪敢浪费一分真气,他毕竟没有凌风变态的回气速度,天地间元气也不容他及时吸收转化,是以他只能出此下策。
毕玄虽搞不明白凌风为何一直不用内家真气,但这妨碍恶心他,哈哈一笑道:“傻子才不跳呢!你有本事跟我一样跳啊。”足尖一点,极其风骚地纵身跳崖。
凌风赶至,却非他想象中的望山兴叹,毕玄自以为得计,终是算漏凌风的彪悍,凌风直接一冲而下,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接着又跳将出来,双手叉腰,仰着脑袋,得意洋洋地等他落下。
毕玄懵了!
在空中发起愁来,心中大骂道:“这小子太阴险了!前两次不是攀扶着山岩小心溜下的吗?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呐。”
忽然哑然失笑,“老夫一生英雄盖世,老来竟被这小辈追杀,真是白云苍狗,变幻无常。咦,那人是——”
但见一人势如奔马,踏着山溪碎石朝此间赶来,蓦地大喜,“这里就是嵩山少室山!那么这和尚岂非是少林昙宗?杨俊的算计果然厉害!凌风小儿,这趟你有难啦!”
哗——
又是一道闪电经天,大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