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彭彭!
鞭炮在院落间轰天响起,加上欢呼呐喊的喝彩声,把熟睡中的凌风与辛娜娅吵醒过来。
不知可时,辛娜娅半边迷人的裸&躯,竟全爬伏在凌风身上,一张娇美的脸儿,正枕在他健硕的胸膛,优美的小嘴,仍绽放出丝丝甜蜜的笑意。
昨夜当商秀珣想起凌风时,他已跟着辛娜娅两人脱离了战场,商MM也没太在意,毕竟对她而言,凌风还仅仅是个不错的男人,远没有上升到恋人的高度。思想本就不纯洁的凌风跟别有用心的辛娜娅在经历了这番血腥厮杀后,激情四射,顺顺当当成就好事。
凌风跳下床,移到窗前往外瞧去,叫道:“娜娅快看!这串鞭炮真够劲儿!”
辛娜娅满足地回想着昨晚的疯狂,水汪汪的媚眼半闭着,秀丽的颊上泛起了娇艳的桃红色,发出一声呻吟,转个身子,背对着他埋怨道:“再够劲儿也没你这坏蛋的劲大。你不知道人家是第一次呀?居然折腾了我一宿。困死了!”
凌风回到床沿坐下,见她正侧身蜷卧着,由于夏天的关系,昨夜**后她就裹了件睡衣,那白袍熨贴在她修长窈美的躯体上,胸背的柔和曲线至腰肢可爱地塌陷下去,再至臀部骤然抛起,那种珠圆玉润、跌荡起伏之美让人呼吸一窒。他看的兴致又起,雄风重振,却惭愧道:“我也是第一次啊。没轻没重,辛苦你了!”
辛娜娅失笑道:“得了吧!你要是第一次,那母猪也上树了。呀!你做什么?”
原来凌风又贪恋地扑了过来,双手从睡袍伸进去,一手抚其酥胸、大可盈握,一手搂住她的细腰、秀圆纤巧,那嫩滑的肌肤宛如婴儿,摸上去没有半点瑕疵,滑不溜手,腰*臀至大腿乃至脚踝的曲线完全可以谱成一支旋律优美流畅的乐曲。
辛娜娅连忙讨饶。
闹了一阵,虽没给攻城掠地,剑拔履及,但最终还是给占尽了便宜。
敲门声响。
雷九指在外贱笑道:“太阳晒屁股啦!除了你们这对白昼宣*淫的痴男怨女外,全牧场的人都起来祝捷,你们还不快滚出来?要不要商场主亲自请你们?”
辛娜娅大羞,狠狠拧了凌风一把,立即开始穿衣。
凌风把搅他好事的家伙恨得牙痒,却也无奈,只得起来。
由于女人打扮浪费时间,凌风先与雷九指勾肩搭背,四处晃悠。
来到后山,发现有个花园,最妙的是还有道回廊穿行,有池有花有亭有桥,美不胜收。踏着碎石小路,左弯右曲,一边欣赏美景,一边问道:“今天的祝捷有什么具体的活动吗?”
雷九指望着园后急折而下的山崖,石罅间顽强生长的老树蜿曲探伸,迎风轻舞,心旷神怡,随口道:“大吃一顿是肯定的了。或许傍晚会有个篝火晚会,那时男男女女围在一起跳舞,宣泄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快乐,肯定会有不少美女投怀送抱。当然啦,你小子先大家一步,在昨天晚上就拿下目标了。真是太不厚道了!”
凌风毫不谦虚地道:“那是我桃花运到,兼之个人魅力使然,挡也挡不住。说不定今天美人场主也会以身相许呢!”
雷九指两眼望天道:“能不能不这么风骚?老雷我早餐刚吃过不久,还不想吐……”
凌风步入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有感于斯,不由负手而立,摆个自诩潇洒的姿势,叹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有什么好寂寞的?快来恭喜我荣升副执事!”
骆方迎面过来,有过战斗的友谊,与凌风也混熟了,跟雷九指倒是初见。
做过引见认识后,凌风哂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你立了那么大功劳,升任副执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亏你还这么激动。做人要像我一样宠辱不惊,云淡风轻。”
骆方知道他在耍花枪,笑道:“我等俗人哪有凌大仙人看得开啊。”
凌风含笑不语,等着他继续夸赞。
骆方又道:“可我怎么听说有人在清扫战场前就拐个美女跑了呢?孤男寡女,**,雷兄,你猜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雷九指道:“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楚昨晚场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凌风老脸一红,不理会他们的调侃,低声道:“这事不会真的传的满牧场都知道吧?”
骆方叹道:“你们一点隔音措施也没有,我想不用传,整个牧场就都听得到了。”
凌风目瞪口呆。
不曾想在牧场会以这种方式出名。
骆方忽道:“雷老哥你是鲁老的徒弟?”
雷九指脸上现出落寞神色道:“若能真正得到鲁师的承认,将我列入门墙,我雷九指此生无憾矣。”
骆方笑道:“来!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两人跟着他走去,穿越树林,不住弯转,眼前蓦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
骆方道:“猜猜这是什么地方?”
凌风食指摸摸鼻梁,一副神机妙算的模样道:“安乐窝!”
雷九指恨不得踹他一脚,看着正门上刻着“安乐窝”三字的牌匾,心中涌起安详宁和的感觉,福至心灵道:“这是鲁师隐居的地方!”
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棂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凌风道:“确实是个好地方。将来我老了,也要在这里待他个七八十年。”
骆方、雷九指两人只能彼此交换个眼色,表达心中的无奈之情。
凌风正要拾级而上,却给骆方一把拉扯住,道:“这后山本是牧场禁地,最近鲁老离开,场主这才管理稍为松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上去的。”
凌风奇道:“你的意思是我还没有进去瞻仰的资格?”
骆方耸肩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凌风气结。
雷九指两眼呆望,仿佛化成雕像。
凌风用手在他眼前摇摆,道:“回魂啦!”
好一会儿,雷九指才期期艾艾道:“怎么了?”
凌风叹道:“老哥你也太着相了。那鲁老头不就是比你天分好了一些,多学了点东西,你至于失魂落魄的吗?我真想不通你这样洒脱的人居然会如此在意那区区的师徒名份。我想老头子知道你的表现,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无益的事情上,定会失望透顶,一脚把你送回老家。”
雷九指虎躯一震(这词多经典……),忽然重重向凌风施了一礼,正容道:“多谢凌兄赐教。”
凌风给他唬了一跳,旋即双目微合,摸着下巴,捻着仅存在于意识中的长须美髯,含笑受他一拜,潜台词是:“孺子可教也。”
一个毕恭毕敬,一个当之无愧,简直是师慈徒孝的典范,当事人雷九指还不如何,骆方受不了大笑起来。
对于这个破坏气氛的败类,凌风二人齐齐投他个鄙视的眼神,于是骆方郁闷了整整一个上午。
下午时分,凌风就尝到好为人师的恶果,雷九指风急火燎地扯他一道向商秀珣告辞,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商场主百般挽留不果,只能目送四人离开。
之所以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因为辛娜娅焉有竹篮打水、放走郎君的道理,而明显暗自伤心哭过一场的玲珑娇思索再三,还是不忍心凌风落入辛魔女的算计,收拾情怀,甘伴虎行,只可惜她这份苦心孤诣是凌风体会不到的。
就这样,凌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告别飞马牧场,眼巴巴地看着出口处美人场主用她诱人的红唇品尝着牧场师傅制作的糕点,那神情真是可爱之极,既充满好奇和寻幽探秘的模样,又欲拒还迎似的,吃的姿态更是优美无伦,还带有小女孩的纯洁天真。唉!真是美死人不偿命!
“若是我能亲口喂她,获此优差……若是我能天天弄些好东西出来侍候她……”
凌风这样想着,忽然咦了一声,脑筋迅速转了起来,“我怎么记得某人曾经专门训练厨艺,那时最为远大的崇高目标不就是俘虏某个贪吃女的芳心吗?”
其实,他更想化身为那幸运的糕点,与美人场主的樱桃小口零距离接触。
辛娜娅正不忿他色眯眯舍不得美人的孬样儿,待要摆出主妇的架式一振妻纲,不想一瞥之下登时瞪大眼睛。
察知有异,玲珑娇与雷九指两位也回过头来,亦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显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见高贵典雅的美人场主正横眉叉腰怒训大执事,浑然河东狮吼的派头,身旁牧场众人均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表情,任谁都知道,牧场又得换上一位糕点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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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结伴入蜀。
目的地是蜀郡首府成都。
倡议人是雷九指,他本身就是要去成都干件大事的,不过中途给飞马牧场耽搁了而已。
支持者是辛娜娅,因为未来一月内天下大事将决于巴蜀,那里将是风云际会,群雄毕集,她知道她的大仇人伏骞定然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没准还会插上一脚,她当然要借凌风之力手仞仇敌。
凌风与玲珑娇属于那种被忽视的人群,没有人权,故没有发言权,决策权,又因穷得叮当响,所以只能乖乖跟着两位财神混吃混喝。
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三人听信了雷九指的蠢话,以水路凶险为由,遂决意自陆路入川,顺便体验乡土民情,一口气急赶了四天三夜路,绕道北上,抵达大巴山以东的一座县城,累死累活,上气不接下气,两位美女说什么也要投栈歇息。
凌风对此是不以为然的,三人骑马都跑不过我这赤脚走路的,太没水平了!
他们落脚的县城是湖北房陵郡堵水之北的上庸城,是往蜀郡主要路线的其中一个大站,只要往西多走半天,便可进入大巴山的山区地带。
此城的控制权原先名义上是落在朱粲手上,实质上却由旧隋官员和地方帮会结合的势力把持,因而侥幸没有被朱粲的迦楼罗军蹂躏祸害,只受其有限度的剥削。这些日随着朱粲的垮台,此间的生活更滋润了。在这乱世中能不受战火的纷扰,就是极幸福的事了。
四人痛快沐浴,洗过风尘后,回房休息半日,在落日前才到街上馆子大吃一顿。饭后要了几壶好酒,闲聊起来。
这时雷九指的大事已再非秘密,原来他是要对付魔门,准确说是对付魔门的经济支持者尹祖文。
尹祖文身属灭情道,武功不高,但在两派六道中说话都甚有份量,因为各宗都需靠这厮财力的供养,形成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
尹祖文是上层头目,得力手下便是香贵一族,专事贩卖人口和经营赌业,干尽伤天害理的勾当。香家与巴陵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今年凌风在收拾了香贵、香玉山父子二人后,以雷霆手段吞并巴陵帮,但对香家却难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更别说暗中控制香家的灭情道了。
在大兴时凌风曾把尹祖文打成一级残废,按理说是必挂无疑,就不知雷九指的情报从何而来了。
“我要逼尹祖文出来和我大赌一场!”雷九指如是说。
早忘掉尹祖文是何许人的凌风沉吟半晌,客观地道:“只怕很难。”
雷九指道:“我知道难。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凌风苦笑道:“天下这么大,谁晓得姓尹的会藏在哪个角落里?就算你找到他,对付了一个尹祖文,魔门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尹祖文站出来。即使没有魔门,我想凭那嫖赌两业丰厚的利润,总会有人忍不住利益的诱惑为非作歹的。”
雷九指冷然道:“若世人都是你这副心思,天下可还有公理两字吗?其他恶人坏人我管不了,既然碰上一个,我就要将他铲除,为民除害。”
凌风一怔,呼口气道:“受教了。”
雷九指油然道:“明宗越收拾掉巴陵帮,算是做了一件天大好事。以前江湖一直盛传巴陵帮为昏君在中土和域外搜罗美女,又暗中从事贩卖女子的可耻勾当,但始终没有人能抓住什么确实证据。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碰到他们在云南大理一带从事这种活动。唯有明宗越不分清红皂白,一股脑灭了这帮孙子,真是大快人心。”
辛娜娅道:“他们贩卖人口的事怎能保得密呢?”
雷九指道:“他们有两种保密的手段,首先就是不让人知道哪些赌场或青楼属于他们旗下,其次就是专在偏远的地方,以威逼利诱的手段,贱价买入稚龄女子,再集中训练,以供应各地青楼淫媒。以前有隋廷的**官僚为他们掩饰,现在则是天下大乱,谁都没闲情去理他们。”
玲珑娇听得义愤填膺,但有些不解道:“雷大哥你就算能在赌桌上胜过尹祖文,与他贩卖人口的事有何关系?”
雷九指道:“自从香贵父子与巴陵帮败亡后,其旗下大小赌场妓院都被封存,但这仅限于天下会和李阀、瓦岗控制的区域,余者全掩人耳目,改头换面,主要龟缩于巴蜀。若我能把尹祖文引出来,说不定可追出线索来。以他这么大的一盘生意,定有可堆成小山般的帐簿名册等物,记载所有交收往来,只要公诸天下,灭情道的罪恶皇朝将顿时崩溃,为人唾弃。”
凌风道:“看来你是要赢得他们沉不住气时,尹祖文唯有出来与你大赌一场。”
辛娜娅道:“但你怎知哪所赌场是尹祖文设的呢?”
雷九指道:“赌场自有赌场的诸多禁忌、布局和手法,只要我入场打个转,便可晓得是出自何家何派所主持设计,休想瞒过我。现在我正一家一家地在尹祖文的赌场狠赢下去,而每次我都以不同的容貌打扮出现,该已惹起他的注意。”
辛娜娅道:“既是如此,你的计划怎行得通?尹祖文根本不须和雷兄在赌桌上见高下,只要派出高手用武力把你解决,说不定还可追回你以前所赢的钱财。”
雷九指胸有成竹道:“当然不会那么简单。目下是他旗下的赌场给我搞得风声鹤唳、惶惶不可终日。是他着紧要把急情解决,而非我紧张他会否出来和我大赌一场。只要他公开向我下决战书,自然须依足江湖规矩办事。我这赌林中北雷南香的称号亦非浪得虚名,这点声望还是有的。但在这情况发生前,我要分外小心保命之道,因此才有早先邀你们合作的提议。”
他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有凌风做保镖,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取他小命?
凌风叹道:“那么巴蜀你可有了头号收拾的人选?”
雷九指道:“霍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