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人张开双臂,抱紧正想离开他怀抱的美女,淫笑道:“在下发妻已逝多年,这些年来姑娘是第一个能令在下动心之人,姑娘不如从了我吧?”
白清儿有种想吐的感觉,就阁下的尊容也想泡本姑娘,做你的八辈白日梦呢?再说自出道以来,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男人,真没见过这等不要脸的,你当自己是强盗啊?
心中百般不愿,她装作一脸伤感地道:“清儿今日得见高兄,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后续话语本是,“可惜清儿已有许配的夫家,只怨你我有缘无份吧!”
这本是拒绝别人的不二法门,可怜的白清儿遇上的是正孜孜不倦地追求“贱”道最高境界的凌风,他看过的电影岂是白清儿可以比拟的,当下打断她的话,一脸惊喜道:“清儿姑娘喜欢高某?老高我真是太高兴了!”
哪肯听她的转折之话,大嘴巴朝她的娇嫩的红唇吻去,迅速无比,导致白清儿那青葱似的玉指停在空中,没能挡下这可恶的偷袭。他试图撬开她的牙关,却给她倔强地紧闭,不甘心就此屈服。
但凌风是何许人,奉行的宗旨可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大爷今天还真跟你耗上了,不信搞不定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他心里还想,就当帮玉妍先调教下小妮子,免得将来连接吻都不会,还练啥门子媚术?有了这个想法,心里甚至认为自己的原意确是如此,高尚之极,只是小姑娘不识趣罢了。
本着这个伟大的思想,魔手下滑,游走她挺翘的臀#瓣,另一只手则攀上她胸前怒挺的高峰,狠狠揉捏一把。
白清儿“嘤咛”一声,防守立时宣告被破,丁香软舌也给对方无赖地卷走,他那恶心的的口水就这样随着自己的不经意的下咽动作进了肚子。
天啊!这什么世道啊!我白清儿这样清纯的美少女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给人非礼了!
她委屈地直想落泪,一发狠,一排皓齿刷地闭关,切断来犯的敌人,“咯噔”一声,由于用力过度,她的贝齿给震得疼痛不堪,而凌风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早不知何时收回了舌头。
“你放开我!”白清儿挣扎着呼喊,面色苍白,泪眼婆娑,不住心伤初吻就这样给好色的大叔夺走了,脑海不由想起今天见过的那个同样可恨人的笑容,两道身影重合在一起,转又分开。
这时她居然冒出一个念头,哪怕把初吻送给那混蛋也比眼前这家伙强啊!
凌风扭头瞪了眼正偷看他二人的几个赌客,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亲嘴啊!”
爆闪的寒芒吓得几人纷纷离去,心里不住嘟囔,还真没见过在这赌场胡亲的。
他转过头道:“清儿,相信我,我会对你负责的!”双手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充满诱惑的娇躯,身形一闪,消没在背后的人群中。
白清儿眼泪珠子立即停了,这回真是欲哭无泪,负个屁责啊,本姑娘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大叔!可心里泛起种无力的感觉,有些忐忑不安,他的武功这么高,该不会真来继续骚扰我吧?
她忽然想起,他既与她的师侄东溟小公主以父女相称,当然是假冒的名字,伪造的身份,那么他会是谁呢?
玉脸一寒,粉拳不由攥握起来,显是想起了某种可能。接着又扑哧一笑,想不到会被这坏人在这种情况下占走了大便宜!本黯淡烦躁的心情莫名地变得开朗起来。
当凌风调戏白清儿女同学的当会儿,几乎同一时间曲傲与辟守玄二人冲向鲁妙子,一个鹰爪,一个铜箫,都划过森寒的气流,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沿路的赌徒吓得连忙让路,以免殃及池鱼。
当!徐子陵背后倚天剑出鞘,握在手中后以奇异的步法欺身到鲁妙子左前,一剑刺在空处,却使辟守玄不得不倏止身形,收回铜箫,认真审视这个面容可憎的对手。
这一剑在外人眼中全无道理,但却妙到巅峰地封住他的后续招式变化。假设他原封不动地继续依原来路线攻去,势必在变招前被对方的剑气挡个正着。
这个年轻的刀疤脸高手是从哪冒出的?数十年不履江湖,江湖中是后浪推前浪,代代有人才。
鲁妙子身子向右,避过曲傲势在必得的一爪,显然根子底也不差,只是旧疾在身,他能撑得住多久?看清曲傲时,他立即猜出对方身份。
曲傲的个子又高又瘦,却予人笔挺硬朗的感觉。他的皮肤有种经长期暴晒而来的黝黑,长了个羊脸,但轮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有力,配上一对鹰隼似的锐目,确有不怒自威的慑人气概。
只是一个照面,鲁妙子便从他闪烁的眼神感到曲傲是那种既自负又自私成性,阴险狡诈的人,这类人,一切都会以自己作为中心,仿佛认为拥有老天爷给他的特权,可肆意横行。
两人现在相隔了足有三丈的距离,可是不见曲傲如何作势,一股发自他身上的森寒杀气,已向鲁妙子潮涌浪翻般卷来。
劲风扑面,四周人无不心生恐惧,纷纷避退。
曲傲长笑道:“老家伙还有两下子。不知你能在我曲傲手下走得多少招?”声音满厅可闻,显示其深厚无比的内功,不愧是一代宗师。
何况一旦对手为他的话迷惑,开始盘算究竟能挡自己多少招时,自然会生出不能力敌的心态,气势自会随之削减,心神一夺,就是他发动攻击之时。
鲁妙子不为所动,淡然道:“想不到老夫此来九江,居然有铁勒第一高手亲自招待,荣幸之至!只是中原之大,人杰辈出,非小小铁勒可比,曲兄莫非是想代魔门出头?该小心再惨遭毕玄之祸。”
曲傲双目爆起精芒,他败于毕玄之手是此生最大的污点,数十年来武功再无寸进,甚至有所退步,鲁妙子此言乃是想从心理上瓦解他的气势,与骂人揭短一样可恨。
他成名数十载,心志刚毅如磐石,当然不会为简单一句话激怒,只是觉得再无对话的必要,冷哼一声,闪电往对方扑去。
正在这时,徐子陵与辟守玄身形倏动,长剑与铜箫终于交击在一起。
鲁妙子不退反进,呼地一掌,迎面劈去,掌快如风,招式惊奇,顷刻间已跟曲傲以硬碰硬拼了一记,但一沾即走,显是试过对方实力后另换策略。
曲傲十指箕张,生出强大的气劲,把鲁妙子的来势和去路都封个密不透风,好迫他力拼。他早得知其早年受创,至今未愈,怎肯放弃这个优势?
两人拳风爪影,以快打快,不住游走,交战范围不时扩大,围观众人不得不仓皇退避,有的不慎还跌了一跤,爬起后不敢停留,再赶紧后撤。
那边厢徐子陵也与辟守玄斗个不亦乐乎,使老辟郁闷不已,认识到自己真是老了,连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也打不过。
这时赌场人员到来,将乱局渐渐控制住,只是看到场中四人,无一人敢上前,单从其气劲迸发的样子来看,就决非他们小小一个赌场可以招惹的。
凌风这时欺负完小姑娘,心情舒畅,混在人群中静观战况。现在并非自己出手的时刻,他完全感应不到林士弘的存在,但分明察知有股危险的气息潜伏一旁。还有,阴后祝玉妍会否在此呢?白清儿此来的目的真的是为单琬晶?
他只恨精神修为的不足,要知以他体内三婴的个头,该容纳了不知多少强大的精神力,可他愣是难以调用半分。
世间最可恨的事便是如此。不是你失败了,而是你差点成功了。他明明有偌大的宝藏,却如孤居荒岛,不知该怎样花去。这种感觉令人难过地想狂揪头皮。
胡思乱想间,场中形势已变。
曲傲久攻不下,终于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鹰变十三式”。
这是他自创武功中的精粹,化繁为简,把复杂无比的掌、指、爪多式变化包含在十三式之内,配合着腾跃闪移的身法,变化无方,令人难以测度,如飞鹰在天,下扑猎物的准确精微。
鲁妙子只觉眼前一花,曲傲已飞临上方,向他展开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狂猛攻势。换作未受伤时的他或许还有余力抗击,此时经过激战,旧疾似有发作趋势,难以久持,嘴角不由逸出一丝鲜血,只得以闪躲为主,封架为辅,苦苦抵挡。
曲傲弹起又落下,活如飞鹰般向鲁妙子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直有将老头打死的架势。
鲁妙子的形势危殆之极!
临近的徐子陵情况也殊为不妙,他的奕剑术虽有火候,卸力技巧也颇成熟,终难敌辟守玄深厚的功力,长剑被他招招硬拼,丝丝魔气攻入肺腑,难以驱散,一时间给压下来打,左支右绌,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电闪而过,击向场中鲁妙子,与空中的曲傲一前一后,一高一下,形成合围之势。
凌风清楚地判断他并无杀意,显是只想生擒鲁妙子,或许也真怕鲁妙子给打得挂掉。他得意一笑,林士弘既已出手,那他还有何顾虑,他候得正是这个时机!
场中灯火倏灭,整个赌场立即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再生混乱。当下*的、偷窃的、占女侍女客便宜的应有尽有,于是怒骂声、惨叫声、娇叱声不绝于耳,中间夹杂着狂暴的气劲交击声与震天的怒吼声,每人都清晰可闻。
盏茶工夫后,灯光再度亮起,场中一片狼藉,五人消失不见。此厅的这片赌桌没有几个完好,所有赌资都消失地一干二净,显是趁乱被抢完。所谓法不责众,此回赌场的损失只能往肚里咽了。
只有两个女人美眸四顾,想搜寻那道出现在赌桌旁的身影,却失望不已,一个是心生好奇的胡小仙,一个自是追踪不到单琬晶的白清儿。
因如阁的大老板赌鬼查海排开众人,来到此间。他脸目阴鸷,肤泛表白,予人不佳的印象。冷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赌场人员七嘴八舌,纷纷回答,这时外面天际一声雷鸣,划过一道闪电,阁内骤亮,所有人齐声闭嘴。
正待开口时,隐隐传来杀伐声,厅内陷入一片死寂。
已是寅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