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痛苦的喘息中,红疤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他解下自己两只军靴的鞋带,然后把*上的激光瞄准器拆了下来。用两根鞋带悬住一只鞋子。我开始慢慢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红疤做好这些后,把瞄准器插在箱子的缝隙中,朝向顶窗的方向。然后再把鞋子悬挂在瞄准器前,按亮了瞄准器之后红疤用匕首在吊挂鞋子的鞋带上轻轻割开了一条口子,用打火机细心的烧烤了一下,切口燃起了火星。
做完这一切,红疤备靠着箱子,扭头望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突然转身推倒了背后挡住瞄准器和自己的箱子。迅速趴倒在地面上。推着枪爬到了箱堆的左侧。我由于是侧卧,背朝顶窗的袭击者,无法看到顶窗的情况。此时也不敢动,只能盯着红疤的行动。
随着鞋子切口的燃断,瞄准器发出的瞄准光束射向顶窗方向。“啪嗒”一声之后,响起了子弹撕裂空气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听见一个沉重物体落地的闷响。
我扭头看了看,仓库顶窗位置的地板上躺着一具尸体。而红疤趴在箱子的另一侧,只露出两条腿,一动也不动。
我用手撑着爬起来,背后刺痛,希望没伤着骨头。这时,红疤的屁股慢慢撅起来,人坐起来回头看到了我。
“兄弟,你还没死?”红疤看到我肚子上在不断流血而站起来很是吃惊。
“不会那么容易死,我慢慢挪到他身边坐下。红疤瞅瞅我的肚子,这才发现我衣服里的血袋。
“这是什么,兄弟?你好像什么都料到了。”红疤的眼神带着些许怪异的神色,把手伸进了衣服里。
“随便你怎么想,现在我没枪。你想怎么样都行。”我本来想装作懒得理他的样子,可实际上背后和肚子上被子弹打中的地方经过我站起来一折腾,疼的我龇牙咧嘴,的确是无法理会他。
“哈哈,别紧张。”红疤拿出来的是两根香烟,扔给了我一支。这才告诉我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带着他们(收货的人)在这里等你,可就在一个小时前,我听到你那里发生爆炸之后,他们中的一个突然向我和他另外的同伴开枪,接着就剩下了我。”红疤吐了口烟,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腿上的伤口。
刚刚被*屏蔽了疼痛的我立刻被这个消息打乱了思绪。难道又是洛克菲洛?他不仅在我身边安插了人,逼我替他破坏这次交易,还派人混进了买家。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若真是这样,那么洛克菲洛的力量超乎我的想象。
“但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红疤顿了一下,没有再说。我盯着他的眼睛,眼前的这个红疤显然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人。
他扔掉香烟,抿抿嘴巴,最终冒出一句让我很纳闷的话“别忘了我告诉你应该记住的地方。”
红疤扔掉了手里的*,向我伸出了手。
我和红疤沉默的坐在车里,他开车。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需要考考虑的东西很多,第一、小月心的安全。第二、琼斯现在的情况究近如何。第三、红疤所说的和刚才在顶窗上袭击我们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上车前我和红疤查看了顶窗掉下来的人,和红疤在我来之前干掉的那个收货人一样,身上还是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联系到目前还未出场的凯瑟琳,我想这多半和罗剋菲洛有关。
“凯瑟琳没有消息吗?”我打破了沉默,可红疤专心的开着车子,半天没有说话。
“这部车哪儿来的?”他问道。此时快接近杨克斯的火车站,车辆和警察明显多了起来。我们的车速慢了下来。
“在杨克斯偷的,爆炸是在沃顿桥上。我冲过来就换了车子。”
红疤在倒车镜里看了看我,没有表情。半饷才冒出一句
“老板被捕了。不是州警,是FBI。”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爆炸在我的耳边。这太快了,我费了那么多周折破坏FBI的行动,可他们还是这么快就得手了。从时间上看,收货中神秘的杀手和我的爆炸几乎是同时行动,那么琼斯的被捕也很可能也是这个时间。这让我对洛克菲洛越来越感到恐惧,这个人几乎控制着一切。
“我们该怎么办?”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后,我还是问了红疤。
“怎么办?赶快离开这里。鬼知道那些联邦探员什么时候对我们下手,迭戈也在盯着我们。兄弟,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你还能来找我,我很感激。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得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办一件事情。嗯?”
红疤停下了车子,转过身很认真得说。
我望望车外,火车站就在前方,车子是被红疤倒进小巷中的。大街上的车已经开始有点堵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尽管我不明白红疤话中的意思,但我还是点点头。
“那么好的,兄弟。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别管我去那里,还想要自由的话,就赶紧选条路走吧!”红疤一边换身上的衣服,一边从口袋中掏钞票,分给我一叠。
“好的,兄弟!愿你的表兄保佑你。”我接过钞票也准备下车。但红疤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接着很不耐烦的冲我挥挥手。
我选择了向北,从这里出发,火车的下一站是斯克内克塔迪。我没有去跟红疤,能这样对我,我想已经是他的最大限度了。
上车的时候遇到点麻烦,一层站厅里多了几个武装警察,而售票处也突然需要登记身份证明。在这里,我无法用琼斯他们给我的驾驶证(美国的驾驶证可以当身份证件使用),我只能冒险使用联络员给我搞来的香港(特区)护照。
(嗯,这里解释一下,美国的社会信用度较高,公民的社会保障号码登记范围非常广,几乎每个人的社会保障号码都可以通过网络查询。)
上车之后,我试图联系联络员,但没有信号。我打算在斯克内克塔迪下车然后想办法绕行回纽约。车厢里人很少,我周围居然都没有其他乘客。心情此时稍稍平静了一些,开始慢慢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但红疤那些反常的话却始终在我耳边挥不去,他究近要做些什么?在码头上究近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不是西部,火车经过的地方都是纽约的卫星城,偶尔才有段田野风光出现,短暂的在车窗外一闪而过。但当一块巨石在窗外闪过时,脑子中立刻跳出交易前红疤和我在中央公园大石头上见面时的一句话:“兄弟,假如这次我们有什么意外。记住这个地方。”
红疤要去那里!
想到这里,几乎从位子上跳起来。因为我和迭戈约好的当这次行动成功之后见面的地方也在那里!
没有等车到斯克内克塔迪,我在一个小站下车了。然后连抢带买得从一处屋车房主那里买来一辆旧车,冲向回纽约得路。我和迭戈约好的时间是明天,但同样的是我不知道红疤将在什么时候去那里。也许这盘棋中我终究忽略了红疤。
我赶在10点前回到纽约,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寓附近的一家超级市场,每天上午是于芳采购生活用品的时间。
我靠在车里静静的等着,心里很着急。百密一疏,我忘记了于芳,不管能不能救回小月心,我都该想到先把于芳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假如她不来超市,那么我就算救回了小月心,也难保她不成为新的人质。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想到联络员了,那个消瘦的声音。我给联络员发去一条消息,希望能找一个安全的住所。
谢天谢地,十点三刻于芳终于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正在停车场边从购物车里拿带子。我猛得一踩油门冲了上去。没等于芳叫出声来就打开了车门。
“上车!快点!”
于芳愣了一下,迅速钻上了车。见到我很激动,第一句话就是“找到月心了?”
“没有,不过快了,别着急。我得先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我提醒她系好安全带。说实话,现在我心里也没底。
“我们现在去那里?”于芳平静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得等别人得消息。总之从现在起我们不能回波克兰,为我们自己的安全,也为小月心。”
我和于芳一直在纽约市的公路上漫无目的的兜着圈子,直到联络员发来的消息:杨克镇有一辆屋车,钥匙在左边后轮底下。
安顿好于芳,我再次转向纽约的公路。
“迭戈,你要我做的事我完成了。月心在那里?”我拨通了迭戈的电话,居然是他自己接的。
“呵呵,中国人。我们约好的时间不在今天。”
“不行,我遇到麻烦了,我需要马上见人,否则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啧啧,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和我谈了?中国仔。”话筒中传喝酒的声音,迭戈的口气很猖狂。
“你应该知道联邦调查局今早不止损失了一队跟踪我的人。还损失了一辆指挥车。我手里有他们的监听资料。我想你没有那么幸运不被他们注意吧?”
“呵呵,聪明的人。难怪洛克菲洛那么看中你,那么好吧,你说个时间。”
“下午四点,地方改在中央火车站。”
“好的,不过你要记住你希望见到的是一个活着的月心,别让我知道你耍花招!”迭戈的口气突然凶恶起来。
“彼此彼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