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选择了退回甬道。耳边全是因达罗和猴子的叫声,Rahab的呼喊也混在其中。刚才的震动从头顶传来,爆炸非常剧烈,整个甬道中都弥漫着*的硝烟。门外响起了枪声,是手枪。接着平静下来。再次推开门,一片寂静,那些猴子和因达罗似乎被这忽如起来的幽暗给吞噬,不见了踪影。我在黑暗中只看见远处码头方向一支灯光在闪烁运动。
走过几步, 才踢到尸体,用手机照照,正是因达罗的尸体。我跟上灯光,漆黑寂静中很快回荡起我的脚步声。前方的灯光停了一下,接着前进了。
重新来到基地的大门,前方码头泛着模糊的光芒,是潜艇的照灯从水中射向空气产生的折射。Rahab开动了我们的潜艇。
“别动!”我冲他拉动了枪栓。
看见我的到来,Rahab并不在意,依旧慢慢的靠着码头的扶梯向下走。直到听见枪栓的声音。他转了过来,脸上都是血,几道深可见骨的划痕留在他脸上。一只胳膊无力的悬在臂膀上。他很费力的咽了口唾液,眼神黯淡,本来想说什么,但在看到码头墙壁上的字母后,又闭上了嘴。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现在还走得了吗?”这是最后的希望,我很想从他嘴里得到有关这个神秘基地的一切缘由。
“没有机会了。” Rahab冲我摇摇他手中的*,“你听过轮回因果吗?这里就是。”说完根本不理睬我的威胁,摇摆着下去。然而,此时潜艇照灯的光芒中却闪过几个黑影,光线摇摆起来。在我惊讶的眼神中,Rahab也停下了脚步,刚想转头看我,一只硕大的红色触脚破开水面砸在他身上,接着伸缩一下,卷起了他。
我本能的后退几步,海水里连续升出几只触脚,都缠在了Rahab身上,从触脚的缝隙中,露出Rahab恐慌泛白的眼珠,他挥舞着露在外边的手臂,努力撕扯着叮在脸上的吸盘和缠在脖子上的触脚,拼着喊出一句“猎熊——”。之后,几只触脚裹胁着他缩了回去,溅起一片水花。
几秒中的时间里,我就呆呆的立着,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眼前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似乎并不真实存在。
“嘭——”水面腾起一团蘑菇云似的水花,直接炸到了穹顶,又四下散落开来,像是下雨。我默默走向码头,水面似油锅一样翻滚着,持续了好久才归于平静。半饷,Rahab的半截尸体从水下缓缓浮上来,沉默的趴在水面上,他的下半身没了。
走下码头,我就站在水边默默看着这副场景,在Rahab的身边发现了一个漂浮着的项链,伸手捞上来仔细看了,是个佛像,三头六臂。
水面荡漾着,潜艇照灯的光线慢慢黯淡了下去,站起身我向回走去。
终于见到了自称这里的主人,听了一些莫名奇妙的对话,但结果仍然与我和老李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依然是一头雾水。空荡荡的大厅中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我的情绪迅速落寞下来,但还得强打精神,先出去再说。
夜视仪里的一切都是绿幽幽的,模糊却让人联想。经过控制室时,发现房间里已经被爆炸破坏的非常严重,但除了大门从门栓出被炸坏倒地外,墙壁基本没有受到什么损坏。这里不仅是门框上设置了*,房间里似乎也早已埋伏了*。所以现在基地中一切设备都停了下来。至于这与Rahab有什么关系,无从知晓。
花了将近一个钟头才从通风井里爬出来,刚上来就瘫软在地上。爬井前,我在主通道的房间里找了一点积水喝,为我积攒了爬井的体力。而现在,没水、没吃,箭还在腿上,立刻联系了胡海和童郝亮,在井口等待救援。
湿密的空气慢慢升腾起来,天色暗了下来,茂密的丛林瞬及像是回归夜色。季风中的雨就快来了。靠在树上,我实在懒得去做侦察,只是凭知觉找了个地方等待着。
项链上的佛像做的很精制,檀木雕刻。三张脸各不相同,一张含笑释因,一张涨怒欲战,一张平等众生。每张脸上都是三只眼睛。把玩之下,似乎可以看透佛的眼睛。而那个兵牌则看不出什么,只知道是手工制作,很可能是前任主人自己做的。
赶来救援的是刘杰的另一队人,刘杰和老李已经平安到达指挥部。躺在车里,在瓢泼的大雨中我们踏上了归途。
回到仰光是在两天后,那根该死的弩箭至少要我在医院里躺两个礼拜。丁武官向我转达了总部的命令:暂停保卫老李的任务,先行养伤。对我的表现只字不提。看来是等我的报告。但对我们自己的基地工程的保卫工作做了大量调整,至于我们发现的那个神秘基地,暂时还没有消息。
而刘杰他们在突围中牺牲了两名战友,和另一队队员回合后击毙了11名武装份子。刘杰先送老李回到指挥部,让另一队人继续搜索我的下落,但却让那6个海盗抢先跟上了我。
住院的第二个礼拜,丁武官亲自来医院看望了我,不过这不是主要目的。东南亚特情局派人来调查神秘基地的事,需要我的协助。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么大的项目居然处在另一个他国早已建好的秘密基地旁,这谁都说不过去。
立即出院回到使馆。先联系了方达,直到今天,我的报告还没交给他。他虽然知道我这里发生的一切,但还没主动联系过我。我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看来这是他的作风。除非我顺利完成任务或是事情发展到我无法控制,他是不会出现帮助我的。这次联络,他还是没有问我报告的事,只是交代了一下我要配合特情组的工作,没有多说一句话。
特情局的人我是第一次见,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荷枪实弹的家伙,而是和老李一样,看上去像是做学问的。不过等到了现场我才知道,特情局的特情小组早已控制了这片区域。而我们自己建设中的基地的保卫中也加入了他们的人。
我带着他们再次来到了那个秘密基地,他们的工作很细致,处处都要查看。整整花费了一个星期。我把那个兵牌交给了他们,佛像留了下来。在等待调查结果的时间里,我完成了我的报告。和特情局的报告一起上交给了总部。之后就呆在使馆待命。
缅甸是个历史悠久的佛教国家,在这里,不难找到佛学经典。我找过很多寺院的高僧,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我手里佛像的来历。不知为何,这个佛像深深吸引着我,不仅因为它是Rahab留下的唯一线索。它本身的传说我也很像了解,彷佛宿命的指引。经历了多次的失败后,我才想起Rahab是个印度教徒,这个佛像未必是佛教中的神,而很有可能是印度教中的神。但缅甸几乎找不到有关印度教的场所和学者,对佛像的解释只能暂时放下。而那个兵牌在经过他们的分析后认为暂时没有什么价值,只能推测这是曾经在基地中服役的苏联士兵自己制作的。但假如能找到这个士兵,那么对解释这个基地会非常有帮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