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会发生很多事..."江风薄唇翕动,脸上一丝悲悯掠过。
"江风你放心,我没事。"
江风目中有什么闪动,忽然把她拉到怀里。
一股鸦片般蛊惑的幽香,密密缠上来。
依雪挣扎了一下。
但是,江风那么用力,似乎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沙哑的声音,压抑着什么,在头顶,宣誓样响起。"小雪,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依雪停止动作。
心里,某个地方柔软起来。
江风,一直默默关心着她呢。
从签合同,到现在。
她不开心时,那些善意的调侃;工作上的帮助...
这世上,真正关心她的,除了奶奶,就是他了吧。
她还求什么?
足够了,不能太贪心了。
依雪身不由己,夹在下班的人潮中,慢慢流向公交站。
一黑色轿车,沿着路边,开得极慢,跟在她身边。
依雪丝毫没在意。
没想到,在某一瞬间,忽然从车上跳出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依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架进了车里。
"你们做什么?"恐惧,深深攫住了她。
"死丫头,乖乖的,保证你没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高个男人恶狠狠的说。
他大半个脸,隐在一副黑墨镜后,只见到青幽幽的光,看不见眼睛。
暴戾、冷酷、粗鲁...
就是他给人的感觉。
他看向依雪时,墨镜上就会映照出一张惊恐万分的苍白的脸。
依雪哆嗦着,咬了咬唇,没再吭声。
"老大,有车跟在后面。"
"甩掉。"
车子开始加速。
在交通本来就堵的路段,左冲右突。
两侧的车流,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妈的,跟的这么紧。"
车子上了天桥。
路边栏杆,疯狂的向后飞...
但后面的车还是死咬不放。
这,这简直不要命了。
依雪身身体东倒西歪,只好死握住座椅背,撑住身体,免得倒在那两人身上。
车忽然猛地刹住。
依雪重重撞上椅背,一阵疼痛袭来,几欲晕过去。
"不妙,前面出现了三辆车。"
果然,三辆黑车,似乎早就慢慢开着,等在了前面。
加上后面跟上的那辆。
四辆车,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把他们夹在了中间。
"没想到这妞这么重要。妈的,又赔了。"高个子粗鲁的骂了一句。
"妈的。老大,跟他们拚了。"
"卡擦"一声,依雪下意识望过去,不由魂飞魄散。
矮个子拿着把枪,正熟练的摆弄着。
"拚个屁,笨蛋!没看到他们已经对准我们脑袋了吗。"老大看向依雪,恶狠狠的道。"算你走运。"
接着,脖子上一痛,依雪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雪慢慢恢复了意识。
相比刚才的混乱,周围一片静谧。
一只温热的手,正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接着,传来一声叹息,低不可闻,夹杂了沉重的、不可言传的情绪。
依雪心里一动,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水晶般清澈的眼眸,流转着几丝担忧,几许心痛。
"醒了。"黑眸恢复了冷淡,楚帆慢慢收回手。
她很后悔这么快睁开眼。
那双手真的很温暖,低低的安慰,让她狂躁的心平静了下来。
这里,是他们房间。那么,刚才的一切都过去了?
一想到刚才的惊险,她还是不由瑟缩了一下。
"已经,没事了。"楚帆冰冷的语气中,参杂着令人安心的沉静。
"他们,是谁?"
楚帆静静看了她半晌,才慢慢的,一字一句的道:"不管他们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但是..."
"放心,有我在。"楚帆忽然俯身,手伸到依雪身下,把她搂在了怀里。
熟悉的露珠般的味道,淡淡袭来,稳定有力的心跳...
依雪心头忽然如小鹿踩踏,突突的跳。
"对不起。"楚帆在她耳畔道,低沉沙哑。
依雪怔在那里,好一会才又问:"他们,也会这样对你吗?"
楚帆一愣,唇边,一抹温暖的笑意,融化了冰霜。
原来,是在担心他吗?
"他们不敢。"楚帆不觉放柔了语声。
"谁干的,还不知道吗?"楚帆英俊的脸,比平常还要冷上三分,在阴影下,犹如雕像。
"是的,还不知道。"源金回答。"那伙人只是一般的黑道,只叫他们绑了少奶奶,卖到妓院,并没见面。"
"哼,愚蠢!我源楚帆的人,随随便便就能绑的吗?"楚帆唇边,凝起讥讽的弧度。
"这样没准备的行动,多半是叶小姐。昨晚,少奶奶没发生什么事吧?"
昨晚,源金虽然看见依雪进了楚影的房间,但是,他也不好拦。又不知道楚帆和依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只好打电话给楚帆。
"嗯。"
"可以让她去另外的别墅..."源金又说。
"不用了,这里最安全。在城堡,他们会有所顾忌。"楚帆走到书桌前。"新锐的股票,调查得怎样了?"
"流通的只有10%左右。大部分在唐家人手上。"源金连忙掏出一个极小的硬盘。"都在里面。"
源金顿了顿,似乎有些不解。"但是,调查这些,有什么用呢?"
楚帆昵了他一眼。"因为,我要做那个管理我财产的人。"
"新锐董事长?"源金眼睛一亮。
楚帆额首。
"但是,很困难呢。"源金眼中又黯淡下来。
"哦?"
"起码要购进0%,才能超过唐归鸿,出任董事长。"
在"新锐",谁的股份最多,谁就是董事长。
"需上百亿的资金。而且,流通的份额,并不多。"源金沉思。"这意味着,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购进。"
楚帆看向窗外。"连你也认为,只能靠我的新娘吗?那就错了。结婚,不过是眀修栈道。"
他眯起狭长的眼眸。"他们要玩,就陪他们玩好了。"
他的语气,极冷淡,听不出任何感情。
但却比任何怒意都令人胆寒。
源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前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男子,真的是那个天真到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吗?
看来,他真的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