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儿听了梁湘菱的话,又立刻低下头去,她一张俏脸被烈rì晒地通红,所以看不到她的脸是否又被羞红,当下,只见她低着头梁湘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娇嗔道:“师姐别乱开玩笑好不好,颜师兄就旁边呢我那凝霜剑虽能释放寒气,但比不了你这十大名剑榜上排第七的冰魄寒光剑,释放寒气还要靠真气催动,待会说不定还要与魔教人打斗,我怕浪费了真气,又……”
顿了片刻,又接着道:“又几时像你说的那样,是故意接近……“说到这里,她又梁湘菱胳膊上掐了一下,嗔道:“我哪有什么想法就是过来避暑而已。”
“是么?”梁湘菱问着张灵儿,但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颜骥,但一眼望去,见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眼下正与秦深走后面,交谈些什么。
张灵儿也偷偷向旁边看了去,本想看看颜骥有什么反应,不料见那边空无一人,回头看去才知晓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开了。
张灵儿见了这一幕,原本透shè着jīng光的杏目,光芒忽然暗淡了下去,俏脸上的灵动气息也减了不少,渐渐的,变得闷不吭声,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梁湘菱将她神情看眼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片刻后,忽然对张灵儿道:“张师妹?心里很难过?对么?”
“没有呀”张灵儿红唇一扁,摇了摇头。
梁湘菱伸手她头上轻轻抚摸一下,问道:“张师妹,你可知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的?”
“什么样的?”张灵儿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梁湘菱,睁大了眼睛,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重情重义的人”梁湘菱缓缓说道:“如果有一个男人记住了你,不管之后生了什么事,他都很难、很难将你忘记,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值得托付的了……”
梁湘菱沉吟了片刻,又接着道:“张师妹,我师弟拜入山门的时候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我是看着他g rén的,我师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这做师姐的当然清楚。师弟他虽然经常我面前摆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我难过的时候还会逗我开心。但是,他自己心底里还着有一段隐藏着的刻骨的伤痛,一份美好的纯真,以及一个难以忘记的人,很难从心底抹去,所以……”
梁湘菱这句话说到这里便止住了,又换了种语气,对张灵儿道:“张师妹,我说的话,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么?”
张灵儿微微点头,半晌,才回道:“师姐,我明白了。”
颜骥后面向秦深询问些有关的师门太清宫的事,他离梁湘菱较远,没听清师姐与张灵儿嘀嘀咕咕了半天说些什么,同时心里也疑惑着这位张灵儿何时与他师姐的关系变得这般密切。
一个多时辰后,太清宫一行八人来到了一处小山丘前,秦深现山丘下方有一个小洞穴,伸手指了指那处洞穴,对众人道:“一连找了十多个小山洞,却都没现魔教余孽,不知这次会不会有收获,希望运气不要太……”
他一个“差”字还未说出口,就见一道黑影从那石洞迅即闪出,看那人影身上服饰,便知是圣龙教弟子,手还握着一柄血光闪闪的短戟。
这魔教弟子隐藏才石洞里,虽听到了众人的脚步声,但并没有想着要逃窜出来,抱着侥幸的心思,想着这些人可能没有现石洞,可以蒙混过去,保得xìng命。直到他听到有声音说要查石洞,才慌忙逃窜出来。
太清宫八人悚然一惊,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但这八人立即都反应了过来,只听一阵“锵锵……”的锐响,八人纷纷祭出仙剑手,各sè仙剑毫光灿灿夺目。
八人,秦深的对敌经验为丰富,当前并没有立刻动手攻击那个魔教弟子,而是持着仙剑护身,眼观路,耳听八方,以防四面有魔教弟子忽然来袭。
颜骥也没立即有动手,只将惊虹仙剑紧紧握手,向梁湘菱身边跨过去几步,离她近了些,目光紧紧注视着她,不曾离开半刻。
梁湘菱现了这小子的举动,心里明白的很,冲颜骥微笑了一下。
那一抹微笑的容颜,仿佛是这个世上美丽的,清丽不可方物,如一股甘甜的泉水,冲刷过颜骥的身躯,令他迷醉不醒。
眼下,倒是陆顺、郑衡二人显得颇为鲁莽,二话不说,祭出手的仙气灿灿的仙剑便朝那魔教弟子攻了过去。二人都是何方路千挑万选的关门弟子,资质奇高道法上面已有成就,三两下便追上了那魔教弟子,登时只见仙剑毫光呼啸闪烁开来,罡风阵阵,剑鸣萧萧,两人已经与那魔教凶徒斗了一起。
打斗并不持久,只三五个回合过去,那魔教弟子便倒了下去。一来是那魔教凶徒有伤身,二来是陆、郑二人术法有成,联手之下,很快将那魔教凶徒杀死剑下。
二人瞥了一眼那魔教凶徒的尸体,收起仙剑,嘴角扬起了微笑之意,看起来颇为得意。但二人转看了看其他人几乎根本没有插手,心不由得怒意横生,四位女子就不说什么了,那两位男子汉居然也横着仙剑站一方观看,陆顺已经忍不住怒气作,瞥了一眼颜骥,冷哼道:“看来有人是想拿我们兄弟俩当炮灰呢”
郑衡也接着话茬道:“对呀胆子小地像个女人一样,我们太清宫有这么一类人物,永远也无法兴旺起来”
秦深听了他们的冷嘲热讽,勃然大怒,想这两个人虽然道法高深,但临阵对敌时毫无经验,举止着实不算jīng明,只不过急着立功,善于表现罢了。
秦深刚想开口辩解,却听梁湘菱已经出口喝斥:“你们两个懂什么?现魔教余孽,就该什么也不顾,冲上去就杀么?难道不需要看清楚后方有没有魔教隐藏着的杀手忽然来袭么?我们都像你们倆一样,才现一个敌人就一拥而上,谁来顾后方的防卫呢?”
郑衡被说得哑口无言,倒是陆顺挤出来一句话:“你这疯女人怎么说话呢?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全都站那里观望喽?没有一个人肯出手对敌,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魔教余孽逃跑?”
梁湘菱被他说成“疯女人”,被气得脸上一红,一个“你”字出口,却找不到说辞来辩驳。
颜骥见这两人出言伤他为敬重的师姐,心怒火登时燃烧起来,冷漠的眼神狠狠瞪着两人,杀气四散,只见他走上前去,对那两人道:“既然二位觉得前面出手有危险,觉得很吃亏,那干脆换我来吃亏好了我们提前说好,以后再遇见魔教余孽时,就由我先出手,你们俩给我站后面观望敌情。”
两人被颜骥这么一说,虽然心仍就不服起,但找不出话来反驳,便站那里怒瞪着颜骥,场面已陷入僵局,仿佛要动手来让对方服气。
这时,梁湘菱的怒气也消了不少,见场面忽然充斥了火药味,忙上前将颜骥拉回,对他道:“好了好了,师弟你不要再和他们吵了,眼下只找到了一个魔教余孽,任务还未完成,我们自己倒先乱了阵脚,这算什么啊?”
秦深见队伍之间毫无默契,无奈叹了一声,开口道:“大家都别吵了,就按颜师弟说得那么办现不是争论的时候,任务要紧,如果找不到魔教余孽,天黑了我们也别想休息,大家都配合一些。”
秦深看了前方的石洞一眼,接着道:“那洞里难免还有其他魔教余孽,保不定他们就用‘金蝉脱壳’之计,牺牲了一位同伴,让我们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人藏着了,想我们会放弃查。”
颜骥觉得有理,点了点头,道:“那好,秦师兄你外面守着,我入洞一看。”
“要小心”
颜骥话刚说完,便听到一个清甜的女子声音身后提醒自己,转身看去,赫然是张灵儿。她见颜骥转回头来,闪电般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所关心的人。
颜骥目光张灵儿身上多看了几眼,半晌才道:“多谢张师妹关心。”
张灵儿听着颜骥的致谢,仿佛心一甜,不觉微笑了起来,但当抬眼看向颜骥时,现颜骥已经奔向了那个石洞。
“你师弟胆子倒不小啊,居然敢一个人进那黑漆漆的山洞”旁边的苏小霜对梁湘菱低声说了一句。
梁湘菱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什么胆大啊就是个鲁莽妄为的孝子而已”
她口里虽这般说着,心却不由得为师弟担心起来,一双美目紧紧注视着颜骥,就像一开始颜骥注视着她一样,怕有什么异变忽然生。
便此时,颜骥踏入洞前,正要往里走,不料洞口一道黑sè光芒闪电般打了出来,颜骥猝不及防,被那道光芒打,只觉身子一痛,被一股大力推着向后退了几步。
“小心啊”
梁湘菱惊叫而出,手冰魄寒光剑已然脱手飞出,白sè寒气立刻透人洞口里shè出的黑芒去,向洞口逼了过去。与此同时,一柄赤光闪闪的飞剑也迅即逼向洞口,却是秦深祭出他的天师剑出手。
赤、白两柄飞剑带起强劲的罡风,以闪电之势冲向洞口,但到洞口前,被一股强劲的气流给挡住了,未几,竟被那道气流推着倒飞回来。
此刻,颜骥已经缓了过来,手惊虹剑迸shè出万丈青芒,将这里每一块石头、每一寸土地,包括每一个人,都映成了玄青sè的,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这一阵颜sè。
下一刻,惊虹的万丈青芒幻化成了成千上万的青sè剑气,如洪cháo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了那小小的洞口,强劲的气势,带起狂风呼啸,烟尘飞舞,简直要把整座山丘都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