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容已经第四天没来上课了,就在四天前,中年秃顶大叔在上课时,提了下陈有容发烧住院的事,小强感到很内疚,他认为陈有容生病和自己有关:如果不是我中午要跟她谈话,她就不会生病了。
这几天来,小强一直在这种内疚的情绪下度过,到了第四天下午,小强下决心要去医院看看陈有容,他在父母亲和小美那里一共筹措到了五十块钱经费,一心想着买点什么东西给陈有容才好。
临行时,小强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陈有容在哪家医院,好在小强很能跑,而规模大一些的医院又只有那么几家,小强最终在医科大附属医院里,打听到了陈有容的下落。
“这个病人在隔离病房,是不允许探视的。”小护士翻阅了下登记表,对小强说。
“她是什么病,严不严重?”隔离病房是什么概念,小强还是清楚的。
小护士摇摇头,说:“这个我不清楚。”
小强急了,口不择言的说:“你怎么能说你不知道呢?你就是管这个的,你说你不知道,那医院要你干什么?当个摆设吗?”
小护士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告诉你,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我有义务告诉你吗?你以为你是谁啊?省长还是市长啊……”
事实证明,跟女人斗嘴,纯粹就是找骂,小护士还在这头滔滔不绝,小强已经狼狈逃走了。
隔离病房算什么,怎么难得倒我,小强摸进医院隔离区,扒在每间病房的窗户外,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在爬到三楼第三个窗户位置时,看到了多日不见的陈有容。
她安静的,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封闭的隔离间里,小强看着熟睡的陈有容,没来由的心里发酸,原本准备好要说的那句“你瘦了”,也不知从何说起。
还没等小强爬进窗户,对陈有容说那句很矫情的“你瘦了”,隔离病房的门开了,小强连忙闪到窗户外的一边,留心着里面的动静。
病房进来三个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一个人低声吩咐着:“你们两个手脚麻利点,天法师大人说她有大用处。”
天法师?还大人。干!小强再怎么愚钝,也知道房间里的人不是什么好鸟,瞬间破窗而入,就看见两个人正抱着陈有容往担架上放,另外一个人拿着个注射器,正要给陈有容注射某种药剂。
小强夺过那人手中的注射器,顺手把注射器扎到他胳膊上,另一只手抄起陈有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毫不费力的跳起来,凌空踢出三脚,将三名白大褂踹到了墙角。跟着轻轻的将陈有容放在病床上,掩好门。
被踹到墙角的三个人中,其中两人挣扎着爬起来,打算夺门而逃。小强再次用无影脚将这二人踹回原地,这两脚比刚刚几下分量重得多,被踢倒得两个半天没爬起来。小强面无表情的把守住门口的位置,盯着墙角的三个人,脸上的神色仿佛在告诉这三个人——你们可以再试试逃跑,我不介意多踢几次。”
“阁下是什么人?”被小强拿注射器扎了一下的白大褂,挣扎着爬起来,问道。
小强保持着冰冷的表情,回答说:“这个问题,似乎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
“哦,是吗?那你只有……下地狱找阎王老子去问这个问题了。”被注射器扎过的白大褂,骨骼肌肉开始膨胀,身上的白大褂迅速绷紧裂开,下颚伸展……显现出和当初的李英才一模一样的入魔症状。
另外二人居然立刻爬起来,又准备去抬陈有容,就好像眼前的小强不存在一样。小强心头火发,再次将这二人踹到墙角,冲上前去,捏住尚未完全入魔的白大褂的脖子,强行将他按倒在地,一顿猛捶,边捶边骂:“干,没事就学人入魔,什么不好做,偏学着做畜生……”
那两个跟班,原以为自己老大变成怪物,足以将这个少年解决,看着小强将自己老大捶的无法还手,顿时呆了。
小强将这个自以为入魔就很屌的白痴捶到半昏迷状态,恶狠狠的对另外两个人说:“再不说出你们是什么人,我就不敢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了。”
“我,我,我们是……”其中一个瘦子刚想回答,被另外一个小个子阻止了:“不能说!”
小强一拳挥到出声阻止瘦子的人脸上,把他打到角落里面壁去了,然后对瘦子说:“继续说。”
实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瘦子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内容:“我们是真理教的教徒……”
还没等他说完下文,被小强打到角落里面壁的小个子爬了过来,谄媚的对小强说:“我知道的比他多,我来说。”
就在小强将注意力转移从瘦子转移到小个子身上的一瞬间,这个小个子用一把匕首,扎穿了瘦子的后背,跟着将匕首扎进自己的小腹,满脸疯狂的大吼:
“教主即真理,真理即教主……”
杀了自己人,跟着自杀,小强被眼前的小个子的举动惊呆了一秒钟,就听见刚刚还在吼着真理,教主什么的小个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呼喊:“……好痛啊。”
被扎穿后背的瘦子,眼看着不能活了,小强更不可能对这个小个子凶手抱有什么同情心了,看着在地上哀嚎的小个子,小强讽刺道:“知道这么痛,还拿刀捅自己,还真是让人敬佩啊。”
“救我,救我……”地上的小个子挣扎着,满脸的惊恐,竭力想抓住小强的裤脚。
“救你?那谁来救这个被你杀死的人呢?”小强无法对这样的人报以同情心。
……
地上的小个子终于不动了,小强站在病房里,考虑着善后的方法,这两个人的尸体不管了,让医院自己想办法处理去吧。来抓陈有容的这几个人,显然是某个组织的成员,也就是说,这次不成,肯定还有下次,不能让陈有容继续呆在医院里了,不管是什么病,带到师傅那里,肯定能治好的。
到了大厦天台,小强将入魔后兽化的真理教小头目丢在地上,跟着轻轻的放下背负着的陈有容,将她抱进懒惰青年的帐篷里。
“怎么了?”懒惰青年指着地上的兽人,问道。
小强向懒惰青年大致叙述了事情的经过,顾不上料理这个兽人,对小强而言,躺在帐篷里的陈有容比较重要。
懒惰青年蹲在帐篷外,瞅了陈有容半天,左看看,右看看,也没说出个结果来,好在小强对自己的师傅信心很足,换做旁人,看见懒惰青年这副表情,早就提心吊胆了。
“师傅,她得的是什么病?”小强估计着懒惰青年看的差不多了,问道。
“这是什么病?”懒惰青年问。
小强眨巴眨巴眼睛,指着自己说:“师傅,你问我吗?”
还好,懒惰青年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是问你,我自言自语而已,这种病,我也是头一回见到。”
“哦,那就好。”小强松了口气,突然回过味来,想起懒惰青年的最后那句话,忍不住担心的问:“头一回见到?师傅,那还能治好吗?”
懒惰青年搔搔头皮,说:“这个问题不大,关键的是,这个病似乎很容易传染,而且,目前应该也没有针对这种病的特效药。”
就在懒惰青年着手对陈有容进行治疗的时候,小强守在帐篷外,地上的真理教小头目有醒转的迹象,小强怕他影响到懒惰青年的治疗,一拳把他打到再度昏迷。
可怜的真理教小头目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醒了又昏,昏了又醒,直到懒惰青年从帐篷里出来,才结束这悲惨的过程。
懒惰青年蹲在兽人的旁边,对小强点点头,示意陈有容已经没有没问题了。小强这才放下心来。
兽人小头目终于不知道第几次醒了过来,兽化状态的他,和兽化时就失去理智的李英才不同,仍旧能保持相当程度的理智,一睁眼,就看见殴打自己的少年和一个青年蹲在自己身旁,那名穿着邋遢的青年,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那暧昧的眼神……
兽人小头目心中一阵恶寒,跟着就发现自己无法控制的开始退魔。
兽人小头目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自从他能够有效控制兽化的过程后,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非自愿情况下,肉体主动退魔的。尖锐的獠牙渐渐收缩,膨胀的肌肉也回复原来的形状,兽人小头目怕的要死,刚刚兽化那么结实的身体,都不够这个少年打的,何况变成人形,不由自主的抖的越发厉害。
原来退魔是要靠抖的啊,早知道,当初对付李英才,不用打他了,把他拉起拉一阵狂抖就好了。小强胡思乱想。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进医院病房强行掳人的强盗,现在却抖个不停,这样的恶人,未免胆子太小了吧,小强这才发现这个兽人原来是在害怕,忍不住讽刺说:“抖个P啦,刚刚你抢活人的时候,怎么没看你抖这么厉害?”
接着,这个恢复常人状态的兽人,居然晕过去了。
“靠,这也太假了吧,你以为拍电影啊,说晕就晕。”小强认定这人是装睡。
懒惰青年仔细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兽人,对小强说:“这个……他似乎不是装昏,而是被注射了过量的镇静剂。刚刚兽化的体质还能抵抗住药力,现在恢复成人形,就不行了。”
“啊!那是他自作自受。”小强这才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自己似乎顺手把注射器就扎到这兽人的胳膊上了,那时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小强跟懒惰青年解释说:“这家伙当时要给陈有容注射镇静剂,结果被我抢过来,扎在他身上了。”
“他们自称是真理教?”懒惰青年对小强提到的所谓真理教一无所知。
“嗯,自杀时还喊口号,说什么教主即真理,真理即教主。”小强对这类喊口号的东西,天生缺乏好感。
懒惰青年从小强叙述的小个子青年杀人和自杀的举动,和他喊的口号上,大致认定这所谓的真理教,可能就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邪教,可是,据懒惰青年自己所知道的,这世上绝大多数邪教,基本都是些神棍组织而已,还没发展到拥有兽人教徒的地步。
“等他醒了以后再问问看吧。”懒惰青年指了指地上的兽人,又指了指帐篷,问:“那她,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小强根本没明白师傅说什么。
“你去医院咨询陈有容的下落,结果她的病房死了两个人,她又失踪了,你认为警察会不会怀疑你呢?”
“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没想到?”小强总算是后知后觉。
“哎,要是我抱着自己的心上人,恐怕也很难想到其它事情啊。”懒惰青年调侃自己的徒弟。
“师傅,那怎么办?”小强倒不是真的怕警察,他只是害怕没完没了的麻烦而已。
“等她醒过来再讲吧。”懒惰青年说:“估计还没等警察找到你头上的时候,这座城市里的妖怪,已经……”
听见师傅并不乐观的口气,小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陪着懒惰青年一起叹气。
“啊,师傅,我去买点吃的,省得她呆会醒了……”小强还没说完,就发现懒惰青年用戏谑的眼光看着自己,小强心灰意懒的说:“师傅,我跟她没可能的啦,纯粹的同学友谊而已。”
懒惰青年大点其头,表示理解。
“师傅,你真的明白?”小强狐疑的问道。
“嗯!”懒惰青年回答的极其干脆。
“师傅,你既然明白,怎么还笑的这么暧昧?”小强指出事实。
“有吗?那肯定是你看错了。”懒惰青年瞬间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做不苟言笑状。
“师傅,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哎……”小强一脸老成持重的表情,摇摇头,离开了。
“喂,喂,”懒惰青年看小强不回头,问道:
“真的生气了吗?不是真的生气吧。”
小强下楼时,悲哀的想:天呐,为什么我会有个未成年的师傅呢?
等到小强回到大厦天台的时候,发现兽人不见了,只剩下懒惰青年坐在栏杆上,悠哉游哉的晃着大腿。
“人呢?”小强问。
“丢了。”懒惰青年从栏杆上跳下来,蹲在地上,轻松的说。
“丢了?”小强惊讶的指了指足有100米高的外墙,对懒惰青年说:“就这么丢下去了?”
“为师像那么残忍的人吗?”懒惰青年无法明白小强的思路为什么总是如此直接:
“我刚刚将他丢回医院去了,在他身上附了一道灵识,他醒来后,肯定得回去复命,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主使他们的那个什么教主。”
“那他现在醒了没有?”
“嘘!还没,不过快了。”懒惰青年摆摆手,示意小强不要打搅他感知的过程。
“哦。”
小强很自觉的也蹲了下来,和师傅凑到一块,看着懒惰青年的脸,急切盼望着知道下文。
“醒了,在晃脑袋,爬起来了,打量四周,他看到两个猥琐的人在那蹲着,嗯,两个猥琐……”懒惰青年描述着自己感受到的情景,突然觉得不对头,扭头看了帐篷一眼,小强也顺着懒惰青年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陈有容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小强立刻明白师傅的感知,明显是错了对象,感知到陈有容身上去了:那师傅刚刚所说的“两个猥琐的人”不就是……
小强看着懒惰青年搔着头皮的尴尬模样,不禁啼笑皆非。
“小强!”大奶妹完全是没睡醒的口气,声音里透着一股甜腻的味道,两眼迷茫的看着小强。
听到陈有容近乎发嗲的声音,小强身上的骨头顿时轻了四两,差点回答出一句“奴才在”,幸好没有真的如此丢人,小强收敛起骨子里的心猿意马,咳了两声,问:“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有容的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语调,脑子也清醒过来。
“简单来说,就是我去医院看你,有人要劫持你,我从他们手里把你抢回来,请师傅治好你的病。”小强将事情整个过程浓缩了一遍,叙述出来。
“劫持我干什么?”陈有容似乎不太相信小强的说辞,因为她既没有看到劫持自己的人,也无法理解自己有什么值得被劫持的理由。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强回答的很坦然。
这样的回答,在陈有容这里,当然过不去,她盯着小强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出说谎的痕迹。
小强当然明白陈有容眼神的含义,心中的百般柔情顿时化为满腔怒气,强忍住怒火,竭力不泄漏自己内心的情绪,说:
“不用再看了,你猜对了。我把你带到这来,是有目的的,从现在开始,到今后的几天内,你都不能离开这里,明白?”
懒惰青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又看看陈有容,没有说话。
“为什么这么做?”陈有容第一时间相信了这个说法,不假思索的问。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此时的小强,语气冷冰冰,硬邦邦的,心中的怒火憋的他面色铁青。
懒惰青年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用手抚过陈有容的额头,下一秒,陈有容已经陷入昏睡状态。懒惰青年指了指倒在自己怀里的陈有容,示意小强。
小强面无表情的揽过师傅怀里的陈有容,将她抱进帐篷里,安置好。
“师傅,对不起。”小强看着师傅的背影,低声道歉。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我怎么不知道。”懒惰青年摸摸小强的脑袋,安慰小强说:“日久见人心,她以后会明白的。”
“师傅,那个兽人醒了没有?”小强不想提及有关陈有容的话题。
“嗯,醒了,现在在往东南方向移动。”懒惰青年的感知,简直可以媲美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甚至更甚一筹,还能感受到目标人物的活动状态。
“他停下来了,在和人说话,”懒惰青年通过兽人的眼睛,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向小强描述说:“对方应该也是兽人,他在向对方报告自己失手的消息,不好……”
懒惰青年心中感知到的画面突然一片漆黑,在最后一刻,懒惰青年感受到这个兽人遭受到来自后方的袭击,心知这个兽人小头目多半性命不保。拉住徒弟的手腕,瞬间移动。
下一刻,师徒俩身处高速立交桥,刚刚兽人出车祸的地点,只剩下一滩血迹,兽人被汽车撞飞,跌落到立交桥的下面,立交桥上车流湍急,行凶的车辆混在其中,早已离开。
小强正准备跳到桥下一探究竟,被懒惰青年阻止了,懒惰青年望着兽人飘荡到上空中,逐渐消散的灵魂,说:“他已经死了。”
“靠!”小强望着兽人消散的灵魂,心中沮丧懊恼,忍不住骂出声来。
“回去吧,”懒惰青年拉起小强的胳膊,下一刻,回到大厦天台,懒惰青年习惯性的搔搔头皮,说:“看样子,我们小瞧了这个什么真理教,对方组织很严密啊。”
“接下来,怎么办?”小强询问着懒惰青年下一步的想法。
“这个……得从她身上着手啊。”懒惰青年指着帐篷里的大奶妹,说:“这个什么真理教的目标是她,虽然我们不清楚他们的具体目的,但我想对方不会善罢干休。眼下,他们还只是知道行动失败,还不知道有你我这两个人,假如将陈有容送回去,不愁他们不来。”
“师傅,你的意思是用她做饵?”小强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断然拒绝道:“那怎么行,她什么都不会,万一出事怎么办?”
“谁说要用她做饵了?”懒惰青年望着小强,提醒道:“难道你忘了,你还有个变化多端的师妹吗?”
“石心?”小强总算是明白了懒惰青年的想法,好久没有这个大龄师妹的消息了,小强向懒惰青年询问道:“她现在在哪呢?还在北京吗?”
“她现在在……”懒惰青年从怀里掏啊掏的,摸出一个手机来,说:“我打电话问问看。”
小强指着师傅手里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可从来没见过师傅用这类东西,一时间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结结巴巴的问:“师,师,师傅!手,手,手机?”
“嘘!”懒惰青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按着手机,很明显不是第一回摆弄这玩意了,对着电话那头说:“喂……”
小强从没想过懒惰青年也会有用手机的时候:像师傅这样的变态,去哪里就直接瞬间移动一下就好,有必要弄个手机吗?
带着这样的心思,小强看完师傅打完电话,对师傅勾勾手指说:“师傅,给我瞅瞅。”
望着黑色金属的外壳,即使是小强这样对手机一窍不通的人,也知道这手机肯定是商场手机专柜里价格最贵的那一种。
“师傅,你怎么学会玩手机的?”小强摆弄着手机,还是无法明白像师傅这样几乎和现代文明脱节的人,是怎么学会这个的。
“当然是按照说明书来啊。”懒惰青年又从怀里掏出一份说明书。
“可是,师傅,你哪来的钱买手机?上次你不是说买望远镜已经花光所有钱了吗?”小强恍然大悟,得出结论,说:“哦……我明白了,师傅,你在哪偷的?”
“偷?”懒惰青年没好气的反问道:“为师需要靠偷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吗?”
“师傅,你不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小强晃晃手里的手机说:“只要回答我问题就好了,这个手机哪来的?”
“你师妹邮寄给我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懒惰青年耐心解释。
小强根本不相信懒惰青年的解释,说:“师傅,你唬鬼啦,怎么寄给你,难道包裹上的地址栏写的是大厦天台?而师傅你又是无身份证,无户口,无暂住证的三无人员,你能在邮局取到包裹,那才见鬼咧。”
“嗯,这个……” 懒惰青年笑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出答案:“石心在收件栏里填的是你家地址。”
“小师妹为师傅考虑的还真是周到啊,哎!她对师傅你这么好,怎么没见她对我这个师兄这么好呢?”小强小小的嫉妒了一把,叹了口气,问:“师傅,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她回来吗?”
“不不,呆会我们去接她,她刚刚在电话里说等出席完一个活动,回去的时候打电话联系我们。”懒惰青年又向小强叙述起自己的新发现,最后感叹说:“通过手机之间的信号联系,为师可以确定对方所在的具体位置,手机真是个好东西。”
“嗯,这大概就是普通人唯一强过修士的地方吧?”在小强的理解里,修士世界的模样,就应该是挥舞着巨剑的冷兵器时代,早已走进电子时代的人类文明,当然要比这个落后的文明优胜的多。
身处人类社会,对现代文明多少有些了解的懒惰青年,对小强的结论,深以为然。
半个小时后,懒惰青年接到电话,确定了石心所在的空间方位后,拉着小强瞬移到某酒店的客房里。
才一看到石心,懒惰青年就被自己的女徒弟吓了一跳,指着徒弟深黑色的眼影问:“石心,你几天没睡觉了?”
石心忍俊不禁,娇笑出声,正待解释,就听见小强嘲笑师傅说:“师傅,你太土了,谁叫你平时都不看电视。”
“嗯,这个是烟熏。”石心指着自己深黑色的眼影,向师傅解释。
“没想到,当个名人也这么辛苦,石心,你这个烟熏,得多少烟才能把眼睛熏的这么黑啊?”懒惰青年想当然的说。
懒惰青年此话一出,小强片刻之间,就笑到捶地,石心也笑的不知说什么好。懒惰青年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笑成这样,多少明白自己肯定是弄错了什么,可到底弄错了什么呢?懒惰青年搔搔头皮,心想:难道这个烟熏,其实并不是用烟熏出来的?
即使笑成这样,小强还是改不了他和石心斗嘴的习惯,很辛苦的忍住笑,话锋一转,指向石心,说:“小……哈哈,师妹,明白的人知道你这是化妆,好像师傅这种不明白的,真的会以为见到鬼了哦。”
“不和你这种没有审美情趣的人交流。师傅,我先去洗澡。”石心嘴硬是嘴硬,但终究不想被自己的活宝师兄这样一直嘲笑下去,急忙忙冲进浴室。
待石心从浴室里神清气爽的走出来时,就看见小强支支吾吾的了半天,最后很不好意思的问自己:
“师妹,那个……最近几天你有空闲时间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