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的目光随着我转移到那个箱子,随后苦笑一声,“原来他早就把这个送于你了。”我愣愣的看着她,他是谁,送我了?看来这东西确实是我的。也不知道这块玉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让霓裳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把玉递还给我,有点恋恋不舍的看着这块玉,我讪讪的接过来,有种夺人所爱的感觉,讪讪的笑道:“要不,这玉放你那儿?”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抓不住她到底想些什么,但是我却明显的看到里面有愤怒的成分。半晌,她又轻笑着摇摇头,道:“不了,这东西既然是他给你的,我又有什么权利拥有呢?”她说得何其卑微,我从没想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应该集万千宠爱的女子,应该骄傲的如孔雀般的女子,会有如斯的一面,这,应该是一种什么感情。
可乐倒对这玉好奇到不行,伸手从我手中拿过左右翻玩,“咦,怎么还有字呢?”她嘟噜这嘴,瞪着大眼看了半天。
我怎么没发现那上面有字,好奇的问她那上面写的什么。她忽然就红了脸,目光左闪右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好奇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又紧跟着问:“那到底写了什么?”
她干笑一声,“没,没写什么。画了些鬼画符,辟邪用的。这寻常玉本就有这种效果。”
霓裳神秘兮兮的看着可乐,意味深长的笑道:“给我看看,看看到底是鬼画符不是?”
这下把可乐给气得脸涨红得像个大番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索性把项玉往霓裳怀里一扔,“笑吧,笑吧,就知道霓裳小姐要笑我。我不会认字又怎么样,以前小姐可教了我不少字呢,我,我最起码会写我的名字—可乐。“说着说着,本来垂头丧气恼羞成怒的模样瞬间就得意洋洋起来,好像干了件多了不起的事儿,在空中一笔一划的写着自己的名字,一边写,还一边念出来。
原来是不会识字啊,本来我也没觉得不识字没什么,可见她遮遮掩掩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整个屋子笑声一片,气氛融洽了不少。
忽然看到霓裳笑容一窒,盯着玉的背面眼睛都不眨一下,眉头轻轻皱起。我好奇的凑过头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排小字:“此情不变,此志不渝。”
此情不变,此志不渝。
此情不变,此志不渝。
此情不变,此志不渝。
耳边忽然就飘来一阵低吟浅唱。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与他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轻轻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是谁在唱歌,是谁在唱。是在谁在如此绝望,绝望得仿佛天地都为之失色。轰的一下,脑袋如被*炸到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那歌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轻,好像那谁不是在唱歌,而是在哭泣。我忍不住捂住耳朵,是谁,不要唱了,不要唱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越是不要他唱,他越是唱得凄厉,越是唱得绝望。
“啊!”我大叫一声,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横冲直撞的想拼命的冒出来,却始终找不到出口。那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被锁在那里出不来。求求你,不要再撞了,我好痛苦。求求你,不要再唱了,我好难受。
求求你,求你!
终于,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我终于就这样昏了过去。倒下去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张焦急担忧,英俊的脸庞。好像我还喃喃的喊了一声,“刘钰。”
刘钰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难缠的香凝,借口说要去宫中一趟,这粘人的小妮子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王府。想到这香凝一天来一趟王府像来报道一样,忍不住扶上额头直叫头疼。这赐婚一事儿得尽早去解决了。
想到早上看到舒婉还在王府,心里不禁有些雀跃。霓裳定是带她去自己的别院了,想着脚步一动,转眼就来到了舒婉住的院子。想起舒婉看他时一直陌生的眼神,又难免有些心痛,走到门口的脚步又顿了下来,生怕进去之后对上的还是那双看陌生人似的眸子。
忽然听到屋里一片惊呼,他想也没想掀开帘子就进去了。舒婉真痛苦的抱着头大声叫喊,霓裳和可乐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好像没有听见的样子,嘴里始终重复着一句话,“不要唱了,不要唱了。”
刘钰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她疯狂的样子很是心疼。忍不住走上前搂住她,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过了好一会儿,舒婉好像累了,眼皮一塌,身子便软了下去。刘钰心里一惊,忍不住唤了她一声,这次她是真的听见了,抬起头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喊了一声,“刘钰。”
刘钰大喜,终于认识他了吗。这么久了他一直都叫自己王爷的。当下便悲喜交加的摇摇怀中的人,“舒婉,你想起来了吗?”他使劲的摇晃,可怀中的人儿却再没有回答他半句。刘钰这才回过神来看,原来舒婉已经昏了过去。他冲身后还急得团团转的可乐挥挥手,“还不快去叫大夫。”
可乐这才想起来,手忙脚乱的就跑了出去。霓裳叹了口气,看了那块项玉一眼,复又用手帕包好,小心翼翼的放进方才的箱子底,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刘钰把舒婉抱上床,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仔细的看着她,略带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滑过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多久了,多久没看到她如此安静的睡颜了,十多二十天了吧,仿佛过了几年一般,刘钰微微叹息,听到她的那一声呼唤,这连日来的担忧都化为乌有了,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真希望看到她醒来看到自己时惊喜得眼神。
可乐领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走进屋里,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个不速之客——富齐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