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百姓在得到幽州军大破鲜卑步度根部,全歼来犯之敌后,人心振奋,奔走相告.
北平,幽州牧刘虞府邸,刘虞长出一口气,叹道:“没有想到啊,我幽州竟然还有如此人才,虞竟然不查,单论这识人之明,赵太白胜强我百倍。”
王氏看着刘虞这般模样,不无心疼道:“夫君何出此言,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妾身虽不曾有幸见过赵将军,但却是听到过一些,先帝爷曾于朝堂之上赞其武盖霸王,统赛韩信,足见此人用兵之能,老爷若论军事,断然非其对手,可若论内政,这普天之下又有谁强过夫君呢?”
刘虞将王氏揽在怀中,欣慰道:“有娘子此言,虞足矣,奈何我大汉此番内忧外患,乃处乱世。此番若非太白贤弟仗义援手,我幽州危矣。”
“夫君不怪那田豫过于狠毒?”王氏此时兴趣盎然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太白曾言,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此言不无道理啊。罢了,罢了,既然我不善于兵事,就没有必要指指点点,虽他们去吧。”
王氏噗哧一笑道:“若夫君与那赵太白能够连起手来,重振我大汉雄风岂不指日可待?”
刘虞闻言,神情一肃道:“夫人竟有如此眼光!自古女子皆不可妄议政事,可今日听闻夫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刘虞此时心念电转:叔父刘洪现在就在邺城,卢植、蔡邕现今两位当时大儒,士子之领袖也皆在邺城,若赵风是狼子野心,不忠于大汉之辈,叔父等人恐早就愤然离去,再看看吧……这乱世正是武人扬威之时啊。
刘虞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那就是无论刘洪、还是蔡邕、卢植虽然皆心系汉室,但却非愚忠之人,尤其是他们跟赵风生活在一起日久,潜移默化间便深受其影响,加之赵风自幼便时常会讲一些原本他们听起来大逆不道的话,耳濡目染,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这些原本大逆不道的话,现在听起来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王氏立于刘虞身后,以一双妙手,轻抚刘虞脸庞,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刘虞觉得浑身燥热,将诸多想法抛诸脑后,急不可耐的抱着娇妻,径直向床前走去。(看来不许女人参政的原因很简单,不仅是男尊女卑,还有其他原因——一个妩媚的动作,一个撩人的眼神,定力不够或者过于诱人的绝色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聪明绝顶的男人变成花痴……俺自己想的,朋友们可以在书评区讨论哈。)……
冀州,邺城,冀州牧蔡邕怒发冲冠,神色激动,气冲冲出了教学之管舍,直奔邺城外,军营而来。近两年,蔡邕潜心教学,将冀州之事务都交予赵风打理,可今日,老爷子得知董卓贼子竟然火烧洛阳,而且是在三个月前……
赵风此时正由太史慈、郭嘉相伴,观看张燕训练以重金购回的猎犬。郭嘉眼尖,老远就看见蔡邕来势甚急,便嘿嘿怪笑一声,朝着赵风努努嘴道:“三哥,早跟你说了,纸包不住火的吧,看看,老爷子兴师问罪来了。”
“啊?”赵风赶忙将目光转向郭嘉努嘴的方向,“额,瞒的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啊。”
张燕也看见了老爷子,眼眉倒立,喘着粗气,便为赵风捏了一把汗。
赵风抢步其身,来到蔡邕马前,规规矩矩道:“岳父安好,不知岳父如此匆匆,赶到军营之中,所为何事?”
“小子,少要跟老夫装蒜,这董贼火烧洛阳之事,你可是早已知晓。”
众将是心知肚明,只是将目光投向赵风。
赵风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却不言不语。
太史慈心道:老三今日不耍宝了?只是如此一来,老爷子这一关,可不好过啊。
张燕的心思与太史慈如出一辙,只有郭嘉心道:三哥要摆铁头阵喽。
蔡邕见赵风只是跪着并不答话,开始之时也是一愣,心中产生错觉:难道这小子也是刚知道?转念又想:不能啊,如果是刚刚知道怎么会不召集众人商议此事?这小子消息最为灵通,三个月前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风儿,我问你话呢!”蔡邕捶胸顿足道。
就这样蔡邕暴跳如雷,赵风沉默不语,这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之中,军营之中不少将士都围拢过来,太史慈见人越围越多便走上前来,嬉皮笑脸道:“叔,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咱进大帐谈行不?”
“子义,他不说,你说,告诉为叔,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觉得为叔老了,不中用了?”
太史慈偷眼看赵风,只见赵风微不可查的朝他摇了摇头,太史慈见状,有样儿学样儿跪倒在地,也是一言不发。蔡邕见状更怒道:“你们不是都说,这营中士卒,都是你们的兄弟嘛,好,今天当着他们的面儿,你们必须要给我说清楚。”
郭嘉见蔡邕是真的生气了,心道:看来得去搬救兵喽……便悄悄地往后退,想要溜之大吉。
“奉孝,你给我站住!”蔡邕明察秋毫道。
郭嘉一吐舌头,只得作罢。
这冀州军营现在可热闹喽,赵风、太史慈、郭嘉、张燕四个人整整齐齐跪成一排,冀州军士见将军、军师尚且如此,也都呼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里三层、外三层,无数人之中,只有蔡邕一个人站着。
赵风终于开口说话了:“岳父,二月二日,李儒火烧洛阳,于三日后,风便知晓此事。”
蔡邕闻言,点头道:“很好,那你为何不将此事告诉老夫?”
赵风见蔡邕说话斩钉截铁,心道:看来今天是赖不过去了,本想着开始之时的沉默是为了让老爷子怒火平息,却没有想到这洛阳被烧之事,竟然令蔡邕肝火打动……
赵风突然起身,而后抱着老爷子,撒开脚丫子,直奔中军大帐而去。太史慈、郭嘉、张燕三人紧紧相随、待进到中军大帐,赵风放开蔡邕,朝张燕道:“张燕,警戒!此帐外百步之内不许人靠近!”
“得令!”张燕转身离去。
“岳父,此番董贼火烧洛阳之事,我和奉孝已商议多时,不告诉岳父的原因就是害怕植叔与您受不了这个事实,再次朝凉州董贼口诛笔伐。”赵风再次跪倒在地,轻声道。
“噢?这群畜生,干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我连骂上几句都不行吗?“郭嘉此时表情严肃开口道:“此次并非董贼火烧洛阳,而是李儒所为,就细作打探得之,董卓似身染重疾,恐命不久矣。”
蔡邕听到董卓将死,击节道:“前里草,何青青;十里卜,不得生。若是如此,更该让我与子干引天下士子,以口伐之,令其早日命赴黄泉才是。”
“不可!岳父可曾想过,若董卓死,其又无子嗣,凉州军将顷刻间土崩瓦解。”赵风道。
“如此不是甚好,为何不可?风儿,你起来说话。”蔡邕此时怒火渐渐平息,凝神听着。
“岳父请想,前不久,我等打发刘备入京要官,现在其正与马腾对峙,若董卓此时身死,凉州军中无甚了得之人,必将便宜了那刘备。”
“刘玄德宅心仁厚……”
郭嘉生平第一次打断了蔡邕的话,急道:“叔,您看到的都是表面的,刘备此人野心勃勃,绝非董卓可比拟,若让其顺顺当当盘踞凉州,必将后患无穷,且上次洪叔给刘备书信一封,令其进京找董卓要官,实则是在传达一个信号,告诉董卓,我冀州承认当今天子正统,而董卓也接纳了刘备,以此向我军示好,若在此时,植叔与您再次口诛笔伐,岂不令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蔡邕越听越糊涂了,一脸的迷茫,赵风悠悠道:“岳父,风知道您一心向汉,可是这大汉的江山真的不过是苟延残喘,曹操自汜水一战,收编了五万联军,若此时长安动荡,李催、郭汜之流,焉是曹操的对手,如此一来,曹操便可趁机再次收编凉州军士,而后挟天子以令诸侯,虎踞中原,到那时西北有刘备、中原有曹操,我冀州危矣。”
“有那么严重么?”蔡邕道。
太史慈道:“叔,现今之局势实乃牵一发而动全身啊,三弟现在行事处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情非得已啊。”
“唉,老喽,罢了罢了,你们放手施为便是!”蔡邕言罢,转身而去。
看着蔡邕落寞的背影,帐中众人,皆沉默不语,其实赵风所言略略有些夸大,在他眼里,幽州、并州、平州,皆已在自己掌控之中,现在只有静候时机,而后囊括此三州,即便到了那时,刘备盘踞凉州,曹操坐拥豫州、衮州、青州又何妨。
“主公,幽州的信使到了。”张燕挑帘而入道。
张燕的话令太史慈、赵风、郭嘉回过神来,太史慈自信满满道:“大哥与老四的信定是捷报。”
片刻后,赵风将赵云的信拿到手中,四人一齐观瞧,赵风道:“果不其然,大哥与子龙干的漂亮,令幽州军出击不但可令我军的伤亡最小,还可以再锻炼出一支铁军。”
郭嘉却微微皱眉道:“四哥一到北平就保举那田豫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若公孙家的狗急跳墙,与那公孙度狼狈为奸,幽州势必将陷入苦战啊。”
“奉孝说的甚是,不过有公与在,我等就不必Lang费笔墨提点他们了。”赵风对沮授很是放心道。
……
陈留,曹操近日心情颇佳,这衮、豫、青三州的骚乱,其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荀彧道:“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我们添上一把干柴。”曹操深以为然,点头道:“静候良机便是!”
……
天色以晚,渔阳城,冀州中军之中灯火通明,沮授皱眉道:“诸位可曾发现这渔阳城之中似暗流涌动?”
“噢?军师何处此言?”张任道。
“这渔阳乃是公孙瓒安身立命之所,我等驻军于此一月有余,为何除了追随田将军的幽州军之外,再没看到一兵一卒?岂不怪哉。”沮授沉声道。
赵云点头道:“来呀,将国让将军、士起先生请到此处一叙。”
“子龙将军,我们来了。”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赵云的话音刚落,大帐外,关靖的声音便响起。
分宾主落座之后,沮授将自己的疑惑告知二人,这不说还好,说完之后,田豫还算镇定,可这关靖则显得面色有些苍白道:“不好!若非沮授先生提醒,我等休矣。”
张任呵呵一笑道:“士起不必慌张,此话怎讲?”
“五位有所不知,这幽州可战之兵(不算郡国兵,就是留下看守城郡的)不下十万人,而肯追随田豫将军的不过两万,如今这剩余的八万士卒,怎会凭空蒸发。”
赵云道:“想必是化整为零,隐于暗处了。”
沮授思索片刻后道:“最坏的结果或许是公孙越与那公孙范将田将军视为我冀州扶持在幽州的傀儡,心生不满,已经勾结了那公孙度,随时准备反戈一击。”
文丑道:“那俺现在就去把那两个小子的脑袋砍下来。”
“文丑不可鲁莽,我们空口无凭,只是猜想而已。”张任不慌不忙道。
田豫看着冀州的将领心道:冀州的将领似乎有一种气质,就是那种刀在脖子上也不眨一下眼睛的感觉,稳如泰山啊。
……
昌黎县,平州牧公孙度临时书房之中,公孙越麾下谋士单经正立于公孙度面前,静候公孙度的答复,公孙度此时陷入了沉思:若真如此人所言,自己与公孙越、公孙范二人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则幽州委实可图,只是如此一来,势必得罪那前将军赵风,而且幽州打下来之后,那公孙越与公孙范变卦,我岂不忙活了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
“先生暂且住下,明日,某必给先生一个交待。”公孙度思索良久,无果后道。
“嗯,那就叨扰了,还请将军三思。”单经答应一声,转身跟随公孙度的一名亲兵出去了。
公孙度左右为难。
……
刘备军驻扎于古Lang县不久后,有武威姑臧人贾诩来投,刘备不知此人有何本事,却丝毫不曾怠慢,端的是求贤若渴。这日刘备与贾诩二人坐于中军大帐之中,刘备道:“先生可有破马之计?”
贾诩面无表情道:“马腾在胥次驻扎精兵两万与武威成犄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胥此倚仗长城天险,武威则城墙高而厚,刘皇叔此战若想破马,难啊!”
刘备闻言笃定道:“先生已然成竹在胸,何不教我?”
“噢?诩不过一无名小卒,皇叔何出此言?”
刘备见这贾诩装傻充愣,呵呵一笑道:“先生不假思索便将这马腾军形式分析的细致入微,方才只言在下难以破马入武威,而并非不可入,足见先生已有良策。然否?”
贾诩听罢,越发觉得这眼前之人有趣了,便开口道:“不知刘皇叔为何屯兵与此,而非急于率军讨之?皇叔又可知马腾为何只守不攻?”
刘备略一思忖道:“备不攻,只因无必胜之把握,马腾不攻,恐怕只因大义尔。”
贾诩道:“马腾之意乃是想让皇叔知难而退罢了。”
“岂有此理?备乃朝廷亲奉之武威太守,怎能不战便退?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既然不退,便唯有死战,皇叔可采取引蛇出洞之计,调虎离山,武威可定!”
刘备闻言双眼一亮道:“先生果然潜龙在渊啊。”
贾诩听刘备说出此语,静如止水的心中掀起了片片涟漪,不由面容肃穆道:“敢问皇叔之志。”
刘备闻言一愣,心道:常闻能人异士皆会考较于人,自己当如何应付他这一问呢?
理了理思绪,刘备侃侃道:“现今这今天乃刘世之江山,在下乃中山靖王之后,自然是希望我大汉的江山社稷可传承万代。”
贾诩闻言心道:这刘玄德一语双关,面面俱到,不错。
“皇叔若是只想匡扶汉室,或者偏安一隅,那么诩这就告辞了。”
刘备听闻此人此言,更加坚定了不能放此人离去的信念,淡淡一笑道:“在下至今尚无安身立命之地,空有凌云之志,却无施展之所,先生若要离去,备绝不强留。”
贾诩闻言哈哈大笑,单膝跪地道:“诩拜见主公。”
……